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儿子抱住的刹那,齐娟陡然变了脸色,她音若蚊音浑身僵硬“你,要杀母后?”
“母后,你说的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死在儿子手里,也比死在其他人手里好。”乾陵话落,划手为刀,砍在了齐娟的脖子上。
齐娟眼睛一闭,晕死过去。
“来人。”乾陵起身面无表情。
禁卫军携佩剑进屋。
乾陵抽出长剑,狠狠挥下。
鲜血喷溅,溅了禁卫军一脸。
禁卫军瞪着眼睛,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公公捧着盒子回来,看到地上的尸体,整个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禁卫军回神,也连忙跪下。
“哐当”长剑落地,发出巨响。
乾陵缓慢跪下,对着尸体狠狠磕了三个响头“母后,欠您的,只能下辈子还了。”
乾陵的额头漫处血来,但他无动于衷“把头颅装上,送去给诸葛瑾,问问他,还要什么。”
“.....是,是。”公公跪着上前,将头装进盒子。
他双手颤抖,鲜血糊了满手。
公公压抑着内心的恶心,将头颅装进盒子,而后起身,抱着盒子赶紧出宫。
公公离去,禁卫军内心慌乱,撞见太子弑母,他这命怕是不保“太子,属下愿意一死,但家中老母还请太子垂怜。”
“不用。”乾陵道。
不用死?
禁卫军惴惴不安,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正确理解了太子的话。
“找个普通的棺材,先把她装上,若是诸葛瑾不再揪着不放,就随便找个地方把她埋了。”乾陵起身,面无表情的拍了拍衣裳。
“是。”禁卫军垂首。
——
当齐娟的头颅被送到诸葛瑾的面前时,饶是欧阳妮妮,也惊讶不已。
“乾陵手段够狠啊,自己的母后都舍得动?”
“诸葛公子,太子派老奴问句话,诸葛公子,还要些什么?”公公垂首,不敢抬头。
诸葛瑾能逼太子亲自弑母,这也太狠了。
“他以为,送来自己母后的人头,先皇后之事就能一笔勾销?他可是忘了?当初我母后一族多少条人命?”诸葛瑾冷声道。
“这.....”公公顿时明白太子弑母的用意。
原来,是现皇后害了先皇后?
“滚。”黑纱睨着公公,眼神威胁。
公公躬身赶紧退去。
直到出了宅子,他才抚了抚恐惧的心口。
——
“黑纱,把它丢出去吧。”欧阳妮妮睨了头颅一眼,对黑纱道。
黑纱瞥了主子一眼,见主子没说话,便识趣的抱着头颅走了。
诸葛瑾看着盒子留下的血迹,眼底划过厌恶。
欧阳妮妮上前,学着诸葛瑾抱她的姿势抱他“可是查出齐娟是凶手?”
“嗯。”诸葛瑾抚上她的胳膊,脸蹭了蹭她的脸。
“难怪乾陵会主动出手。”欧阳妮妮了然。
不过这齐娟一直伪装成无辜的模样,可到最后,还是没骗过去。
“齐娟死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妮妮问诸葛瑾。
要按她的想法,自然是多少条人命,赔多少条人命。
但齐娟不是乾国人,想要按数量算,根本不可能。
“我怀疑,还有凶手。”诸葛瑾将妮妮揽过,扣在腿上,他扣住她仙仙细腰,丈量着尺寸,她的腰身最近一点变化都没有。
他那么努力,到底是他不争气,还是她不争气?
妮妮怕诸葛瑾难受,这才与他说话,分散他的心思。
却不知道,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说的事情上。
“我记得,齐娟是金国人?”妮妮问。
若是诸葛瑾怀疑还有凶手,那唯一的可能是金国也参与了。
“只是,金国参与陷害先皇后有什么用?按理说,当时的齐娟是金国人,就算是先皇后没了,以乾国的皇室血统来说,齐娟是最不可能为皇后的,而齐娟在金国的身份也很普通......”妮妮怀疑。
看着妮妮不断蠕动的嫣红唇瓣。
诸葛瑾眸子一深,将人往怀里一扣,便低头吻了上去。
自己这会儿,正帮他分析状况呢,他倒好,满脑子废料。
妮妮将人一推,身子一仰“你怎么回事?说正事呢?”
“妮妮,你够忙了,娘亲的事,我来就好,现在,我只想吃你。”诸葛瑾眸子一深。
“你这脑子里,能有点别的事吗?”妮妮无奈。
“妮妮,你想安慰我,只有这事,最让我忘情。”诸葛瑾低头,在她耳边喃喃。
他说话的时候,唇瓣似有似无的触碰着她的耳朵,敏感,酥麻,让人心底发颤。
妮妮心动,双臂环上他的脖子,在他耳廓一舔魅惑道“那就淦。”
诸葛瑾全身一震,彻底失了理智。
——
大雨瓢泼之下,公公回了宫劲直去了御书房。
乾陵正在走神。
自他懂事起,他看见的就是母后讨好父皇的模样。
她一心讨好父皇,在乾陵看来,是深深的爱。
直到狩猎场,她设计杀害父皇,并训斥他要残忍。
这世上,估计只有她会教自己的儿子,学会残忍。
他以为,母后是因为爱父皇才讨好他,而忽视自己。
可现在看来,她应该是早早就有打算弑夫。
他不记得先皇后到底怎么死的,只记得,那是个很温柔的女子。
她对待后宫所有皇子公主,都一视同仁。
她很受人敬爱。
至少乾陵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比母后更多的温暖,关爱。
不过后来她死了,连带着她的族人。
至此后,再也没人敢提她的名讳。
她死后,宫里开始勾心斗角。
后宫乱成一团,父皇越来越暴戾残忍。
一切,都开始走上不归路。
“太子”
参拜声将乾陵拉回神来。
看着归来的公公,乾陵疲惫的问“他说什么了?”
公公只好实话实话“诸葛瑾说,太子可是忘了?当初我母后一族多少条人命?”
乾陵听罢,面不改色。
似乎早就知道有这个结果。
他疲惫的往后一靠,神情颓然“还说什么了?”
“没了,他属下让奴才滚了。”
“他有什么表情?”乾陵问。
“表情平静的很,没有怒气,没有悲伤,倒是欧阳女皇说了这么一句话。”公公看着乾陵,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