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第一次召魂,但陌子鸣多少有点道术基础,顺利地召回了伍大郎的魂。
眼睁睁见着死去的丈夫又“活”了过来,潘银莲吓得晕了过去。
晕了也好。
陌子鸣先与伍大郎沟通了一番,这才上前将潘银莲唤醒。
“大郎,求你原谅我,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
人一醒,潘银莲便跪在地上痛哭失声,祈求得到亡夫的原谅。
“住口,你这个贱人!我的死,全都是因为你偷汉子引出来的祸……”
伍大郎毕竟是冤死,怨气自然相当大,令整间屋子犹如冰窟一般,声音听起来也是无比的阴寒与狰狞。
“大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更应该替我申冤。否则,我这口怨气不散,便会一直缠着你……”
果然,这个法子比什么都管用。
潘银莲虽然念恋富贵,但她更怕伍大郎的冤魂纠缠不放,自然一口应承下来。
既然潘银莲答应配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陌子鸣联合了秦松、吕不平等一众好友,充分地发动各方人脉关系,搜集了关于西门清的大量罪证。
然后,写了一张长长的状纸交给潘银莲,由她出面到县衙告状。
当然,陌子鸣心里清楚,仅凭伍大郎这一桩案子是扳不倒西门清的。
毕竟当时伍大郎持刀在先,凭西门清与官府的关系,官府大可以断西门清一个过失杀人,从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因此,此案仅仅只是个导火索。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
西门清在钱塘县得罪了太多人,其中包括了不少富商与乡绅,甚至还有官府里的人。
这好不容易抓到他的小辫子,又有人撑头,那还不往死里整?
一时间,各种黑材料源源不断汇集而来……
县城里,街头巷尾,酒楼茶肆,一众百姓热议纷纷。
甚至还有人将西门清欺男霸女的恶行编成顺口溜,满城传唱。
……
县衙。
县令一副焦头烂额的表情,正与师爷坐在一起商议要事。
“大人,西门公子求见!”
一个手下走到门口禀报。
“见什么见?就说本官有要务在身,不便见客!”
在这节骨眼上,县令怎么可能与西门清见面?
虽然尚未有人前来鸣冤,但这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不知多少人盯着。
银子虽然很可爱,但,与乌纱帽比起来……孰轻孰重?
这一点,县令还是拎得清的。
“是,大人!”
“回来,如若西门公子留下礼物,银两什么的,记住,一定要当众退还。
谁要是敢背着本官收礼,休怪本官翻脸无情,从重处罚!”
“大人人放心,这时候相信也没人敢收西门公子的礼。”
手下应了一声,拱手而去。
等人一走,师爷不由叹了一声:“大人,西门公子得罪了太多人,这次一定是有人存心搞死他。”
“那你说怎么办?”
“这个……就要看大人的意思了。”
师爷是个老滑头,在关键问题上,他可不会轻易给出主张。
“罢了……公事公办!”
县令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上次破获赶尸人贩私盐一案,好不容易积累了一点资本,可不能因此而前功尽弃。
“大人英明!”
“你赶紧去清理一下帐本,凡是与西门家有交往的帐目,信件之类的,赶紧毁掉。”
“大人放心,小人这就去办。”
次日上午,潘银莲果然来到县衙击鼓鸣冤。
这桩案子惊动了不少人,一些曾经的受害者也趁着这难得的机会纷纷递上状纸。
斑斑罪行,罄竹难书!
就连县令都看的有些触目惊心。
这西门家的发家史,简直就是一众百姓的血泪史。
按照状纸上的控诉来看,西门家的产业,大半都是通过巧取豪夺,甚至是公然霸占而来。
不仅仅是西门清,包括西门清的父亲也是这样。
霸占别人的祖业不算,连带着别人的妻女也一起霸占……简直是天理不容。
虽然西门清百般抵赖,奈何这次一众人有备而来,准备了充足的物证与人证。
甚至,连西门府的几个下人,乃至于两个小妾也反了水,来到县衙控诉西门清的种种恶行。
铁证如山!
最终,县令扮演了一次清官大老爷,当众宣判西门清罪大恶极,押入死牢候斩!
西门家所有产业立即查封,待查明真相之后,该充公的充公,归还原主的归还原主。
至于潘银莲……
虽是苦主,但因其行为不检,最终导致了丈夫与人发生冲突,不幸身亡。
故,判收监一年,以示惩诫!
消息传扬开来,百姓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不少人跪在县衙门前,纷纷磕头感谢县令大人为全城百姓除去了一害。
至此,不可一世的西门家终告灰飞烟灭。
接下来,又恢复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就连一向玩心较重的秦松也出奇的安份守己,成日里埋头苦读。
这家伙以前不知克制,每晚与红袖缠缠绵绵到天涯,以至于日渐消瘦,身子骨差点被掏空。
所幸陌子鸣感觉不对劲,及时让白素贞出面提点了一番红袖,这才避免了一场悲剧。
当然,红袖也不是故意要害秦松,毕竟她是来报恩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什么事都顺着秦松。再加之她本体为狐精,不太清楚普通人的体质如此不经折腾,以至差点闹出人命。
眼瞅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乡试的日子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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