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昏睡过去的宫女,一个激愣醒了过来,立即应了一声,“是!”
然后匆匆忙忙的奔了进来。
要死了,她怎么会在当值的时候睡了过去!
乔如星从寿康宫闪身离开之后,回了长乐宫。
她第一次使用惑乱之术,整个人还有点虚弱,整个人卷缩在长榻上,闭眸养神,调整自己的气息。
母亲说得没错,惑乱之术用起来,非常的耗损心力,怪不得母亲身体不济之后,再也不能用这巫术了。
实在是劳心劳力,非常的废精神气儿!
闭眸养神了好一会,这才恢复了一点元气,却又被自己探到的消息气得发抖。
自从截了太后的信笺,知道她与定西王关系密切,她就总是怀疑太后与屠杀情族有关。
心头怀疑,却又无从查起,她想到了巫族的惑术,看能不能试探她一翻。
她假扮成兰妃娘娘,冲破她的心理防线,在她心防薄弱之时,蛊惑她把真相都说了出来。
没想到,情族数百人的屠杀,还真是她干的!
而她干的理由竟然是一个以为,以为兰妃娘娘是情族的女人!
怎么会有这么心狠手辣,不敬畏生命的女人!
偏这种女人竟然还荣华富贵,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活到了如今!
这就是传说中的祸害遗千年吗!
艹!
灭族之仇不共戴天!
乔如星气得一把撕掉了脸上的面皮!
君北夜大半夜的处理完朝事,知道她在长乐宫,抬脚便往这边走。
进来便看见她梳着特别的发髻,穿着鲜嫩的嫩黄色裙子,憋红着一张小脸,气哄哄的坐在长榻上,好像人家欠了她五千两银子似的。
踱了过来,一甩衣摆在她的身旁坐下,抬手戳了戳她的小脸问,“怎么了?被谁气着了?”
一贯只有她气别人的,怎么竟有人气着了她么!
乔如星磨牙切齿道,“被太后那个老妖婆气着了,君北夜,我不是跟你说过情族的事情么,情族祭花节,苍耳镇情族数百人被屠杀,是太后娘娘干的。”
君北夜听得面色一凛,“是太后干的?”
因为她身上有情族的血脉,情族被屠杀,他知道她肯定想要知道真相,已经派人去西南那边查探此案了。
只是一直没有进展,她怎么忽然就能确定是太后干的了呢?
“嗯,是太后干的,我刚刚去试探了她一翻,她亲口说了出来,她以为兰妃是情族的,谋害了兰妃之后,为了斩草除根,她直接屠杀了情族数百人!”
乔如星说着心口都阵阵发疼。
这么多无辜的人,就因为她一个以为,就这么惨死了!
母亲的一生,也因此而被毁了!
太后这个老妖婆,当真是死千次万次都抵不上她犯下的罪孽!
乔如星拳头掐得咯吱咯吱响,一贯不能杀生的她,此刻都恨不得想要刀人!
君北夜定定看了她一眼,忽然道,“你对太后使用巫术了?”
“嗯。”乔如星点了点头。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君北夜面色担忧。
在苍云寨的时候,他有仔细研究过巫族自古流传下来的古籍,知道巫族血脉天生具有惑乱之术,只是,使用惑术非常耗损心神,使用不当还能遭遇反噬,极其伤身。
她从来没学过这方面的心诀,竟然胡乱的使用,简直胡闹!
乔如星抚了抚心口道,“还好,就是有点心力不继,气堵,呼吸不畅的感觉。”
君北夜听罢,大手抚上她的心口,轻轻的帮她揉了起来。
板着俊脸道,“下次不许乱用了。”
“知道了。”
乔如星点头应下。
巫术用完难受,可见是极其耗损心力,不到万不得已,她再也不想用。
君北夜看着她小脸儿发青,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无比心疼,却又不能再责骂什么,只能轻轻的一直帮她揉着心口。
好一会才低低道,“恶人终有恶报,你放心,朕必定会为你们情族讨回公道。”
“嗯,皇上可不要让我等太久了,我想小帅了,想要接他回来。”
太后还在后宫的话,她是万万不能接乔帅回来的。
“我知道,我也很想他。”
君北夜低低一句,嗓音温柔。
自从知道乔帅是自己的孩子之后,他还没见过那个小家伙呢,也不知他在药王谷过得开不开心,功课有没有落下。
他派人去药王谷看过他几次,小家伙还是很厉害的,听说整个药王谷男女老少都十分喜欢他。
也是,他君北夜的儿子,自然是魅力无边,受尽世人宠爱。
至于太后,蹦跶不了太久了。
定南王毫无疑问是站在了他这边,东洲的兵权握在了手上,几乎是可以与太后的势力抗衡,可却还不能有十分的把握。
荣王手上还握着兵权,还有定西王,明显是站在太后那边的,还有太后的娘家国公府,同样也握着兵权。
国公府不但握着兵权,还在朝堂上影响力巨大,暂时动不得。
定西王远在西洲,难动。
最有机会能动一动的是荣王。
君北夜一边想着朝堂之上的局势,一边帮乔如星抚心口,抚着抚着,忽然感觉自己触到了一团绵软……
那感觉无比的熟悉无比的销a魂……
他脑子轰的一下,好像被定住了一般,微微垂眸,却见是小姑娘睡着了,整个身子软绵绵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领口凌乱,露出了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微微的起伏,看得人眼底发红。
他突然间就很想要她。
只是,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想着她刚才用了巫术,身子虚弱,只能压下心底的心思,收回了手,轻轻将她揽起来,揽着她进了里间,让她好好睡一觉。
乔如星这一觉睡得很长,直直睡到了第二天傍晚都还没醒来。
她睡了一个梦,梦里看见了那个白衣少年,他朝着她笑,笑得一脸圣洁。
他带她去了苍耳镇,去了老宅,带着他一间一间屋子的走,走啊走,走啊走,穿过幽暗的回廊,穿过一间一间忽明忽暗的屋子,到了一间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