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面对父皇那审视和不悦的眼神,心里也慌到了极致,又见勤王以及其他大臣要求重处武家,心里更急。
但是也不得不做选择。
“父皇,您对武德深委以重任,让他看管江定城百姓,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造假灾情,贪墨灾银、残杀百姓甚至……追杀小萧大人!桩桩件件都是死罪,父皇一定要替江定百姓和小萧大人做主!”瑞王也跪了下来,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魏国公身子都佝偻了几分。
朝堂上的武家人,都跪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敢说也不能说。
这时候说再多,那都是狡辩,只能看看皇帝对他们还有几分情谊……
“老三,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祯明帝眼神带着探究。
瑞王心里紧张极了,“武德深……罪该万死!依儿臣之意,当杀之……以平民愤!只是……这些年来武德深一直在江定,他所作所为,魏国公恐怕一无所知,念在魏国公这些年来忠君劳碌的份上,还望父皇不要诛连……”
武德深犯的罪,杀九族都够了。
但瑞王不能不替他武家其他人求情。
武家是他外家,又是最支持他的臣子,他请求杀武德深必然会让不少支持他的人心凉害怕,若他都不肯替魏国公说话,那以后谁还敢支持着他?
“太子,你怎么想?”皇帝又看向了自己的大儿子。
这个儿子,本是最得他心意的,但也是让他念及便心中难受不安的孩子。
他在昌国受过苦多年才归,所以他这个做父皇的不得不防,要想着太子会不会因为多年苦楚对他心有怨怼?会不会因为皇后早逝生恨……
赢怀暨看上去身体还是不太好,强撑着一般,道:“武德深竟敢欺骗父皇,从国库中骗取那么多灾银,的确该死,至于魏国公……儿臣不甚了解,不好妄下评断,况且魏国公乃是皇后之父,既是国事也是家事,父皇是一家之主,儿臣一切皆听父皇的。”
祯明帝心里稍微舒坦了一点。
魏国公一家……绝对不无辜。
亲儿子在江定敛财,魏国公能不知道?甚至他自己恐怕也没少贪,但这是皇后母家,除非他想废后,否则便不好要了魏国公一家上下的性命,自己两个儿子都是皇后所出,皇后若是挪位……
皇帝扫着勤王一眼,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当下,皇帝便定了罪。
武德深以及牵扯此案的其他官员,罪大恶极,皆斩首示众,以安民心,其子女流放三千里,世代不许为官。
夺魏国公爵,罚武氏官员三年俸银,以儆效尤。
皇后不知督策娘家,禁足三月,暂收凤印。
晋升勤王生母柔妃为柔贵妃,越王爷生母瑜昭容为与瑜贤妃,辅佐柔贵妃暂管后宫。
萧境云办案有功,肯定也是要赏的,只是他如今还受着伤,故而皇帝也只是先赐下了不少好东西,让他安心静养,等到伤好了之后,少不得要升官发财。
萧存玉知道皇帝的处置之后,觉得大哥十有八九要去补江定城的缺了。
大哥这次也算是替太子办事,若留着升了官的他在京城,皇帝必然会怀疑他会带着萧家站太子,以皇帝的尿性,怎么可能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