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从各方面来说,林义的嫌疑的确是最大的……”
陌子鸣继续道。
“他有充分的作案条件,有足够的杀人动机,更有值得冒险的丰厚收益。
只不过,我们还缺少一点证据,毕竟只靠推测是很难定罪的。”
“证据么,也不是没有……师爷,将证据给陌公子看看。”
“是~”
师爷应了一声,小心翼翼掏出那张折叠的字条展开。
“真凶乃林义,这……这是先生的笔迹呀!”
看清字迹之后,方孟不由失声惊呼。
“哦?方兄,你确定这是周老先生的笔迹?”
陌子鸣皱了皱眉,瞟向方孟问道。
方孟一副肯定的语气回道:“嗯,我确定!先生的笔迹我绝对不会看错。”
闻言,鲁聪不由抚须道:“嗯,周老夫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既然方公子也这么说,那就可以确认无误了。”
“大人,既如此,那咱们现在可以拘押林义了?”
师爷迫不及待问。
“这……”
鲁聪不由沉吟起来。
毕竟,就算有周老先生的亲笔留言,但这并非案发现场发现的血书之类,单凭这一点恐怕很难让林义承认罪行。
就算将之拘押,届时找不到确凿的证据恐怕还得放人。
“大人,在下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让凶手现形。”
陌子鸣慢腾腾道。
“哦?此话当真?”
尽管鲁聪心里很是不愿被陌子鸣牵着鼻子走,但他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如此重大的事,在下岂敢妄言?”
“好,本官且信你一次,是什么样的法子?”
“大人,如此如此……”
陌子鸣低声交待了一番。
不久后,刘府一应人等被唤到西院,也就是周仲新上吊的书房外面。
周文渊与其妻葛氏,以及周若若与林义站在前面,毕竟他们是主人,一众下人则神色各异地站在后面。
刚才,几个捕快去传唤时便已经讲过了,说周老爷乃是被人害死的,县令大人要当众将真凶揪出来。
因此府中一众下人一个个惊疑不定,但当着官差的面又不敢轻易出声。
所以,场面一片诡异的寂静。
等了一小会,鲁聪在师爷的陪同下走出院中。
随之一起出现的还有陌子鸣以及周仲新的几个学生。
鲁聪踱着方步走到人群之前,清了清嗓子道:“首先,对于周老先生的离世本官深感遗憾与哀思。
一开始,本官被假象所迷,以为周老先生乃自杀。
不过现在本官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足以证明周老乃是……他杀!”
他杀二字,鲁聪刻意加重了语气,同时眼光有意无意瞟向林义。
“爹爹……”
周若若再难忍受心里的悲痛,当场跪了下来痛哭失声。
她一带头,其他人也纷纷跪了下来,哭声此起彼伏。
“好了,大家先不要哭,都起来吧,本官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
等了一会,鲁聪抬了抬手,示意一众人先起来。
待到动静渐渐平息之后,鲁聪方才瞟向林义,怒声喝道:“林义,你可知罪!”
此话一出,林义大惊失声,腿一软,不由自主跪了下来。
“大人,大人何出此言?”
同一时刻,周若若也一脸苍白,看着鲁聪急急喝道:“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林郎他……他绝不可能是凶手。”
“呵呵~”鲁聪讥讽地笑了笑:“二小姐,本官只是喝问了一句,并未说明林义便是凶手,你却主动替他招了?”
“大人,冤枉啊!”
周若若也跪了下来,一脸悲痛道:“这是因为大人之前讲了先父乃他杀,大人再这么一喝问,民女自然会着急。
林郎虽自打入赘周家,一向本本份份,与民女一向恩爱如初,怎么可能谋害家父?”
“哼,二小姐,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是他在你面前伪装的好。”
“大人,小民冤枉……”
林义也在大声叫屈。
“冤枉?林义,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师爷,将证据拿出来。”
“是!”
师爷应了一声,随之将周仲新留下的字条展示给大家看。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义抬头看清字条上面的字,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二小姐,你父亲的笔迹你可识得?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可能……不可能……林郎,你……你……”
周若若看清字迹之后,顿觉天旋地转,一口气血上涌,一句话没说完,便吐出一口血来,身子也软软地倒向地面。
“小姐,小姐……”
站在后面的两个丫环赶紧上前去掺扶。
陌子鸣也快步走上前去,不由分说抓过周若若的手腕,另一只手掌贴在背心输了一缕真气。
“咳咳咳~”
周若若咳了几声,又吐出了一小口淤血。
不过,气色看起来却好了许多。
“林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你说呀!”
周若若悲切地大喝着。
“若若,我……我也不知道父亲为何会留下这张字条……你相信我,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杀岳父大人……”
“王八蛋,原来是你!”
这时,周文渊仿佛一头发怒的雄儿,猛地扑向林义,死死地掐住林义的脖子。
“我要杀了你,我要你偿命!”
“快,快拉开他!”
鲁聪急急喝令。
几个捕快赶紧冲上前去,强行将周文渊拉开。
“你个狼心狗肺的杂碎,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周文渊拼命地挣扎着,瞪着血红的眼睛冲着林义大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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