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发现了道心石。
“哟，宫九清仗义。不过咱也值得。”
这块道心石不算大，比不得从魔族那里得来的巨型枕头，也不算太小，比当初得的那个婴儿形的还是大一些的。
“给你们进阶的时候吃。”
无归凤屠表示，有了神力谁还吃这个啊。
夜溪便道：“给吞天火宝吃。”
吞天火宝表示不用，这东西太补。
“还是你自己用吧。”吞天道：“让无归帮你吸收加固下识海。”
他们进阶时需要用到的东西，在围剿相炙那一回已经收集得绰绰有余了。
无归便拉着夜溪闭关，一手托着道心石，一手握着夜溪的手，手心相对，两人并肩坐着，驾轻就熟，不到半日道心石便消失无形。
夜溪惊讶：“这么快？我都没感觉的。”
不会是赝品吧？
无归笑道：“你的神魂被神力滋养过了，以前是牛嚼，现在是鲸吞。”
夜溪啊一声，望着流银梭的天花板，她现在是什么等级？
无归仍然进不了空间。看来真的要将里头神力解决了才能进去，不由恨得牙痒痒，它凭什么阻止自己进？
夜溪：“进去干嘛，里头乱得很。”
真的很乱。
现在，她已经不知道她的精神空间究竟有多大了，尽管每个角落都有自己的精神力，可互相呼应起来，只觉得浩渺。
倒有几分像无归神魂空间的意思了。
只是，无归的神魂空间是虚空里点缀星子，像宇宙，而她的——海水晶核以外的地方，是漆黑，没有星子，且摸不透边缘的位置，像在球上走，又像在环里转。
海水被泼得到处都是，这里一道，那里一滩，小晶核也抛得乱七八糟，九转正苦巴巴把自己的白云往一块拢。昼和夜彻底变成碎片如黑钻白钻在海水里晶核上闪闪发光。
这就是一个狂欢后的狼藉现场。
那些封印寄存的精华水团倒是在海水周围的黑暗中井然有序的浮着。
但——
夜溪不敢探过去，本能怂，她相信只要她敢过去，那些水团就敢弄死她。
她用先天之气稳住的一丢丢精华也在其中，不留意根本发现不了，太小了。
且也不听她的指挥。
不知是几个意思。
临近战场，夜溪忽然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嗯，她的神识化物在，一行收了流银梭悄悄摸过去。
一瞧，呵，人可真齐。
萧宝宝和空空在吃人，苍枝和王子燎背着身，吃烤肉。
喂喂，王子燎，你是条鱼，要不要吃肉吃得那么欢？
夜溪跳出去：“丹田能吃？”
众人吓一跳，抄家伙，看清是谁捂着心脏哇哇叫。
“你怎么跟个鬼似的突然冒出来，不能先打个招呼？”
“我这不就是打招呼？”夜溪指着萧宝宝：“丹田可以吃？”
好委屈，竟然不跟我分享，还是不是小伙伴了？
“咳咳，那个，我也是才有这技能。”萧宝宝看眼手上只剩一口的丹田：“我再给你——”
这次钓了三个人，手里这个正是第三份。
夜溪控诉看着他。
萧宝宝一咳：“我去弄些新鲜的，你们聊。”
凤屠：“我去吧。”
不待别人说什么，人不见了。
“我——”萧宝宝才要解释。
“我回来了。”
凤屠又出现了，手里抓着两个人，昏迷的，脑袋上皆青肿一块，显然互相撞击昏死的。
众人：“...”
这也太快了。
凤屠把人往地上一丢，拂拂手：“很简单，空间跳跃而已。”
萧宝宝：...还是我的法子更显计谋。
夜溪：“先给我尝尝再说。”
元婴神魂她吃过，但囫囵个儿的丹田，还真没有。看萧宝宝吃的很香呢。
萧宝宝熟练的一挖，淡蓝色的一团。
“水灵根，吃了败火。”
空空旁边道了句：“只有师兄能挖丹田，我们只会挖碎，这是师兄独有的技能。”
夜溪小小惊了把：“是没听说谁能把丹田完整挖出的。”
说着接过来咬一口。
“呸呸呸，什么味儿啊。”
夜溪要水漱口，这又苦又腥的，萧宝宝是怎么咽下的？
空空不解：“是不太好吃，但也不是难吃吧？”
萧宝宝没浪费，接过缺一口的丹田几下吃完：“看来咱们口味不一样。”
解释了自己的异常，最后笑道：“如此正好，魔核和丹田你们不爱吃，正好我吃。”
夜溪眼一翻：“谁说我不吃魔核？”
萧宝宝一呆。
空空：“我试过，咬不动。”
夜溪随手翻了枚魔核出来，丢嘴里，嘎嘣嘎嘣脆。
众人：...好牙口。
苍枝竟觉得有些馋：“什么味道？”
“嗯，脆甜，透着点儿酸。”
萧宝宝咕嘟一口，也拿了枚魔核，嘎嘣，呲溜。
“脆，甜，立即就化成水了。”
夜溪啊的一声：“真是口味不一样哈。”
空空兴奋：“师兄的血才好喝呢。”
夜溪：“...”
萧宝宝：“...”
一众：“...”
王子燎哈哈大笑，大力拍打萧宝宝的肩：“你吃好喝好哈。”
血牛。
萧宝宝运气运气再运气，没抵挡住夜溪期待的小眼神，放了碗血。
夜溪一品，惊讶叫道：“真的哎，真的很好吃。闻着不显，但吃到嘴里——太美妙了。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血。天哪，这样的血，若是洒在脑花上——”
萧宝宝身子一晃，不得不提醒：“血没了可以再生，脑子没了，师兄真的要死的。”
“师兄说什么呢，当然是吃别人的脑花啊。”夜溪指着地上被挖了丹田还没断气的人：“快，趁热乎。”
脑花和心脏被姐妹俩分食。
然后兄妹仨把另一个也分食了。
萧宝宝开始摸财烧衣裳，然后光溜溜的人被空空手腕上钻出来的小苗苗连皮吃干净。
夜溪看得清楚，那柔嫩得一掐就断的小苗苗还没筷子一半粗，摸到尸体上有刺从茎里探出一扎，那尸体看着还是原样，但其实变成了液体，被小苗咕嘟咕嘟连皮喝掉，头发，牙齿，骨骼都化掉了。
很干净。
“这小东西有点儿意思。”
空空嘿嘿一笑，扫了眼无归：“肉魔花，什么肉都吃，很好玩的。”
夜溪也想起以前的时候，空空要噬妖藤分株的往事。
一笑：“不会反噬吧？”
说完自己笑起来，她这问的，和当初萧宝宝问她的一般了。
空空萧宝宝也笑起来，显然也是想到了。
苍枝王子燎凤屠不知内情，莫名其妙。
吞天火宝知道，但不敢吭声。
无归脸一黑，眼刀子刮过萧宝宝。
半天，夜溪开口：“这么说，师兄你是仙魔都吃喽？”
萧宝宝控制不住的唾液分泌：“其实，别的也想尝尝。”
还有很多不站仙魔的独立存在呢。
比如——
苍枝半垂眼睑，眼底的光很危险。
王子燎直接的多，冷笑：“不然你啃我一口试试？”
萧宝宝讪讪：“我发誓，我不吃巫族和鲛族，我就是那么一想，听说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