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为民躺着,今天是他治疗的第一个疗程结束。
他侧躺着,闻玉在给他施针。
叶文初就坐在袁为民的对面,一边给他号脉一边“气”他。
“你不是说,我这种病不能气的?你要是将我气死了,岂不是砸你自己的招牌?”袁为民道。
叶文初收手,和他道:“我这也是帮助您平复肝火,如果您连和我说话都能心平气和,您想想,您得多厉害。”
袁为民心想我没法心平气和。
他闭着眼睛,道:“无事闲聊,你就直接说吧,让我干什么!”
“早朝上,要是提到我,您撺掇撺掇,给我弄个官印。”她道,“衙门呀、官服啊都不用,官印就行了。”
官印才是衙门最重要的东西。
还官印就行了?说得这么轻松!袁为民盯着面前这小姑娘,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不找王爷给您弄?他不是更方便?!”
“王爷忙,而且别人的事提多了,好像他不务正业一样,影响不好。”
袁为民气到眼皮子跳:“所以,老夫就没事?”
“您没事,您内阁次辅,首辅这休养身体这都半年了,估计是不会回来了,到时候您就是首辅!”
首辅半年前摔了一跤断了腿,如今还没回来。
“那老夫就托叶医判您的吉言了。”
“不客气。我们也是熟人了,客气什么。”
叶文初为表谢意,给袁为民免费扎了几针。
袁为民气到无语,但这天中午的午觉却睡得格外的好,下午醒来他觉得神清气爽,连着看叶文初都顺眼了不少。
他由随从扶着上了轿子,想了想先去了大理寺,舒世文正发愁,看见他来了,几乎要喜极而泣:“老师,您说安庆侯父子俩,怎么办?”
“安庆侯好办,按律查他就行了,爵位留不留你也干涉不了。”袁为民道,“史承仕……你去请教韩国公。”
舒世文应是,关心袁为民的身体:“老师,您身体觉得可好?”
“还不错。每天夜里睡得不大好,但午睡却极好。”袁为民道,“不管如何,叶医判师兄妹的医术,确实难得的好。”
舒世文觉得袁为民变了,言辞之间都有了维护叶文初的意思。
这一日,朝堂非常安静,整个京城都非常安静,二世祖们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玩了,这导致那些烟花地都冷清起来,好几家直接关门休息去了。
季颖之来叶府蹭饭。
给大家说易冷阁:“……里面的人都被史承仕放走了,现在里面人去楼空了。”
叶颂利觉得很遗憾,他都还没有机会打入内部,去见识一下京城的繁华。
“你想玩儿,改日我带你去别处。”季颖之小声和叶颂利道,叶颂利和他一拍即合,“我出钱,世子出路子。”
这太合季颖之的心意了。
叶月画看着两个嘀嘀咕咕说话的人嫌弃不已,她问季颖之;“季世子,您都成亲了,您夫人都不管您?”
“不管,她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季颖之扒拉了一口饭,和叶月画道,“我都半个月没回去了,你看见谁来找我?”
叶月画心道,还不是你有问题,在外面鬼混,世子夫人失望了呗。
“世子爷,”仿佛为了回应季颖之的话,乘风来了,“您家里来人请您回家,说是侯爷受伤了。”
季颖之胡乱点着头:“知道了。”
不准备回去。
“我家主子说,让您回家看看,他稍后也会过去。”
季颖之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冲着叶老太爷和叶涛以及叶俊几位长辈告辞,跟着乘风后面嘀嘀咕咕地走了。
叶涛指了指季颖之:“初初,他家怎么回事?亲爹生病都不回去?”
也没有想到,要请叶文初和闻玉回家看病。
正常人的思维,亲爹病了而自己又恰巧和大夫是朋友,那肯定就直接请回家了。
“宣平侯对他不大好。他是原配所出,第二任宣平侯夫人没留子嗣,第三任好像刚生了个男孩。”叶文初道,“季颖之和他夫人关系也不好,总之回到家里,他就是个碍眼的存在。”
叶涛啧啧叹气。
“原是知道一些,现在看,侯爷伯爷这些人家,也是乌烟瘴气。”叶涛对郭氏道,“婚事不要想了,差不多就行了。”
郭氏想到她列得单子的叶月画夫婿人选,所有人都被沈翼划了后,她忽然对叶月画的婚事没有兴趣了。
不如先想想叶颂利。
叶颂利的要求不高,女孩出身清白,能文识字脾气好就行。
她准备多和附近的媒婆聊聊。
吃过饭,一家人在院子喝茶乘凉,叶满意给大家背书听,叶颂利起哄,让他翻跟头。
叶老太爷把他骂了一顿。
“你翻更好看!”
叶颂利低声道:“祖父,我今天把铺子租金压了八两一个月,明天签了契约,咱们的货行很快就能开业了,您都不夸奖我。”
“文初都当官了。”叶老太爷道,“早晓得,我当年多生几个女儿!”
叶颂利:“……”
“爹,您也不是不生女儿,您当年是没机会生吧?”叶涛道。
叶老太爷白了叶涛一眼,对叶文初道:“我邀的首饰师父很快了,到时候给你打些简单大方的用,你头上光秃秃的太素净了,体现不了身份。”
“暴发户的身份吗?”叶颂利问道。
叶老太爷把拐杖丢给他。
叶文初问叶老太爷:“您新买的房子家私都定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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