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表情语气陈祗亦学得活灵活现。听得黄忠与刘磐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良久方歇,那刘磐抹了把眼角的泪,指着陈祗笑道:“某家曾听人言说过,不过,从奉孝口中说来,生生凭添了几分诙谐之意。”
那黄忠笑吟吟地抿了一口佳酿,亦点了点头:“说来,某曾听犬子言,奉孝对那刘玄德,甚是推崇得很,今日听汝这个趣闻,方知为何。想那陈元龙,先效于陶谦,后为刘备所用,然又经吕、曹,实为某所不齿也,然那刘玄德,不但不讦其人,反而赞许其材,如此宽弘雅量之主,实乃某家平生仅见尔。”
听到了黄忠之言,刘磐也不由得眉头一挑:“是啊,天下英雄,又能有几人,能像刘玄德一般。”陈祗笑眯眯地抿了一口酒:“然也!”
陈祗向黄忠郑重地道:“玄德公一身颠沛流离,几起几落,却一直未改其志,光是这份执着,就让祗拜服得五体投地。”
“嗯,这倒也是,凭生之志,能不易者,天下寥寥可数。”黄忠抚着长须点了点头,相当的认同陈祗这话,就连刘磐也不得不点头应和:“正是此理,可惜,其人来投我叔父,却不得大用,起初,我叔父不过借一县之地与其息身,后因曹贼兵锋,才让其据樊城为屏障,如此人物,我叔父却不许兵权,倒让那蔡瑁……”
“好了好了,伯盛莫要再言了,说来,着实扫兴,咱们饮酒。”黄忠眉头微皱,冲刘磐笑道。
在攸县逗留了数日光景,陈祗与黄敘又转回了长沙,临走之时,刘磐与黄忠亲自送二人离城数里,方才止步。“汉升兄,汝子拜了个好师尊,若不是某家那孽子年纪尚幼,说不得,也要学汉升兄一般。”待陈祗等人远去之后,刘磐拉着马头,原地打了个转,往来路行去,一面冲黄忠笑言道。
“可惜,奉孝在此,最多再留上一个来月,也不知敘儿能学到几分本事。”黄忠微微颔首,缓缓说了一句之后,却又向刘磐询问道:“那大公子与小公子,如今真已到了水火不融的地步了?”
“怕是袁氏之祸,又要在荆州重演。”刘磐苦笑了声,没有再答话,喝呼一声,打马疾行而去,黄忠看着刘磐的背影,目光落到了腰间所悬的环首刀上,不由得面泛苦意。“若真是如那陈奉孝之言,荆州降曹,某一老卒,还能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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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前边就该是淮阴城了。”一身征尘的孟广美手中的马鞭指着前方,兴奋地喝道。“嗯,咱们总算是赶到了。”座下马匹不停地喷着白气,天已然近寒。
同样满身征尘,一脸疲惫之色的陈祗望着那里许之外,高高耸立的淮阴城墙,心里边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好,再加把劲,到了淮阴,咱们就可以好好的歇息一番了。”
“终于能听到公子说这话了,小的两条腿肉现如今可都是磨起了茧子了。”那陈忠听了这话,忍不住扬声道,陈祗回头白了陈忠一眼,笑骂道:“少给公子我装样,公子我可是与你们一般,若不是为了大事,岂会如此奔波?!哼如今陈元龙未死,华佗仍在,公子我大显身手,正是当时。”陈祗把目光落到了那淮阴城处,喃喃地言道。
陈祗已然离开了长沙,不过,在长沙的那段时间,陈祗的生活过的可谓是相当的充实,最主要一点,就是陈祗不仅仅从张仲景从挖掘到了大量的医学知识,更是将其所撰的各种医学著作都全部抄录了下来,进行讨论之后,重新修订完毕。命人将两本书稿送往江阳,再留了一份给张仲景,而陈祗,则揣上了一份,到时候作为礼物,赠与华佗,作为交换麻沸散的筹码之一,没办法,华佗拥有麻沸散已经有十余载,却未有听闻授于何人,甚至连其弟子吴普、樊阿也未得,要不然,麻沸散应能流传于世,也正是因为此因,华佗临时之时,方会托书与狱卒,欲留其著,只是狱卒不敢受,华佗只得焚掉。
陈祗不得不先作好华佗不欲授麻沸散与已的打算,事先得准备好筹码,而那位华佗治而不能愈的陈登,便是陈祗最好的叩门砖,陈登名声够大,徐州名士,更是徐州望族,而且甚得曹操重用,华佗曾经给其诊治过,却未痊愈,若是能救得陈元龙,陈祗得到的回报肯定不会少。
为此,原本欲往吴地的陈祗收到了庞统寄来的信,言明华佗目前就在徐州一带行医,终让陈祗记起了陈登之死。陈祗便匆匆别了张仲景及黄忠刘磐等人,从长沙而来,进入了徐州之后,陈祗与一众家将便弃船登岸,纵马直扑淮阴,就是想赶在陈元龙病死之前,赶至陈元龙所在,救其一命。
入了淮阴,寻了一处食坊,欲先用过膳食,再寻住处,便在此时,却听有食客言,陈太守病体沉重,遣人去寻华佗的消息。陈祗不由得擦了一把冷汗,暗道好险,怕是自己要再耽搁一些时日,再到淮阴,说不定,听到的便是那陈元龙的噩耗了。
陈祗打量了眼那二位食客,扒了几口吃食稍减腹中饥意,便起身向那二人行去。“二位,不知汝等所言之陈太守,可是那广陵太守,陈登陈元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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