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历新年, 学校放三天假, 督军府里非常热闹, 四姨太的嫂子带着女儿杨丽娜过来, 六姨太云缨的母亲跟嫂子带着女儿来玩, 六姨太云缨的侄女在公办的中学读书, 跟六小姐林沉畹同龄, 两人能说上话,三姨太家在外省,没有什么亲戚来。
府里的小姐们张罗要去花都夜总会, 大少爷林庭申悄悄回来告诉,冷大奶奶的妹子冷桂香今晚在花都夜总会正式出道,花都夜总会力捧新人。
林沉畹不喜欢夜总会那种地方, 环境嘈杂, 鱼龙混杂,怎奈四小姐林秀暖非拉着她去看热闹, 给冷大奶奶的妹子捧场, 大家平常在一处玩, 林沉畹不好意思不去。
六姨太云缨要跟着小姐们去夜总会, 四姨太杨慧珠活心了, 把跟人订好的听戏推掉,也随着小姐们去夜总会看热闹。
林家女眷除了三姨太照管家事, 厨房这几天张罗新年饭,她走不开, 五姨太照顾七小姐, 七小姐年龄小,不宜去那种地方,余下的人都跟着要去,六姨娘云缨的嫂子和侄女也要去,杨丽娜的母亲说;“我不想去,我陪三姨太,过年了,丽娜跟她们玩去吧!”。
四姨太杨慧珠不知道冷桂枝的妹子今晚在夜总会唱歌,问冷大奶奶,“少奶奶也跟我们去吧!新年外头热闹,家里冷冷清清的无趣。”
五小姐林秀琼急得直扯她姨娘衣裳,四姨太杨慧珠脑子反应快,猜想里面有事,话已经说出口,不好收回来,幸好冷大奶奶说;“我不喜欢去那种地方,吵吵闹闹的,让一群臭男人看来看去。”
冷大奶奶思想守旧,平常不见外男,都知道里面事故,也就没人让她,众人穿戴整齐,一起去花都夜总会,刚要出门,二小姐林秀葳从外面进来,新烫了头发,肩头披着貂毛披帛,打扮入时,问:“你们要去哪里?”
四小姐林秀暖说;“去花都夜总会,今晚冷小姐登台唱歌,我们给她捧场去。”
林沉畹捅了捅她腰间,四小姐林秀琼才想起来,吐了吐舌头,朝屋里看一眼,屋里大奶奶冷桂枝还没走,没听见门口众人说话,即便听见冷小姐估计也想不到是自己亲妹子,冷大奶奶的妹子在夜总会唱歌,瞒着家里人的。
二小姐林秀葳说;“我正要去花都,一路走。”
大家一起走了。
新年这几天,花都夜总会气氛炒得很热,台下都是经常光顾夜总会的常客,有钱人家少爷公子哥捧歌星的场,今天听说花都推出新人,无比亢奋,抻着脖子等佳人出场。
林家女眷坐在离舞台最近的两张桌子,灯光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像梦幻一样,冷大奶奶的妹子在众人翘首以盼中,飘飘然从后台走出来。
若不是知道这是冷大奶奶的妹子,曾经一起玩过,林沉畹根本认不出冷家小姐,经过夜总会全力包装和打造,冷家小姐脱胎换骨,林沉畹相信,现在就是冷小姐亲爹来,也认不出她。
冷小姐今晚穿着一袭黑色晚礼服纱裙,神秘魅惑,惊人的美艳,群情振奋,台下尖叫声,口哨声,释放压抑的热情,一片奢靡景象。
冷小姐面对台下疯狂的人们,从容不迫,颇有大歌星风范,一开口唱,便震惊全场,嗓音迷人,姿态撩人,美眸扫过全场,有无限风情,每个男人都以为美人在看自己,向自己抛媚眼。
夜总会楼上站着两个人,大少爷林庭申说:“陈二爷,我介绍的人怎么样?”
陈道笙眼睛一直望着楼下前排一头乌亮长发的少女,秀气的香肩端着,坐姿挺直,少女正跟旁边的姑娘说话,他看不见正脸,心里想象着少女说话时动人的表情,娇俏的模样。
林大少爷跟他说话,他也没移开眼睛,淡淡地说;“不错,她还能做得更好。。”
陈道笙的神情很专注,很久没有移开目光。林庭申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他看台上的妻妹,
曹震上楼来,走到陈道笙身边,“大哥,又买了几个舞女,这几个舞女没有□□,都是处,大哥您看看,有没有中意的留下?”
