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明被鸥有建那句寒门子弟给逗乐了,真想叫霸夏回来现在就整治这小子一番,不过心里头还真是有点喜欢他的这种亲近熟,明明两个人前前后后也只是见过几面,这小子在他跟前却跟见了最亲近的长辈了一般。
他心里想到长辈这么个词,脑海里便立即浮现出来了鸥绫那张清丽狡黠的脸,倘若这个鸥有建是北疆鸥陆河那边的子侄的话,无论是从鸥陆泰这里论,还是从稍远点儿的拓翰那边论,甚至是从鸥绫这里论起,鸥有建有此表现却也是自然……
嘿嘿嘿!
宋子明在心里笑了几声,却装出肃然的样子对鸥有建说。
“霸少监现在也走了,帐中再无他人,你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言。”
鸥有建笑嘻嘻的看着宋子明,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宋将军,您家那个商园生意兴隆着实让人艳羡呀!听说东城的丘家也有过去开铺,说起来他们可是跟我们靖南军颇有渊源,还请宋将军您能多多照顾呀!嘿嘿嘿……”
宋子明目送鸥有建消失在夜色中,心里头一直在想他说的这些莫名其妙话,这个鸥家的年轻子弟,是不可能摸黑跑自己这里废话的,在这几句看似闲谈的话中,必然潜藏着深层不便言说的信息,那才应该是鸥有建深夜来此的目的所在。
只不过,仅仅从这简单的几句话中,宋子明实在是无法分析出个所以然,思来想去都没能理出个头绪,烦闷的连每晚的散步都不做了,还吩咐老卒过去把王焕给叫了过来。
“最近,天京城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王焕匆匆赶来,刚进帐就听到宋子明如此问,当即就看过去疑惑的说。
“没有呀!怎么,你可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宋子明便把鸥有建借口送伤药,到自己这里说的那番奇怪的话给王焕讲了一遍儿,王焕皱着眉头坐下,仔细想了一会儿后对宋子明说。
“鸥家人跟咱自有联系渠道,要真是他们那边儿的事情,是不会通过这个鸥有建来跟咱接触的,因此说,鸥有建过来所说的事情,必然不会涉及到鸥家,而且,他自己不是也提到过了吗,东城丘家跟他们靖南军有些渊源,我认为这句话才是重点儿,那个鸥有建此来就是为了一个声明,猜想接下来那个东城丘家可能会弄出点儿事情,而丘家弄出的事情可能会涉及到商园那边,而丘家的这种行为应该是代表着靖南军的态度的……”
宋子明紧锁眉头,背起手在军帐里走了几步,继而把目光投到王焕脸上,低声说。
“这是楚……靖南军在向咱示好?”
王焕目光炯炯,用力点头肯定的说。
“对,这是在示好,而且也符合近段时间来咱这边儿的战事发展,咱摧锋卫已经数次前往西线驰援靖南军,哪一次起到作用的不是力挽狂澜,礼尚往来,靖南军方面因为种种原因不好表示太过明显,通过这些表面上不相干系的天京力量,在咱最需要帮助的地方给点支持,这是很好的一种示好形式呀!”
王焕的话让宋子明眉头皱的更紧,靖南军和征南军的争锋、荒泽联盟爆兽军团的出现,无不闪烁着玉琼宫里的刀光剑影,这雪中送炭式的示好又岂会如此简单,现在帝国高层里斗争日趋激烈,让宋子明每每遇到这种事情都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心里头一再提醒自己千万小心,一旦行差踏错上了船,届时反悔可也是下不来的。
“局势云诡波憰,这个时候过于涉入福祸难料呀!”
宋子明喃喃自语道。
王焕撇撇嘴,冷笑了几声后低声说。
“这种事情咱是躲不掉的,自从你成为全天京城里,唯一一支拥有两万摧锋卫战力的指挥使后,便已经身处于这个可怕旋涡了,现在可不是你愿不愿涉入的问题,而是咱整个摧锋卫都已经身处局中,又岂是你不想涉入就不会涉入的?”
这些道理实际上宋子明都懂,可从内心却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现在听到王焕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心里顿时就生出烦躁之感,低声问道。
“咱何以应对?”
“为何要应对?”
王焕奇怪的看向宋子明,突然诡笑着说。
“他们靖南军要做什么是他们的事儿,咱一个小小的摧锋卫啥时候还能管到人家头上了?你不想跟他们过多纠缠,那便少跟那个鸥有建或者靖南军的人接触就好,难不成咱摧锋卫还能挡住别人做事情了?”
“装傻?”
“咱啥也不知道,咱啥也不去打听、不去想,咱安安心心打好眼前的仗,难道还能有人敢找咱的麻烦?要真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怕是王帐那边的大人们就该说话了……”
宋子明低头想了想,感觉王焕这个办法尚可,不过终究还是挂念天京城里的家事,看着王焕低声问他说。
“那个东城丘家,你知道他们的底细吗?”
这话顿时就把王焕问的苦笑,很是无奈的对宋子明说。
“帝都天京里权贵之家如砂砾难以计数,我又哪里有本事知道那个丘家底细呢?只不过猜着他们的行动可能有利于我们这边儿,具体这家人的事情想要知道的话,还得让留在天京城里的人去打听了……”
宋子明点头,很是严肃的对王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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