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明这些话说的突兀而毫不客气,让辞修远当场就变了脸色,而那位澜沧帝国的典科大人奉思德,更是被这番话问的瞠目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问。
“宋副使,请问您这何出此言?”
宋子明看也不看辞修远的怒容,冷然对奉思德说。
“我们两大帝国之间的和平来之不易,这其中的事情我就不用多讲了,这一次我们使团前来贵国,是抱着最大善意前来增进互信加深了解的,但请您看看贵国对我们使团的态度,重兵包围严密封锁,这是要将我们使团给囚禁起来吗?”
奉思德苦笑连连,赶紧摆手对辞修远和宋子明解释说。
“副使大人您误会了,使馆外面那些军兵,实际上为了保护贵使团安全的,在人数上恰恰可以看出来,我们澜沧帝国对贵使团的重视程度呀!而且,据我所知,您也是参加过天水城战争的著名将领,当明白此时我们双方民间的敌视态度,因此更应该理解我们的谨慎才是……”
宋子明根本就不为所动,依旧咄咄逼人的冷视奉思德,出言反诘道。
“奉大人,贵国的谨慎小心我自然能够理解,但谨慎小心却不等于可以限制我们使团的自由,更不应该将我们当犯人一般看押在这个小小院落。”
辞修远再也忍不住了,沉声对宋子明说。
“宋副使,够了……”
宋子明冷笑不语,奉思德却在一旁坐不住了,赶紧起身摆手,对怒容满面的辞修远说。
“辞大使,我相信宋副使说的这些事情,并非是在信口开河,只是,我在此郑重声明,我们帝国绝对没有,限制贵使团成员活动自由的命令,吾王更是再三嘱咐说,要用最高规格来接待贵使团的,也许,这件事在执行过程中出现了偏差,若有不周还请宋副使明言呀!”
奉思德都如此说了,辞修远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怒视宋子明,用眼神警告这个无事生非的家伙,莫要胡闹让帝国体面受损了。
宋子明冷然笑了一下,放缓了语气对奉思德说。
“奉大人,我相信您所说的这些都是实情,但也请您相信,我所说的这些事情也是确实存在的,因为,就在不久之前,我们使团内一位成员在外出时,就被贵国的军兵给拦下了,说是奉命不许使团成员外出,我心里疑惑的是,我们使团这是被囚禁了呢?还是说明,贵国的上京城内,治安情况并不是很好?”
他这一番话说的绵里带针,一下子就堵住了奉思德准备再用,安全方面的因素来搪塞的话,让这个澜沧帝国典科大人不得不立即拱手告辞,神色严肃的对宋子明和辞修远说。
“两位大使请放心,我这边去了解护兵那边的情况,会尽快就此事给贵使团一个说明的……”
奉思德匆匆离开,辞修远返回室内盯着宋子明问。
“子明,你这是闹的哪般?”
宋子明正色看向辞修远,严肃的对他说。
“大人,咱们使团此来,是代表帝国出访澜沧帝国的,咱自己可以根据情况,选择是否到上京街面,但却不能因为不去而放弃这种自由活动的权利,否则必然于国体有伤……”
辞修远看着宋子明,还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能够说出这么一番道理来,不过转念想想,心里当即也就释然了,宋子明这一身强横无匹的本事,很容易就会让人忽略掉他还是帝国学子的身份,试想,一个帝国学子,能够在细节上考虑到国体颜面,这还不是帝国礼教昌盛的巨大表现嘛。
老家伙想通了此间关节,脸上的怒色顿时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全是欣慰之色,感叹着对宋子明说。
“子明你能够如此想,当真是令老夫刮目相看了,此事,我只是想到了尽量配合澜沧人方面的工作,却忽视了这种事情可能对我国体造成的损伤,幸好有子明你为我拾漏补遗,当初圣王陛下慧眼独具,选中了你来做副使我还疑惑,现在看来却是明白了一些……”
宋子明谦虚着告退,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坐不住,起身问门口守卫的两个老卒说。
“门口那里有什么事情吗?”
这两个家伙,都是跟宋子明从天水城入京的九军团老人儿,一个个都是百战余生,对宋子明的忠心自不必说,此刻听到他问起此事,立即就笑嘻嘻的走进来说。
“大人,那个澜沧人老头真是气派,出门就把那些个澜沧兵臭骂了一顿,又叫了个将领模样的人,带去辞大使那边说话去了,看那将领垂头丧气的倒霉样子,咱估计着他进去是给咱使团赔礼道歉的居多……”
宋子明闻言一乐,立即抬脚就往外走,嘴里对两个家伙说。
“走!这位奉大人看来已经给咱疏通了道路,我们这便出去见识一下,澜沧帝国这国都上京的繁华吧,哈哈哈。”
两个摧锋卫老卒簇拥这宋子明走到门口,外面四个值守的澜沧战士赶紧行礼,询问宋子明这是要去那。
宋子明做出一副不屑与之说话的样子,让身后老卒跟他们交涉,那几个澜沧战士连连行礼,赶紧跑到一旁护卫所报信儿去了。
等到他们三人走出官坊,踏上澜沧帝国上京商街时,后面已经多了十几个便装军士,就装模作样的如路人一般跟在不远处,也不知道是在保护他们安全呢,还是在执行秘密跟踪任务。
澜沧帝国上京里的繁华程度,似乎要比大德帝国天京城都要更胜几分,虽然此时已经是申末时分了,可街面上行人依旧是川流不息,道路两侧的店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只可惜这些人说的都是澜沧话,听着热闹但却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
老卒子跟宋子明时间久了,心里对他没有新兵蛋子们的畏惧,都腆着脸讪笑着问宋子明说。
“大人,澜沧人这上京城,看着似乎都比咱的天京城还要繁华,听说他们这边最出名的是精金丝麻,但我闻这路边这家酒肆香味扑鼻,难道说他们的酒水也有啥独到之处吗?”
宋子明瞥了那家伙一样,嘴里笑道。
“就你小子这样的拙劣伎俩,还敢跟老子眼前显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