陈道笙脑海里闪过,那个少女的一颦一笑,恍惚就在眼前,他淡淡地说了句,“挑两个侍候林大少爷。”
“谢陈二爷。”
林庭申引荐妻妹来夜总会,双方满意,任务完成,跟曹震下楼去。
一个侍者领着白妤薇上楼,白妤薇走进一间包厢,看见陈道笙站在哪里朝下面看,放轻脚步走到他的背后,热热的目光望着眼前男人。
她轻轻地叫了声,“道笙哥。”
陈道笙没回头,嗯了一声,“何事?”
白妤薇往前一步,跟他并肩站在一起,“道笙哥,我父亲明天请你去吃晚饭。”
陈道笙没有看她,目光依然定在那个位置没有移动,“我明天有事,回去跟白伯父说我很抱歉。”
白妤薇掩饰着眼睛里的失落,看着舞台上的冷小姐,冷小姐艳光四射,歌喉低柔婉转,直往人心里钻,她以为陈道笙在看台上那个美艳的歌女,那个歌女是个生面孔,她本能地嫉妒,“这个歌女我好像没有见过,她是新来的吗?道笙哥。”
陈道笙嗯了声,没太听清楚她问什么,歌女唱完一曲,台下场子很热,掌声,口哨声,尖叫声,叫好声,砸赏钱,显然很受众人追捧,比当红的歌女更受欢迎。
白妤薇仰头瞅着陈道笙的脸,酸酸地说;“道笙哥,她很漂亮是吗?”
“嗯,很漂亮。”
“她很讨男人喜欢,是吗?”她又不甘心地追问了一句。
“嗯!”
陈道笙这时,方侧头看了她一眼,白妤薇失落的表情无法掩饰。
这时,曹震进来,叫了声,“大哥。”看见白妤薇,恭敬地打招呼,“白小姐。”
陈道笙看他一眼,巴巴的又跑来,“你有事?”
曹震用眼睛瞄着白妤薇,挠头,磕磕巴巴,“那个林家大少爷,我找了两个新来的舞女陪他了。”
陈道笙蹙眉,不耐烦,“有什么话快说。”
曹震知道大哥最烦墨迹,脱口而出,“这几个新买的舞女,有两个真是绝色美人,我没叫她俩陪林大少爷,给大哥留着,看来大哥…….”看一眼白妤薇,讪笑,“看来大哥不需要。”
“领进来。”陈道笙简短说了句。
曹震这回懵了,犹豫着没动地方,直瞄着白妤薇的脸,“这个,那个……大哥……”。
“没听见我的话?”
阴沉冷冽的语气。
“是,大哥,她们俩在门外,我叫她们进来。”
曹震一拍巴掌,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姑娘,曹震没夸张,清纯美丽,没染风尘,两个姑娘年纪不大,进门很拘束,曹震说;“二爷,就是她们俩。”
两个少女初时紧张,看见陈道笙,露出吃惊的表情,由紧张害怕,变成痴痴地盯着陈道笙看,眼前这个身材高大挺拔,一身黑衣冷峻的男人,深邃的五官堪称完美,大概是她们平生所见最性感有魅力的男人。
俩人以为曹震让她们侍候的是朽木,没想到是令人心悸的年轻英俊的男人,芳心微动,面上微微泛红,羞涩地齐齐叫了一声,“二爷。”
陈道笙点点头,“留下。”
这句话令曹震很意外,他迫不得已带进来,以为大哥看了,当着白小姐的面也不会要,打发走了事,没想到大哥竟然留下二人,他朝白妤薇歉意地扯了扯嘴角,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你在这里。
陈道笙在二人身上扫了一眼,清冷的声音,“带到隔壁房间。”
曹震朝二人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侍候好爷,把两人领到隔壁无人的房间,陈道笙对白妤薇说;“我派人送你回去。”
说完,没看白妤薇委屈欲哭的脸,大步走到门口,没有一点迟疑,拉开门,走了出去,白妤薇听见隔壁房间重重的关门声,一会,进来两个保镖,“白小姐,二爷吩咐我们送白小姐回去。”
白妤薇几乎是冲出门,出门却突然收住脚步,朝隔壁房间看,隔壁房门紧闭,门口挂着个免打扰的牌子,一边一个站着两个陈道笙贴身保镖,曹震万分不好意思,脸上表情尴尬,“白小姐,你看这…..”
