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刘备府内的侧厅之中,刘备据案而坐,待孟广美步入了侧厅行礼之后,坐于一旁的张飞便指着孟广美言道:“这便是奉孝遣来送信的家将。”
“原来是汝,呵呵,你家主人在长沙可好?”刘备朝孟广美温言道。
“甚好,我家公子与那长沙太守张机张仲景皆是医道中人,甚为相得,目前,寄居于太守府中,日夜研讨医道。”孟广美据实答道。
刘备不由得笑了起来:“对了,奉孝是如何得知,某家军中有魏延这等人物?”
孟广美听到了刘备之言,不由得暗赞公子果然厉害,竟然事前就猜到了,当下不敢怠慢,照陈祗所叮嘱的复述了一遍。“……所以,我家公子四下打听此人不着,颇为遗憾,便写信告之三将军,后来的事,三将军都清楚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时奉孝曾给飞写了一封信,说是听闻荆州有一才俊,姓魏名延字文长,可惜不知其人踪影,而飞却处置军务之时,亦曾看到过此姓名,当时便好奇地略提了一番,不想,竟然就是此人。”张飞一脸恍然地道。
“好,辛苦你了,你先退下吧,先在府中用了膳食,到时,备会让人交给汝一封信,替某交给奉孝。”刘备点了点头,挥退了孟广美,回过了头来,向张飞笑道:“三弟倒也立了一功,看来你平日里处置公务,也算是用心了。呵呵……”
“那魏文长倒也算是个人物,想不到,奉孝对兄长的事如此上心,远在荆南,去还不忘大哥赠剑之恩义。为兄长荐此良将。”关羽抚着长须颔首笑着看了张飞一眼,向刘备进言道。刘备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来:“是啊,这个奉孝,看来,确实是一位知恩义之士,可惜,罢罢罢,备既已答允不迫他,还是等吧,不过这样也好,若无此行,备也不知魏文长之名,嗯,还有那个黄忠,奉孝有言:‘年有半百,却有万夫不当之勇,弓箭射术天下无双,非人杰可以匹敌。’……太史慈领劲卒两万相御之,足见其能。”
关羽不由得眉头一耸,两眼精光并射:“太史子义?连子义这样的人物都……”
“是啊,当年,时融以黄巾寇暴,出屯都昌,为贼管亥所围。子义乃突围求救于兄长,此等人物,竟然与一个老卒不分高下?”张飞亦是大奇。“二弟、三弟,莫要小看了天下英雄才是,那黄忠黄汉升,备还真是想亲眼看上一看,如此人物,不过是小小中郎,足见景升兄用人实在是。”刘备摇了摇头,默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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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奉孝好心智,嗯,得你这番提点,这地黄丸,确实可以做此变化,不过,老夫亦有一方,你且看看。”张仲景抚须,眉飞色舞地提笔写了一方,递与陈祗。陈祗接到了手中细细一观,不由得赞道:“仲景先生胜祗百倍,照此变化,配以知母滋阴清热泻火,黄柏清泻下焦之火,八药合用共同发挥滋阴清热之功,阴液足,虚火清,从而达到标本兼治的目的。妙哉!”
“呵呵,不过,阴虚是本,火旺是标,所以此方泄火虽强,却只能暂用,待那虚热之症消散,便需以奉孝所研的六味地黄丸加以温补,方为补益之道。”张仲景此言一出,陈祗连连颔首,提笔飞快地记下。
每每夜间,张仲景都要跟陈祗秉烛而谈医道,陈祗确实是受益非浅,这个时候,张仲景虽然谈性甚浓,但已然面泛倦意,陈祗也不敢多留,毕竟张仲景白天还有公务,又聊了几句闲话之后,便辞了出去。
刚刚回到了自己的别院,已然有人来报,孟广美已经回来了。“哦,让他用了膳食再过来寻我便是,赶了这么久的路,料来也是辛苦了。”陈祗虽然也很想早一点知道消息,不过还是能体谅下属,便如此吩咐道。
不过小半个时辰,已然吃得肚儿浑圆的孟广美打着饱呃来到了陈祗的跟前。“小的见过公子,总算是不辱使命。”孟广美当既给陈祗施礼高兴地道。
“你且把情形说一说。”陈祗抿了一口茶水,示意孟广美坐下,孟广美把他所看到的和听到的源源本本全部告之陈祗之后,陈祗松了一口大气。“如此甚好,呵呵,广美此行果然不负某之重托。那玄德公让你带给我的信在何处?”
“就在身上,公子稍待。”孟广美从怀里边取出了一封信,呈到了陈祗案几之上,看罢信,陈祗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下,总算是解决了一桩事了,你先下去早些休息,既然你已经回来了,若是愿意,明日便随我往攸县一行,公子我要回访那黄汉升与刘磐。”
“小的愿往。那既然无事,小人先告退了。”孟广美应诺之后,先退出了房间。陈祗又拿出了刘备的那封信,重新看了一遍之后,不由得轻叹了一声,时间,最缺的还是时间,根据自己收到的消息,看样子,自己最多能在此地再呆上一两个月,就必须赶往东吴。
说服那黄忠刘磐背刘表而投刘备,这是肯定不可行的,不过,从历史上他的归属来看,早作一些谋划,让荆州少遭一些战乱,也算是为大汉保留更多的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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