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后让老奴前来送礼。”
荀老妖婆身边的大监吴庸带着一副盖着白布的担架入内。
苻鸾心里咯噔一下,但仔细查看覆在白布下的身躯,应该不是慕容冲。
“这是谁?死了就拉出去埋了,为何抬进太庙亵渎祖宗亡灵!”
“这是您的舅父啊~”
吴庸森森笑着,太后这招杀鸡儆猴,定会让小公主知道什么叫收敛。
“呵~孤看他还没死透!”
苻鸾随手取过放在小火炉上的水壶,将正在沸腾的开水兜头倒在那尸首上。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担架上的死人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满头满脸都是水泡合着血迹的中年男子本就奄奄一息。
此时被人用开水兜头泼下,即使只剩下一口气,也忍不住诈死乱窜。
眼前肥头大耳的舅父苻鸾根本没有印象,在她与母妃落难的时候,他不曾出现一次,也没有带来只言片语的问候。
寒冬落魄他不在,春暖花开的时候,他算什么东西?
吴庸被这小公主的狠厉吓傻了,原以为她见到亲舅舅被打的半死会吓得哭哭啼啼跪地求饶。
可这小公主的反应却让他始料未及。
灰溜溜的将那还在满殿乱窜的拓跋氏拖出殿外,吴庸灰溜溜的带着人仓皇离开。
慕容冲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内侍拖着个满脸都是血泡的男人离开。
听那些内侍言语间说,似乎这男人惹怒了暴君。
“这老妖婆有毛病不成?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她将玉玺送来是何意?”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正在把玩玉玺的苻鸾有些恼怒的蹙眉,伸手将剩下的半壶开水顺势往后一洒。
“慕容公子!”
送走太后的人,正踏入殿内的冯恒看到沸腾的开水正朝着慕容冲的身上泼去,顿时吓得惊呼一声。
“凤皇!”
这小祖宗来就来,还鬼鬼祟祟的放轻脚步,让正在气头上的苻鸾始料未及。
来不及思考,她当即将握在手中的传国玉玺重重的扔到一边。
一旋身,苻鸾将慕容冲护在面前,抱着他飞身躲开沸水。
嘶~
惨了,手臂要被烫的脱皮了,苻鸾疼的龇牙咧嘴,但脸上依然保持从容镇定的微笑。
“放开!”
他就像个弱不禁风的柔弱男子,被暴君护在怀里,鲜卑人身姿挺拔,芝兰玉树,慕容冲更是个中佼佼者。
暴君的个头只到他的下巴,此时慕容冲的唇瓣贴着暴君的额头,二人之间的姿势说不出的暧昧。
“凤皇,你没事吧?”
苻鸾脸上仍是带着笑意,忽然看见慕容冲脸上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冷笑。
“很好笑?”
心内憋屈的很,这小子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剑拔弩张,就像只浑身都是尖刺的刺猬。
“每回看到陛下,我就忍俊不禁....”
听到这句话,苻鸾可不觉得慕容冲会说出什么溢美之词。
“别人笑起来很好看,但你不一样,你是看起来很好笑。”
果然~苻鸾噘噘嘴,转身不想搭理这臭小子。
算了算了,谁叫她如今顶着兄长苻坚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