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阮绵绵匆匆赶回坤宁宫,还不等喘一口气,就听外面报说太医过来了,她心下纳闷,暗道:这是做什么?流程不都走完了吗?何必多此一举?又不是个演技好的,为了表现重视,还可以再加两场戏。就这位的演技,可别整成画蛇添足,最后再露馅了。
片刻后太医进来,许是察觉到皇后娘娘对自己演技的不满,这位陈太医一边行礼一边解释道:“回禀娘娘,皇上看重娘娘,一定要臣再来请一次脉。”
意思很明显:不是我非要来,我也不想来,是你丈夫逼着,我不得不来。我也不想演,我比你还绝望,可是我能怎么办呢?
“那就有劳陈大人了。”
阮绵绵只能微笑点头,心里把林卓埋怨了好几遍。只见陈太医这一次足足把了五分钟的脉,才起身道:“娘娘一切都好。”
“谢谢陈大人,借您吉言。”阮绵绵都快笑不出来了,只能机械地应付着,反正一个太医也不敢指摘皇后用词是否恰当。
几个宫女送走陈太医,阮绵绵坐在榻上将脑子放空了陷入冥想状态,也不知过去多久,忽听一个带笑声音道:“又神游天外了?想什么呢?说给朕听听。”
“我在想红薯该收成了……”
阮绵绵不等说完,忽然回过神,抬头一看:“皇上,您过来了。”
林卓点点头,径自在她对面坐下:“我估摸着各地的红薯也快收成了,大概过些日子,各地丰收的折子就会递上来。我倒是命京郊几处种红薯的庄园再等几天,你不是一直说宫里闷吗?看看找一天,朕带你出宫去庄子上,看红薯丰收,然后祭天。如何?”
阮绵绵心中一动,下意识就拒绝道:“红薯丰收就在眼前,我却是明天就要小产的人,不好好将养着,倒和皇上去郊外祭天?您这是怕两宫太后不起疑心?”
“这倒是朕疏忽了。”林卓一挑眉:“要不然,就暂时别小产了,咱们再等等,等从郊外回来再看看?俗语说得好,好事多磨。”
阮绵绵就觉着林卓这眼神有点不对劲,透着那么一股意味深长,联想到先前陈太医黄昏时过来请脉,她疑惑道:“皇上,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你今天的态度,很有些内涵在里面。”
林卓就笑了,身子往前挪挪,凑近阮绵绵小声道:“今天钦天监的张大人来见朕,说他夜观天象,发现紫微帝星的旁边,忽然出现一颗将星,虽然微小,但光亮耀眼,据张大人的推测,应该是朕身周有妇人孕育……”
“噗咳咳咳……”
阮绵绵猛地呛咳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卓:“所以皇上怀疑我有了身孕而不自知,才让陈大人又过来请了一次脉,确定是否出现喜脉?”
“对啊。“林卓点头:“朕身边的妇人只有你承受君恩,若真有人怀孕,也该是你才对。但凡能拱绕帝星的将星,必是擎天架海的栋梁,若是咱们儿子,也当得起这个身份。”
“怎么可能?你见过哪个出生就是皇子的还要浴血征战四方?咱们的皇子,那不该是另一颗帝星吗?”
林卓白她一眼:“你真的应该加强一下这方面知识了,谁告诉你将星就一定要浴血征战四方?将星指代的是国之栋梁,咱们的儿子一出生便该封王,再配上治世之才,自然当得起将星临世。至于帝星,天无二日,若这会儿是颗帝星,就说明我这个老子做得太失败,或者儿子畜生不如,父子为了皇位自相残杀,最后死得是我,这才能出现两颗帝星。”
“那这根本不可能嘛。一旦出现如此天象,现在的帝星肯定会先杀掉小帝星。”
“正所谓天理昭昭,历史上也不是没有父子相残的事,一般都是儿子成了气候,才会从天象中显现出来,或许这便是天道对于新帝的保护。”
林卓说完,又看向阮绵绵:“嗨!怎么说到这上头去了。咱们不是说得将星之事吗?都是你带偏了我。我和你说绵绵,既然有天象,那兴许就是胎儿刚成,太医们诊不出喜脉,若这会儿你服下小产的药……”
说到这里,竟吓出一身冷汗,一把握住阮绵绵的手:“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喝这个药,咱们再等两个月……”
“再等两个月我就得在肚子上垫枕头了。”
阮绵绵打断林卓的话:“你别想太多,实话和你说,我今儿小肚子就不舒服,算一算也到月事的日子了,也就这两天的事。我这个症状可准了,你别不信。”
“等来了再说。”林卓不死心:“不然这事儿没法解释,我身周的妇人,还能有谁怀孕?总不会是几个新人在进宫前,给朕戴了绿帽子吧?”
他这一句玩笑话,好悬没把阮绵绵心脏病吓出来,连忙镇定了下情绪,淡淡道:“你身周的妇人,不一定单指宫里的吧?皇城周围那么多王公贵族的住宅,许是哪位贵族府里孕育着一位将星,这也是常有的事。又或者?难道哪个宫女和人私通,以至于有了身孕?待我好好查一查。”
“要你查?”林卓嗤之以鼻:“不是朕瞧不起你,你查出来还能把她法办了怎的?必定是想个由头放出去,甚至以你的性情,还会给她安排好余生的退路。”
阮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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