大概看出她很难过,安慰她,“白小姐,你别介意,男人嘛!下半.身动物……”
白妤薇忍住泪水,朝楼梯跑去。
曹震后悔,自己等白小姐走了,再把两个女人送给大哥解闷。
这时,隔壁包厢的门突然打开,陈道笙走了出来,问:“走了。”
当然问白妤薇,曹震面部肌肉抽动了两下,“白小姐跑了,我看好像要哭了。”
陈道笙走回方才的包厢,这个包厢是离舞台最近的位置,那个少女安安静静地坐着听歌。
曹震跟在身后,“那什么大哥,您没上…….那这两个便宜别人可惜了,兄弟给靳三爷送去。”
陈道笙挥挥手,示意他下去,曹震看着大哥背影,今晚大哥不是要一直站在这里。
曹震对大哥捉摸不透,夜总会歌女舞女无数,大哥没染指任何一个女人,似乎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他以为大哥好男风,有断袖之癖,曾经给大哥找了两个唱小生的戏子,粉团似的,像美貌的姑娘,可是却被大哥退回去了。
大哥一晚上不动弹,站在这里看什么?曹震好奇,走过去,也朝下看,这里看舞台最近,曹震斗胆看着大哥的脸,顺着他的视线朝台下看,台下不少女眷,如今女性解放,跟男人讲平等,夜总会里听歌的,也有不少太太小姐,只是跟男人分开坐,他突然看见了林家六小姐,嘈杂喧嚣中,干净清爽,让人耳目一新。
他瞬间明白了,大哥为何一直站在这里,试探着问;“大哥,我把林家小姐请上来?”
“不用打扰她。”
你请的动吗?
曹震识趣地不再多嘴,退了下去,那两个姑娘正在隔壁房间惶恐不安,被他带走了。
舞台上,冷小姐唱了几首歌后,下台休息,换了个妖娆妩媚的歌女,这个歌女也有不少客人捧场,每唱完一首歌,台下都有打赏的客人。
陈蓉从楼梯上来,在走廊里问一个保镖,“我大哥呢?”
保镖指着一个包厢,“二爷在里面。”
陈蓉敲敲门进去,看见大哥背身而立,走过去,“大哥,白妤薇怎么了?她说来夜总会找你,却跑到我那里哭,我问她什么都不说,一直哭,大哥,你做什么了?她这样伤心,我怎么劝都不行。”
陈道笙没看妹妹,淡淡地说;“你管好你自己,别人的事少掺和。”
“白妤薇怎么成了别人了,大哥,你摸着良心,你这样对她公平吗?”
公平,他沉黑的眸怅然若失,良久,他才低低地说:“你回去陪她吧!”
陈蓉朝舞台上看,楼下舞台,又换上来冷小姐,“大哥,你难道迷上了这个新来的歌女?”
陈道笙没回答。
冷小姐在舞台上越来越放开,台风大气,看不出是刚出道的新手,嗓音由最初的拘谨,变得收放自如,歌声美妙如天籁,这时台下没人起哄了,听得如醉如痴。
陈蓉撇嘴,“一看就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你们男人都一样,见异思迁,喜新厌旧。”
陈道笙不说话,不理她,陈蓉无趣,甩手走了。
四小姐林秀琼发现匡为衡隔着几张桌子,林秀琼本来专心听歌便开始走神,不时看向那张桌子,匡为衡一侧头,看见她,朝她点头致意,四小姐林秀琼招招手。
一会,匡为衡跟身边的两个人说了句什么,站起身,朝林家小姐们这张桌子走过来。
匡为衡认识二小姐林秀葳,先跟林秀葳打招呼,“大少夫人也来听歌。”
林秀葳挑了挑眉,“匡议员也喜欢来这里?”
匡为衡听出她弦外之音,微笑着说:“我陪两个朋友过来。”
又跟林秀暖几位小姐打招呼,“四小姐好久不见。”“五小姐、六小姐也来了。”
看见杨丽娜,“杨小姐来听歌。”
杨丽娜活活泼泼,“匡先生好!”
