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叶氏阖府齐座一堂。
叶老太爷端酒,敬所有人:“昨天由归去领着,和内务府把合约签了,咱们皇商这名成了。”
他将合约给一家人展示。
“接下来,咱们的买卖,就按部就班地跟着计划做。这过程肯定很难,当孙子当伙计,受着委屈辛苦了,都忍一忍。”叶老太爷站起来,接着道,“咱们既然来了,准备干,谁都不许退。”
叶涛和叶俊站起来,大家都跟着站起来。
“咱们再打锣鼓再开张,有没有信心?”叶老太爷问道。
“有!”
“我也有!”叶满意道,“我和小白好好读书,帮大家。”
叶老太爷颔首:“这就对了,从今往后咱们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事,认真努力一定不会差。”
叶文初笑着道:“当年您白手起家,我们没经历,没想到现在还有机会,陪着您再来一次。”
“那时候没现在难。”叶老太爷喝了酒,笑着道,“年轻人没架子脸皮厚,被人啐了也笑嘻嘻,现在不行,谁要啐我脸我得气死。”
一屋子的小辈们哈哈大笑,但叶老太爷不笑,他很认真地在说。
“所以创业还要趁年轻。”他道。
“往后咱们分工,闻大夫和文初不用管买卖的事,等顺安康开业就行了。”
闻玉应是:“我和初初会努力的。”
“那就一起努力。”
“努力!”
叶满意站在椅子上,振臂高呼:“我要努力长大!”
姚子邑一家三口感动的泪光盈盈,姚仕英道:“如果有事让我做,尽管吩咐。”
过了端午节,在叶文初来到京城的第八天,五月初十,京城顺安康在玄武二街正式开业。
门头牌匾写着:叶氏顺安康药行。
铺子的门口,左边挂着两个坐诊大夫的名牌,一个是闻玉,一个是叶文初。
右边挂着苏公公让人送来的另外一块牌子:医判衙门。
一个坐落在市井的“衙门”。
路过的人,无不停下来笑一笑,小贩都不走了,蹲在门口聊天:“太后封的,对应前朝马兴玉。”
“啧!这位叶小姐名头吹得太狠了,又是神医又是名捕,你们看到没有,那位叫闻玉的大夫自己都中毒没清成了个瘫子。”
“对对,两个人都年轻的很,家里也不差钱,偏要做这种坑蒙拐骗的事?!”
叶文初写好了宣传语,还用郭罄送得炭笔画了一副画,让八角挂门口了。
六个大字:专治疑难杂症
然后八角带着马玲去宣传,有疑难杂症的,可以上门来看病。
京城名医多,有门路的还能请宫里的太医出诊。
所以,这里没有人来。
叶文初巡视了一遍药行,格局和从化差不多,前一个租客离开后,他们归置了一下,买了二手药柜回来。
开业虽快但不算敷衍,该有的都要了。
叶文初找了纸笔开始写东西。
闻玉问她写什么。
“给袁大人写邀请函,他碍于面子没有来找我们复诊,但我还是要邀请他来,性命攸关。”叶文初对闻玉道,“医者仁心嘛。”
闻玉笑了起来,指着她的信:“医者仁心就是威胁?”
“这怎么是威胁,这叫忠言逆耳。”叶文初笑得意味深长,闻玉哭笑不得。
其实她没有说什么,只道肝病损伤不可逆,这世上没有人能有把握帮你延寿,只有我们。
信,她请乘风给她送去了。
袁为民从那天在太极殿被吓到了以后,回家就请了很多大夫来,有人说叶文初吓唬他的,有人说确实有病但问题不大。
也有人和叶文初的说法相同,但不敢保证,能控制病情延寿十年二十年。
袁为民熬不住了,在叶文初给他送信的第二天就来了。
他是内阁次辅,他一到门口蹲着做小买卖顺道闲聊的商贩百姓和街坊,都惊呆了。
“袁大人这是相信了叶小姐了?”
“说是袁大人找了很多大夫,只有叶小姐和她师兄才有把握用药。”
“看着袁大人是瘦了不少,前些日子看,气色可没这么差。人啊,真不能生病!”
药行里,叶文初看着十天不到,瘦了五六斤的袁为民也是很惊讶。
他瘦肯定不是因为病,而是因为胡思乱想吓的。
“你确实不能再拖延了。”闻玉道,“我给你开药……”
叶文初打断了闻玉的话:“袁大人,每天中午您应该休息,正午肝气最盛,您来顺安康针灸,我们也会帮你把一天的药煎好,你顺带喝了走。”
“这、每天都来?”袁为民问道。
“对!每天都来。”叶文初道,“如此坚持,三个月后应该就差不多能停药了。”
袁为民一想,来就来吧,好歹能救一命。
“那、那我孩子还要带来给你们看看吗?”袁为民问道。
“肯定要带来。”
袁为民应是,留了诊金带着随从走了。
叶文初让袁为民每天都来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让他来做活招牌。
阁老都来看病,其他人还怕什么?!
但第二天袁为民再来的时候,叶文初对他就不如昨天热情,他针灸的时候问闻玉:“叶大夫何以不悦?”
“或许有事吧。”闻玉忍着笑道。
其实是叶文初对袁为民不满意,堂堂次辅,号召力如此差,居然没有人跟从他。
顺安康还是没有病人,门可罗雀。
“在想什么?”叶文初问八角,八角一直盯着街上发呆。
“我守株待兔,等会儿要是有人在咱们这里啪叽摔破了脑袋,我就出去把他带进来,然后您给他在额头缝朵花,这样咱们顺安康的名头,就彻底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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