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染这段时间可以说是难得的清闲，在天津也不过是看看时事。
她看到了南方北伐的进展，北伐军气势汹汹，这是显而易见的。
她也在书店里看着几本新书——还别说，那几本小说或关于时事的杂志，一本本都有吸引人的地方。
至于其他的什么，就是“资助”秦家书店的事情了。
在书店看过的那些书都是买下来后才翻页的，她这件事做得也很到位。
……
每月，照常是有一次诗书会。
如今这书店经营的地方大了，租下了隔壁门面——那边放书架的只有小半地方，剩下的位置却是桌椅。
这晚上来人有三五十个，小小一间门面还真有点拥挤。
“我算是知道，你哥为什么会‘没钱’了。”
周文染笑着，秦书海尴尬。
没办法，自己之前的理由还要继续下去，这样“没钱”的原因，说到底还是挺合理的。
“我觉得，着诗书会挺好的——你看那些人，平常也没什么时候来相会吧。”
秦书海的目光随着周文染的目光偏向窗前，那边，一位大学生模样的青年正和一个四五十岁的长者，为一本书而争吵。
“所以，我哥才办了这场诗书会，让平时不好相见的人有个交流的机会。”
一半真，一半假，秦书海看着周文染，周文染看着他。
边上走过个女子，是林若楠在招手。
……
这小妮子，该不是和那宋岩闹变扭了吧。
在这里呆久了，周文染也明白这两人间发生的事情——就连那宋岩用新笔名“林下苔”写的那几本书也都看过。
还别说，真从里面看出了那作家的惶恐。
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对林若楠那样惧怕——宋岩的回答，倒是点醒了她。
“我怕她——那不是因为她的性格！”
“你这种早就和她熟悉的自然不知道，她啊，脾气要火爆的时候，可不是我能镇得住的！”
宋岩的“诉苦”，周文染听了——没想到这个之前在自己面前常常表露出“胆怯”“内向”的少女，十几年后会变成今天这模样。
“文染姐姐——你帮我评评理！”
果然又是这种事情！
周文染苦笑，倒是觉得应该让宋岩自求多福。
……
出去转了一圈，两个人都平缓下来。
又回到这书店里，却是回到之前的模样了。
秦书海在身边看着——他在身边看着，女孩子却跑了。
又轮到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他！
周文染笑了笑，等着他过来，听着他的话。
“如果其他资本家也会嫌钱多就好了。”
秦书海感叹，总让周文染觉得，他有点心不在焉。
“为什么你频频来找我？”
她相问，秦书海一时难言。
“你知道，刚刚林若楠跟我说了什么吗？”
周文染勾唇一笑，秦书海心底不宁。
……
“其实，我知道你们都在做什么了。”
周文染确实是当了襄理的人，说出话来自然带着几分霸气。
“她说了？”
“她说了。”
周文染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些，可心一下子就静下来。
“其实，你们争取我，没必要这样扭扭捏捏。”
周文染笑了，看着天。
“所以？”
秦书海焦急。
“所以，给我点时间想想！”
今天心情不太好。
袁老已逝。
愿，天下再无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