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存玉一点都不觉得丢人。
“看来你本性挺复杂。”庄九郎难以形容眼前这少年，恐怕是他见过的所有人中，最天真诡异的人了。
“那还用说？人有千面，你见识少。”萧存玉还为自己的胆小自豪，“不过你来都来了，一起找吧！”
“为什么不问一问那个怪老头？”周景茂问道。
“他似乎是哑的。”庄九郎轻飘飘的说道。
周景茂这才不说话了。
这藏书阁的书也有分类，但找了半天，也没有有关书院学子名单的名册，让萧存玉有点恼火。
按照孔书生阴魂的说法，这名册并非机密，所以是放在前院明显之处，很容易就能找到，可现在，压根没踪影。
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暗，过一会儿，这藏书阁也要关门了。
明后两日又是旬假，她不想耽误时间。
萧存玉也不费劲了，向周景茂伸手：“来点银子，我来替你算一卦。”
“……”周景茂心不甘情不愿的，“我……没有碎银了。”
“我来吧。”庄九郎不仅带着碎银，还带着铜钱，顺道给了萧存玉几个。
萧存玉默默接下，却没用铜钱起卦，而是直接掐指计算，嘴里呢喃着什么，各个方位都看了几眼，过了一会儿，她脚步顿了顿，复又抬起走了出去，向前院东边的小房间走了过去。
开门进去，果然，这里还放了些书籍。
“神了！”周景茂看不懂，但不妨碍他惊叹。
连忙掏出这边书看了看，然后道：“这些好像是一些手抄本，上头有署名的……还有些书画……”
“这里这里！名册！”
周景茂速度挺快，指着最高处：“可就是有很多本……”
萧存玉上前，踩着凳子，拿出了孔书生那一年的花名册，然后开始翻了起来。
里头名字可真不少。
萧存玉翻了一页又一页，总算看见了孔书生。
“孔黎，灵州树宁人士……”
下一页。
“许滨，青州安松人士……元康八年进学……”
“你要找的就是这两个人吗？这个孔黎好像已经死了，上头写是在书院被焚而亡……”周景茂大大咧咧的说道。
这名册不会记录每个人的出生年月与死亡时日，但因为孔书生是在书院没了的，所以才在底下多批注了几个字。
“而且已经死了很久，这四个字……凶手不明？”庄九郎有些惊讶。
萧存玉找一个死人做什么？
“这俩人难不成是你的亲戚？你不会是想为孔黎报仇的吧？哦哦哦，我知道了，一个被烧死了，那另一个肯定是凶手对不对？！”周景茂开始联想起来。
“不……”
“不是！”萧存玉的话音还没落，突然那藏书老人出现在了小屋子门口。
他堵在那里，原本就有些古怪的脸庞此时十分狰狞，掺杂着熊熊怒火，沙哑的声音更像是从鬼蜮而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声音有点可怕。
周景茂吓得往庄九郎身后缩。
比起萧存玉，庄九郎看上去更健壮一点。
“原来你不哑？”萧存玉眉头一松，“那就好办了，你说不是许滨杀的，难不成你认识许滨？老伯，我需要找到这人，告诉他当年真相，不知你可否指点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