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之和贺知里不在一个考场,但在一个学校,不过也巧的很,他俩都在衡白的考场考试。
徐幼之的状态一如既往,一脸“我就随便画画”的风轻云淡,但她旁边坐着的那位小姑娘不太安分,临近色彩考试结束的时候,那姑娘偷摸着,打算往纸下糊一大坨普蓝。
徐幼之随意往她的卷面上瞥了一眼。
构图没什么问题,但色彩混乱,卷面比较脏,调出来的颜色暗沉,不明晰。
整个考场,除了徐幼之不太紧张之外,几乎每个人都在认真埋头填笔触。
她垂着眼睛想了一会儿。
随后起身换水的时候,状似无意的踢翻了那姑娘的水桶。
卑鄙的计策泡了汤。
校联考就一天,一整天画完之后,徐幼之背着画具出了考场的门,然后一抬眼就看见了围在水池那边低头盯着手机看的贺知里。
那边人满为患,也幸亏他生的瘦高白净,在太阳底下就跟发着光似的,漂亮的像个天使娃娃。
他身上还穿着校服,沾着一笔一点的颜料。
看她走过来,他便把手机反扣着捏在掌心,干净的手腕揉了揉徐幼之细软的发顶,他说:“怎么出来的这么晚。”
“解决了一点小事情,”徐幼之想了想,大拇指和食指微屈,比了个小小的距离,下意识的眯着眼睛,“就——这么小,一丢丢的事情。”
徐幼之的白色裙摆在一众美术生里太过显眼,别说贺知里了,就方才打算往纸张后面抹颜料的那个女生,也一眼看到了她。
那人拎着水桶过来,冷哼一声,走过去的时候重重的撞了下徐幼之的肩。
她正好站在台阶上。
女生这么一撞,徐幼之身子下意识的往贺知里那边歪,少年松了手上的水桶,下意识接了个满怀。
贺知里懒洋洋的语调在徐幼之的头顶上方响起:“姐姐,怎么回事儿啊,看到我就腿软?”
徐幼之在他怀里“唰”的把头抬起来,额角恶狠狠的去磕他下巴,咬肌紧了紧:“?你有毛病?我看到你腿软什么?你有什么值得我腿软的本事么?”
“……噢。”
贺知里摸着下巴疼的“嘶”了一声,默了默,他又若有所思的垂眸,与她的视线对上。
意味不明的露出一抹微微的笑。
他说:“没有这个本事……么?”
“这个本事,姐姐不也不愿意试么?”
徐幼之:……这莫名其妙的眼神是怎么肥四。
她怎么从这狗比家伙的语气里,听出一丢丢丢淡淡的可惜了呢!
福尔摩斯·幼之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这个事情有点不妙。
“你等等,我给爸妈打个电话,小猫猫猫,你你你你……想吃什么?”
想起身,但又被他直接勾着腰摁回来。
猝不及防,女生纤细单薄的身形整个与他相贴。
少年眸光晦黯。
瞳底映着清隽细碎的光。
他圈着她腰肢的那只手臂用了些力,把她牢牢的锢在怀里。
对方的心跳声顺着指尖,传递至她的中枢神经。
半秒后,徐幼之忽然身形一僵,反应过来后,她便猛地红了耳尖,女生咬着牙,也不敢乱动:“贺知里,你耍流氓耍的这么不要脸?”
这个位置正好在教学楼拐角的临界点,那边热热闹闹人流拥挤,另一侧安静如鸡,通往医务室和体育馆,没人会往这边走。
“耍流氓,还要什么脸?”
少年转了个身。
掌心垫在对方脑后,徐幼之就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再回过神来,便已经背抵着墙,少年耳垂的黑色碎钻耳钉闪着光,阳光倾洒,为她的少年镀了层干净温柔的光。
贺知里松了松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露出半截皙白精致的锁骨线条。
平白添了几分邪意盎然。
对方的五官漂亮又立体,沉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干净的画面。
他的眼睛盯着她。
“姐姐,”少年开口,淡漠平静的表情被打破,勾着唇,雪白的齿极欲的咬着舌尖,他低声的笑,声线沉稳,哑然,“刚刚,感受到了?”
徐幼之“啧”一声,猛地撇过头,一向运筹帷幄的淡定感在此时消失殆尽,她僵着声线,说,“刚刚感受到了没你问刚刚去,跟我徐幼之有什么关系。”
“我好歹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身,”贺知里微微侧了侧头,与她的视线对上,精致漂亮的面容凑近了些,“你不能因为我平常对你撒娇的次数多了些,就质疑我的能力吧?”
少年的声音还有点淡淡的可惜。
徐幼之一听就炸了。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能说出来的鬼话吗!
卧槽从天而降真是好大一帽子!
她一脸“我冤枉啊”的表情盯着他:“贺……”
话没说完就被贺知里摁住了嘴。
徐幼之:“……”
她的眉心狠狠一跳。
刚才这家伙拿沾了颜料的脏手碰她裙子,她被震惊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姑且放他一码。
但现在他又拿这手摁她嘴,过分了过分了吧!
徐幼之炸了,差点一脚踹他老二上。
但还没来得及真正采取行动,少年便眸色一软,整个人委委屈屈的抱上来,头埋在她的颈窝。
呼吸不稳,且炽热。
徐幼之整个都懵了。
“姐姐抱。”
不得不说,贺知里真是完美的掌握了她的痛点。
他总这样!
撩她撩到炸毛,然后就软萌乖巧的黏上来,软软的抱她,蹭蹭,撒娇。
她就舍不得对他发脾气了。
这次也一样。
徐幼之顿了两秒,放下已经准备好的膝盖。
她用同样不干净的手,揉了揉对方昨天晚上才洗过的头。
“美术联考完了,你想要什么,姐姐给你送个礼物吧?”
“……”
少年抬头,掀眸盯她,轻咳一声:“什么都可以?”
徐幼之:“能用钱买到的都可以。”
随即,贺知里陷入沉默。
半晌。
他又软萌萌的黏上来。
一米八几的修长少年,指尖轻搭在她腰上,抱着她,就像是个抱着个大型毛绒玩具。
他含着女生小巧莹白的耳垂。
低沉的声线含糊。
他说——
“想喂姐姐喝牛奶。”
“这个,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