匡为衡看见一个面孔陌生的小姐,林秀暖介绍云缨的侄女,“这位是云小姐。”
“云小姐幸会。”
匡为衡一向举止得体有绅士风度,容易取得女孩子的好感。
匡为衡对四小姐林秀暖说;“我几次三番请府上几位小姐,四小姐都推脱了,令我太没面子,这两天是新年,我请府上的小姐们去我马场骑马,没什么理由推了。”
四小姐林秀暖一心想去,好跟匡议员有机会发展,杨丽娜说:“匡议员说请林府的小姐,把我排除在外了。”
匡为衡赔笑,“杨小姐怎么能落下,上次在法国餐厅偶遇的几位小姐,一个不能落下。”
匡为衡言外之意,主要请上次的三位小姐。
林沉畹歉意地朝匡为衡笑笑,“匡议员,我不会骑马,我就不去了,你请我四姐她们去好了。”
“那怎么行,六小姐,要请你们几位一个不能少。”匡为衡似乎开玩笑,又似乎很认真,他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站着的陈道笙,对四小姐林秀琼,“四小姐要练枪法,不才我可以指导四小姐,不瞒四小姐说,我念大学时,得过射击冠军的奖项。”
“是吗?那太好了,我拜匡议员为师,匡议员可不能嫌弃我这个学生笨。”
四小姐林秀暖眼角眉梢染上春色。
回过头,劝林沉畹,“六妹,你学校放假了,在家待着没什么事,就算陪我去好不好。”
四姐的心思差不多一眼能看穿,因为自己搅合去不成,四姐林秀暖对她必然不满,反正人多,也不能有什么事,她就点头答应下来。
四小姐林秀暖高兴地说;“六妹,说好了,不许反悔。”
“那是自然。”一诺千金,林沉畹既然答应,就不能失约。
云缨和云缨的侄女也要跟着去骑马。
去匡议员马场的事就商议定了。
晚间睡觉前,小楠找出小姐骑马的衣裳,林沉畹没有专门骑马穿的衣裳,找了一套小洋装,黑色短蓬蓬裙刚过膝,羊皮红靴,冬季马场冷,外面罩了一件雪貂领的红斗篷,头上戴一顶红帽。
杨丽娜穿着一身骑马装,骑马装酷似男装,杨丽娜穿上徒然眼前一亮,英俊干练,她早早便来到林府,跟林家姊妹一起走。
五小姐林秀琼不去,说懒得动弹。
六姨太云缨也穿着一袭骑马装束,跟林督军去了两次马场,这身骑马服是她新买的。
云缨的侄女,也没有骑马装,穿着平常的衣裳。
四小姐林秀暖跟杨丽娜一样的装束,脸上画了淡妆,添了几分神采。
一个女佣进来,“匡议员的汽车来了,请小姐们出去。”
匡议员的西郊马场面积很大,一眼望不到头,远处有一片树林,马场里养着上百匹马,匡为衡对大家说;“女士们随便选马,这里的马匹性格都很温顺。”
杨丽娜会骑马,最先选了一匹稍高一点的良马,四小姐林秀暖学过骑马,自己挑了一匹褐色的马,她人长得娇小,马匹稍矮。
云缨的侄女年纪小,胆小,不敢骑马,匡为衡招呼一个驯马师过来,吩咐,“你照顾这位小姐。”
驯马师扶着云缨的侄女上马,牵着马绕着马场溜达。
云缨刚跟林督军学了两次骑马,跃跃欲试,不用人帮,自己上马。
林沉畹跟四姐和五姐去过伯父的马场,还是伯父带着去的,教导府里几位小姐骑马,五小姐林秀琼学的最快,四小姐林秀暖和林沉畹能骑马,马技差。
匡为衡为林沉畹牵过一匹雪白的马,含笑说;“这匹马很衬六小姐这身红衣裳。”
林沉畹摸着马匹雪白的鬃毛,这匹马毛色像白雪一样,没有杂毛,林沉畹很喜欢。
匡为衡把缰绳交给她,“六小姐自己能骑吗?我叫人牵马?”
“我自己能骑。”
林沉畹上马动作灵活利落,她督军伯父训练时很严格的,必须自己上马。
马匹很温顺,林沉畹大着胆子,绕着马场慢跑了一圈,不敢快跑。
这时,陈道笙从坡上朝这边走来,他身披玄色鹤敞,牵着一匹棕红高大的马匹,足比林沉畹的马高出半个头。
林沉畹又围着马场溜了一圈马,刚想下马,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枪响,枪声响处就在附近,林沉畹的白马突然惊了,原地打了个转,然后,掉头朝前方飞奔。
马匹突然受惊,林沉畹没处理过这种情况,且马奔跑速度极快,林沉畹听见后面一片尖叫声,她慌乱地拉紧了缰绳,耳边呼呼风声,马朝着小树林跑去。
突发事件,正当众人都目瞪口呆之际,一匹棕红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眼看着白马变成小白点,最后消失在远处,朝着密林的方向跑去。
前面受惊的白马狂奔,速度极快,后面棕红马匹速度像闪电,在密林边追上白马,两匹马并行时,陈道笙探身一捞,林沉畹轻盈地离开马匹,轻飘飘地落在陈道笙的马背上。
棕红马已经到了林子边缘,陈道笙勒马停住,白马朝林子里跑去。
林沉畹横在马背后,陈道笙一手牵着马缰绳,一手揽住她,他低头正对上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惊惧地望着自己,一张小红嘴半张着,显然受了惊吓。
方才枪响瞬间林沉畹受了惊吓,刚才惊马,她慌乱中不知道赶上来的是陈道笙,现在看清楚,一副惊恐不安的模样。
陈道笙仿佛受了什么蛊惑,低头亲上她的小嘴,怀里的人挣扎,他不受控制地按住她,封住她的小嘴,她在马上不能动弹,灼热的吻令她身子轻颤,空气一点点消失,胸腔仿佛要窒息,他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腰,在腰间揉捏,另一只手甩开缰绳,探入她衣裳里,头埋在她锁骨处啃咬,低低地,嗓音沙哑,“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