韩辄摆了摆手,不耐烦地道:“这些本是无可厚非,可你当时临走之际,在我身上砍了三刀,又夺走了我的流沙剑,这笔账,咱们该如何来算呢?”
“我……”玉门太保见他终于提及到此事,一颗心登时如玻璃杯子般摔得千斑万驳,一个字还未出口,却是一道黄沙猛从他口中、鼻子、耳朵、双目中猛然灌入,还未来得及哀嚎,在地上折腾两下,黄沙烟尘弥漫中,竟而化为了一堆森森然的白骨!
“流沙剑:流沙过处,水枯泽困,白骨横亘!”韩辄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流沙剑”,似自言自语,但无形的心理威压,已然蔓延在了龙渊与狐清然两人心头。
“哥哥,雾婆婆就是被他用‘流沙剑’杀死的!”狐清然抓着龙渊的胳膊,哀求道。
“你,这是在示威吗?”龙渊扫过玉门太保的白骨,朝着韩辄望去,淡然地问道。
“年轻人,我方才说过,你仙灵精纯浑厚,雷力阴狠,出招方位刁钻奇特,是难得的可造之才,而我们宗主大人,求贤若渴,必定重用于你,好生栽培,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韩辄望着龙渊,身后黄沙巨蟒信子乱吐,獠牙尖锐,无形之中,便是韩辄的筹码了。
“那你们,又是做什么的?是魔教,还是武夷派?阁下一身鬼道,也是精纯无匹,杀气更是凝练,浑然不是金丹初期高手所能拥有……而且,你的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起过,虽然熟悉,但一时之间,却是想不出来。”
“为何所有的鬼门高手,都要是魔教与武夷派呢?我猎狐宗便不行了吗?”韩辄笑着问道。
“猎狐宗?”龙渊对这个词儿十分反感,周身杀气更是凝实几分,身后风雪震荡,一柄晶莹雪剑祭炼而成,嗡嗡作响起来。
“就是专门杀害我狐族的门派!”狐清然恨恨地道。
“为何要杀害狐族?”龙渊问道。
“肯定是贪图我狐族心法《九尾心经》与仙剑九尾了!”狐清然道。
“如果真是这样,杀你们又有何用?”龙渊问道。
“我……”狐清然一时为之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小子,你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吗?”韩辄笑着问道。
“请赐教!”龙渊强忍着拔剑的冲动,抱拳问道。她母亲身属狐族,更是狐族的信仰,被称之为仙狐,而她的族人,在失去了她的庇佑之后,竟而惨遭如此屠戮,龙渊心中恨意奔腾,若非是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早跟他拼了。
“杀了她,我带你去见宗主大人,加入我们,你便可知道这一切!而且,你年纪轻轻,便练就了这么精纯的法力,道法更是刚猛骁勇,必定会大受重视,自此道法一日千里,我担保你可晋级羽化!”
“哥哥,不要杀我!”狐清然知道,修道之人,最重的便是等级的提升,而羽化又是修真路上极大的一道屏障,若是龙渊当真为其所动,那自己岂不是要呜呼哀哉?
龙渊冲着韩辄微微一笑,邪气凛然,直把韩辄看得一愣,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龙渊已然逼出一圈风雪,将狐清然包裹住,猛然朝着南方飞去,而他自己,则是握起荆棘剑,悍然发动了剑阵,霎时间漫天风雪凝结成冰刃,直朝着韩辄身上刺去。
杀气,在那一刻,宛如一把利刃般,猛然刺破进了韩辄的神念深处。
乒乒乒乒——
无数冰刃激射而出,直打在韩辄身前仓促间聚拢而成的黄沙盾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而之前被祭炼好的“雪剑”,更是嗡鸣作响中,猛然斩下。
轰——
韩辄身前黄沙盾为雪剑一轰之势下,瞬间消散几分,黄沙如水般流落地上,而他身子,更是被这一轰之力震得连连后退半步。
“你找死!”韩辄怒吼一声,杀气暴涨,身后黄沙巨蟒猛然窜出,张开血盆大口,竟而喷射出浓重的血腥味,朝着龙渊扑咬而去。
龙渊一击未能伤敌,心中懊恼,眼见黄沙巨蟒悍然而来,不敢与之硬拼,脚下连闪,身形错开之际,周身风雪重回,手中荆棘剑猛朝着韩辄斩下。
轰——
龙渊这一剑斩下,用了全身力气,无数飞雪竟而被硬生生劈开,朝着两边激射而去。
铛——
韩辄见龙渊这一剑威势如山,大有壮怀悲歌之气,萧萧兮易水寒,而且来势如电,躲闪不及,只得拿流沙剑来格挡。而流沙剑是为魔宗利器,一剑格挡,韩辄虎口出血,身子更是被震得气血翻腾之际,而宛如无数黄沙流动而成的流沙剑剑身,却是喷出无数黄沙,猛朝着龙渊身上裹去。
这一招,倒像极了龙渊以鬼力包裹敌人,然后撕开伤口,从伤口处吞噬敌人精血与神魂的法子。
龙渊自知与韩辄相比,修为太过低浅,硬拼不过,只得拼着自己速度快,尽可能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将其重伤,却不期自己暗中运用“倒转七星”,发动致命狠招,却仍是被韩辄于千钧一发之际躲开。
吼蔼—
龙渊迎着流沙剑剑身上喷薄而出漫天黄沙,竟而大喝一声,眉心处太极图亮起,周身仙灵仙纹如水波般浮出,而他本身,更是单膝跪地,左脚狠狠地蹬入地下,撤开荆棘剑,双臂又后而前,双掌合聚阴阳,两道青芒瞬间融合,龙吟拔地声中,猛朝着韩辄小腹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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