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华如同变了一个人，脸色狰狞又有些痴狂。
“死了活该！我哪里不如安劲松？你还想悔婚？！去死吧！”
“哈哈哈哈，现在知道错了吧？！疼不疼？就该将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将你这种荡、妇凌迟处死，将你浸猪笼！”
“你看呐，这颜料美不美？你的血在里头呢，香气迷人，你不是喜欢安劲松吗？我将你的骨血融在他的画里了，你满意了吧？春儿啊，你可真是个废物，死得太快了，我还想折磨你一辈子呢……”
“……”
康华一句一句，不知说了多少。
一会儿要将茅春掐死，一会儿又说她是不是和安劲松上、床了，要将她身上被安劲松碰过的地方全部活剐了……
府内的管家一直在旁边候着，此刻冷汗直流，跪在地上直哆嗦。
“小人真的不知道此事……夫人那时候身体不好，还有癔症，那院子里的人都谴走了，只留了个又聋又哑的老婆子照顾，那老婆子年岁挺大的去年也没了……”
“我们真的不知道夫人是被杀死的啊！”
管家还有外头几个听到动静的下人都紧张了起来。
他们不仅不知道，甚至还一直觉得老爷很疼夫人，每天忙完琐事便立即去夫人院中照顾，一直是亲力亲为，那时还觉得夫人福薄，走的那么早……
没想到，老爷竟然这么歹毒！
而且现在老爷还疯了！
不停的说着胡话，说着他杀夫人的过程！
老将军和姜寒义也同样震惊，万万没想到前一刻还好好的康华，突然之间会变成这样！
不仅是他，就是安劲松，此刻也不正常。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嫌你家境贫寒，嫌你不能给我助力，我不该招惹你……”
“我管不住我娘……对不起，对不起啊……”
安劲松摇摇晃晃的起身，嘴中呢喃着从这府邸里走了出去，他浑浑噩噩在黑夜中行走，目光有点呆滞，走了不知道多久，突然就蹲在地上哭嚎起来……
茅春……
他知道自己错了，什么痴心不改，什么孝道，不过都是遮羞布。
他只是喜欢茅春，却……不想娶罢了。
他娘疼他，处处以他为先，若他执意要茅春，他娘也会认的，他好歹是个秀才，茅家父母的确嫌弃他穷，可同样的也觉得他会有富贵的一天，只是看出他犹犹豫豫，又厌恶他娘的恶言恶语，这才极力反对……
他都懂，甚至……连茅春嫁给康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他与康华是同窗，还曾在书院同住一个屋檐下，自然知道，康华那有些执拗的性子。
康华的书，是曾借给他几本看过，有一次他将书本还回去之后，却不小心瞧见康华将那书本烧了，很嫌弃，就像是对待脏东西一样……
这些，他都知道。
只是他内心从来没承认过。
……
这二人恍惚之中，都说了心里话，姜老将军面色凝重，看着自己的大孙子，不得不重视萧存玉之前的判词。
而姜寒义却忍不住嫌弃那二人，一脸的无知，还对身后带来的护卫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两个狗东西！将康华送去官衙！什么狗屁举人，将他功名撸了，让他脑袋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