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县令鲁聪带着师爷、仵作以及几个捕快一起来到周府。
这是因为周老夫人派人去县衙,说是找到了线索足以证明丈夫并非自杀,而是他杀。
鲁聪虽然不太相信,但也不好怠慢,只得亲自率人而来。
到了面,周老夫人一脸阴沉,命丫环将一张信纸递给鲁聪。
鲁聪展开一看,不由脸色一惊。
纸上只有五个字:真凶乃林义!
重要的是,鲁聪对周仲新的笔迹很熟悉,一眼就看出乃周仲新亲笔书写。
“这……这是怎么回事?”
鲁聪顿觉一阵寒意袭来,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毕竟周仲新都已经死几天了,突然出现这一纸留言,自然会令人惊悚。
丫环回道:“回大人的话,这是奴婢今日收拾老爷的遗物时发现的。”
闻言,师爷不由得一脸惊疑道:“难道,周老先生早就知道林义有害他之心,所以提前写了这张字条?”
鲁聪皱着眉头,再次细细辨识了一番字迹,随之点头应道:“没错,这的确是先生的笔迹,只是……”
说到这里,鲁聪下意识瞟向周老夫人,迟疑道:“老夫人,你的意思是想定林义的罪?”
“畜牲,这个畜牲,亏老身待他那么好……”
说到这里,周老夫人悲从心来,一时气结竟晕了过去。
“老夫人,老夫人,来人啊……”
丫环急得大声叫喊起来。
一阵忙乱之后,周老夫人终于缓过气来,冲着鲁聪泣声道:“鲁大人,求求你先夫报仇,不管是谁害了他,还请大人将凶手绳之以法。”
“老夫人放心,如若周老先生真是被人所害,本官一定会主持公道。”
“多谢大人……老身累了,去休息一会儿。”
这一刻,周老夫人更是如风中残烛,连走路都得人掺扶着。
毕竟,她所遭受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丈夫遇害,凶手竟是家中的女婿……这样的打击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了?
待到周老夫人离开之后,师爷不由嗫嚅道:“大人,此事到底怎么办?光有这张字条恐怕也很难定林义的罪。
关键是,咱们根本没有办法证明他杀人。
大人你也去现场看了,门窗是从里面反锁的,并没有其它的出路。
发现尸首的也不是他,而是府里的管家……”
说到这里,师爷灵光一闪:“对了老爷,你说,会不会是林义买通了管家?”
此话倒也提醒了鲁聪,一拍脑门:“没错,这是唯一的可能。毕竟,第一个发现尸首的正是阿福……”
这时,一个衙役忍不住道:“可是老爷,当时不是还有一个叫小霜的丫环也在么?她也发现了周老先生上吊,再去叫的人。”
“这……”鲁聪愣了愣,喃喃道:“难不成,那丫环也被收买了?”
“要不老爷,咱们先把林义、阿福、小霜唤来当面对质。”
“也只能这样的了。”
鲁聪长长叹息了一声。
不久后,林义、阿福、小霜被分别唤到前厅问话。
先是阿福。
“阿福,本官现在问你话,你要老老实实回答,如敢撒谎,本官一定重重治你!”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阿福吓得连连磕头。
“好,你现在将事发当晚的事再详详细细讲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要漏过。”
“是……当晚亥时初,老夫人陪着老爷来到书房,临走前让小霜也留下来在外侍候,说老爷喝了不少酒。
老爷进入书房后大约有小半个时辰,也不知怎么回事将窗户全都关上了……”
听到这里,鲁聪忍不住问:“你家老爷平常进书房都要关窗?”
阿福摇了摇头:“平常会留下一扇两扇半掩半开,但那天却全部关上了。
小人当时心里有些疑惑,还与小霜议论了两句。
小霜说可能是老爷喝多了酒,吹不得风这才关上的。
这么一说,小的也就没再多想了……”
“那么在此期间你们有没有听到过书房里面有什么动静?”
“嗯,倒是有,隐隐听到过几句说话的声音,但听的不是很真切……”
“大胆阿福,之前为何没有讲这一点?”
鲁聪怒声喝问。
阿福吓了一跳,赶紧辩解道:“大人,因为老爷平常进书房读书,有时候看到兴处会吟诵几句,所以……所以小人以为是老爷在读书。”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动静?”
“别的?”阿福思忖了一会,迟疑道:“好像……好像有……但声并不大,因为老爷有时候要在书房里走动,所以小人也没在意……”
“你这不在意那不在意,你当的什么下人?”
“是是是,是小人的错,是小人的错……”
“行了,你继续讲。”
阿福应了一声,继续道:“直到后来听到椅子倒地的声音,小人这才觉得不对劲,便走到门前询问。
连唤了几声老爷没有回应,小的便一边拍门一边呼唤老爷。
结果还是没有回应,小的感觉不妙这才不得已强行将门踹开……
门一开,发现老爷他……竟然……”
说到这里,阿福不由嚎啕大哭起来。
等到阿福情绪稍稍平复,鲁聪这才问:“当时小霜在做什么?”
“她听到小人的惊呼也跑了过来,吓得直哭。小的一边奔向老爷一边大声吼,让她赶紧去通知人过来。”
“也就是说,你踹开门的时候,是你与小霜同时见证了你家老爷吊在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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