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天竹豁然抬起头,斩钉截铁地道:“只是众位师兄弟是被我强行拉去的,这件事跟他们无关,我天竹一人做事一人当,要罚罚我一个人好了!”
火榕见说,心下大急,一个劲儿地给儿子使眼色,天竹只做不见,直把她急得快要发狂。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倒说得轻快!那你死去的这三位师兄弟怎么办?就算我今天把你杀了,能换回他们的命吗?“沈逐流越说越是激动,猛然拍出一掌,将身旁的桌子震成齑粉,使得龙渊心中大骇,不敢看他。
“代掌门师兄息怒,无论如何,天竹少爷都是咱苍茫山沈家的一脉单传,日后苍茫山的担子早晚要压在他的身上,纵然犯下这一点小错,小惩大戒就是了,何必大动干戈?”说话的那人虽然人至中年,却是油头粉面,生得也是俊秀,正是苍玄道长。
之前天竹派天雷去他分属道观闹事,之后天脉惨死,虽然被火榕强压了下来,但在他心中,却可说是窝了一肚子火正没处发泄,偏偏这随天竹下山,死的三人,两人都是自己门下,虽然他并非真是对自己的弟子有多少师徒恩情,否则也不会使得天雷挑上门,门下弟子却无一人敢帮天脉,只是这一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不免趁此机会,将了沈逐流一军。
在坐的都是苍茫山长老,分有道观府邸,没一个傻子,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刺头,但偏偏又说的冠冕堂皇,自然不会闲着没事趟这浑水。而且,沈逐流仅有一子,而天竹此次犯的错足以将他逐出师门,而一旦如此,那掌门之位便非再是他沈家家传……
火榕勃然怒道:“苍玄,你不要落井下石!”
“火榕,苍玄师侄说的对,天竹是沈家一脉单传,小惩大诫足够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如黄钟大吕般传入每个人耳中,嗡嗡作响。
被这声音一震,龙渊眩晕过后,只觉一股暖气直压心底,非但催散了身上的诸多伤痛,竟而使得气海鬼灵球一阵紊乱,而之前一直被压制,此刻所剩无几的仙灵球,竟而如得到滋润一般,豁然凝实扩展了几分,不由地心下骇然道:“好高深的道法!”
等他回过神来,只见一个身着月黄道袍,拄着龙头拐杖,盘着白发的老人径直朝着沈逐流走去,只是她背着身着,看不清容貌,但听声音,已然七老八十,而她既有龙渊看都看不出的修为,真实年纪,怕是不在三百岁之下。
沈逐流见了那老妇人,慌忙起身道:“母亲大人,怎么惊动了您老人家呢?”
“有人要杀我孙子,要不是苍玄师侄劝阻,恐怕我沈家就要绝后了吧!”那老妇人让也不让,直接坐在方才沈逐流坐的位置,大刺刺的坐下来,环顾众人,其声势不怒自威,道:“天竹,还不快谢谢你苍玄师叔!”
众人自然明白这老妇人为了保孙子,将苍玄的反话当做了挡箭牌,却也无一人敢言不是,毕竟天竹的的确确是她沈家一根独苗,若按门规处置,沈家可便要绝后了,也难怪她这般强词夺理。
火榕暗中猛拉天竹衣袖,传音道:“傻儿子,还不快谢苍玄那老东西!”
哪知,天竹非但不就坡下驴,反而扬眉直上,道:“奶奶,若是天竹跟众位师兄弟有功,能不能功过抵消,至少免了他们的处罚,要罚罚我一个人好了!”
“混账!”沈逐流自然希望母亲在这里胡搅蛮缠一下,给天竹来个“小惩大诫”了事,见他却是不上道,勃然怒道:“你犯得错,什么大功都抵不了!”
只是,当天竹说出以功抵过之时,本还耷拉着脑袋,跟随他一起下山的诸人,此刻均是抬起头来,眼中火热,即便是天河,也不禁紧紧握起了拳头,大有殷切之意。
那老妇人正是当今苍茫山掌门人逍遥子的妻子,俗名薛茹,年少时也曾叱咤一方,在外名声甚至比之逍遥子还要高上一筹,后来虽退居苍茫,更是不理俗事,但积威犹在,修为更是深不可测,行事火辣,门下虽无嫡系弟子,却也无人敢招惹于她。
此刻她正对着龙渊等人而坐,使得龙渊看清了她的面貌。
但见她虽然满头白发,但皮肤却仍是白皙,隐隐透着红润,脸上更无多少皱纹,丹凤眼不怒自威,更是炯炯有神,而手中龙头杖隐有光华流动,想来便是她法器了,自然是为不俗。
薛茹见天竹眼中火热,蠢蠢欲动,也不觉好奇,道:“那你说说,这一趟下山,你们都有什么功劳?”
她也知道,就算自己胡搅蛮缠,保住了孙子的小命,但终究理亏,而如若天竹果真在山下有什么收获,自己再肆意夸大几分,便可堂而皇之了。
天竹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压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平静地道:“启禀奶奶,我们发现了魔教四大宗之一的东魁宗所在!”
寂静!
然而,天竹身后,浑身是伤的诸人,却是掩不住眼中的火热,有人甚至激动地险些坐了起来。
要知道,千年前魔教一分为四,化为西狐、东魁、南狼、北魅四大宗,暗中积蓄势力,正派搜寻了千年,却是丝毫不见其踪迹,而如今,天竹却说他们发现了四大宗之一的东魁宗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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