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羽吃了药,然后喝了热腾腾的薄荷粥,感觉头和身体都没有那么重了。不过,还是有些头重脚轻,感觉很无力。
“阿婆,我想洗澡。”陈白羽低头闻了闻身上的衣服,感觉已经臭了。用被子捂了几个小时,身上的衣服汗津津的,好像六月天在田里收割被汗水浸泡了几个小时。
“臭兮兮的。”陈白羽皱起一张小脸。
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平时白里透红时的娇俏客人,看起来惨兮兮的楚楚可怜。
“不行。”阿婆坚决不同意。
在陈白羽的坚持下,阿婆同意她擦身换衣服。在广东,即使是冬天,大家也是洗澡,很少有人擦身的。
阿婆用粗盐把姜片炒热,然后用来给陈白羽擦身。
“感觉这是一锅姜炖肉。”陈白羽笑了笑,苍白的脸色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疼。
阿婆抬手在陈白羽的额头上戳了戳,“你呀。”真是的。半点不知道爱惜自己。
陈杏子的法事在山里办,陈白羽和杏子的家人一起在山里守着,直到法事结束陈杏子下葬。
山里晚上的风大,再加上她悲伤过度,怎么可能不生病?
“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省心。”阿婆又戳了戳,“让人担心。”
陈白羽吐吐小舌头,她也没想到自己会病了。她已经很久没有生病了,这几年,她连感冒都不曾有过,身体棒棒的,吃嘛嘛香。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次病情来势汹汹。
如果不是阿婆及时发现,可能要被烧成傻子了。
即使吃了药,也没有缓解多少,头重脚轻,脑子迟钝。
好难受。
生病的人特别的脆弱、娇气。
陈白羽就想撒娇。
可惜,李天朗不在,否则她还想要背背呢。小时候生病了,阿婆就会背着她在村里走走。
被阿婆背着睡,可比在床上睡要舒服多了。
“好热。”本来发烧就热腾腾的,经过姜片一擦,火辣辣的,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小煤炉,能烧水。
“热才好。出一身汗就好了。”阿婆拍拍陈白羽的肩膀,然后继续擦,用力的擦。
陈白羽吸吸鼻子,“阿婆,我好像感冒了。”
“不是好像,是感冒了。”
一切准备好,陈白羽呼出一口气,吸吸鼻子,“我流鼻水。”陈白羽眼眶湿润,用手帕擦擦鼻子,“好难受。”
“很快就好了。”阿婆摸摸陈白羽的额头,然后看向在一旁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警察,脸色黑了黑。
如果不是陈白羽的后台实在太硬,他们也不会这样傻等着,早就要求陈白羽快点了。
农场的人听说何振光死了,有警察来找陈白羽,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过来。不少人和警察求情。
“何振光就是该死。”
“小五小手小脚的,怎么可能打死人?肯定是杏子和孩子一起回来把他带走了。”
“可能是他觉得对不起杏子,所以自杀了。”
“死了也便宜他。窝囊废,连老婆孩子都护不住。何老太那个老虔婆怎么不死?”
“就是,都不是好人。”
......
两个警察听着这样的话,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给大家普法?
大家根本就听不进去,大家一致认为何振光该死,而且肯定不是陈白羽打死的,而是陈杏子和孩子的冤魂来带走的。
陈杏子死得太冤枉了,不愿意放过何振光和何老太这两个罪魁祸首。
现在警察要做的不是抓陈白羽,而是要保护何老太,免得她也跟着死了。
两个警察满头黑线,只能一再的解释,他们不是来抓陈白羽的,他们只是找陈白羽问话的。
毕竟,在何振光死之前,陈白羽的确是打了他。这是很多人看到,不能抵赖的事情。
既然何家人报案,他们就要秉公执法。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陈白羽笑着吸吸鼻子,“我们准备出发吧。”
“小五。”阿婆一脸的不高兴,眼里全是担忧,“我也去。”
陈白羽摇摇头,“不用。”
“没事的。不过是问话而已。既然何振光的死因还没有出来,只能说我打伤了人,却不能说我打死人。这是有很大区别的。”
陈白羽可不认为自己会打死人,她更怀疑何家人。只是,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说。
“这都是些什么事?”阿婆急得团团转,农村人对派出所很忌讳。在农村犯事了,一般都是私下解决,很少有人会报警处理。
农村人很少接触警察,对警察最直白的印象就是‘抓坏人的’。平时,遇到警察都要想一想自己的祖宗十八代是否有人曾经犯事?要小心几分。
现在看着陈白羽被警察带走,阿公阿婆急得团团转,如果不是陈白羽再三交代不能告诉东莞的爸妈和京都的大哥四哥,阿公阿婆再就打电话给顾延年。
在阿公阿婆看来,顾延年是大人物,肯定比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更有本事。虽然不确定顾延年能不能保住陈白羽,但‘朝中有人好办事’阿公阿婆还是知道的。
“没事。就问话而已。”陈白羽拍拍阿婆的手,“我很快就回来。”
“我不放心。”如果陈白羽不病着,她还没有这么担心。看着陈白羽因为高烧而红彤彤的脸,阿婆急得汗都出来了。
“村长,村长,出事了。”突然,村里的几个小屁孩跑过来,喘着气,“有很多人来了。要挖杏子姐姐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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