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之觉得就算这类事情跟贺知里说了他也听不懂,就张了张嘴,放弃跟他解释。
手机反扣过来,顺势滑进衣兜里,她揉了揉校霸柔软细碎的发,叹了口气,一脸怜爱:“傻孩子,大人的事情你少操心。”
本来这脑子就不太灵光。
她要是再给他灌输一点他听不懂的别的东西,把他灌成傻子了怎么办。
庆典大概是明天晚上的事情,徐幼之琢磨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眼腕表。
没过多久,樊小时就过来组织大家拎着画具和行李箱去操场上集合,严谨有意拉着林一羡走在后面,面色隐隐有点别的情绪。
林一羡莫名其妙的被他拽着,有点疑惑的抬着眼睛看他:“????你干嘛?”
少年掌心的手机不停的震动,亮屏,她看着沉默不语的严谨,莫名就有点心虚的咽了咽口水。
林一羡伸手,指了指他掌心的手机,有点犯怂:“那个……你不接吗?”
“不接。”
他今天的声线有点冷。
还有点……硬……
邦邦的。
“喔……那她给你打这么多电话……是不是有急事?你还是接一下比较好吧……”
“我妈。”
严谨知道她昨天偷听,把那场不算愉快的谈话从头听了个尾,她应该也知道了自己家庭里并不和谐的关系,因此也就没有在瞒着掖着,直直的开口,堵住了她的话。
林一羡果然不说了。
“写生的费用,”严谨冷硬的开口问她,皱着眉,“是不是你帮我垫的?”
八百多的费用不算很贵,他也并非拿不出来,可猝不及防知道面前的小姑娘偷偷摸摸的替他交了费,严谨还是觉得,他的自尊心,有点受挫。
但林一羡否认了。
她否认的非常干脆。
“不是啊,徐幼之没跟你说?”
她顿了顿。
“她说——她未来一年的清洁任务就靠你了,你知道嘛,她这个人腰不太好,又懒,初中她就是这么干的。”
替一个贫困生交了一学期的学费,然后为了让那个贫困生的自尊心不受挫,徐幼之还仰着下巴,理直气壮的让他承包了她这整学期的清洁任务。
林一羡叹了口气,默默抬眼,偷偷看了眼严谨的神色。
见他呆了一下,好像并不怀疑,然后她终于,放松了些。
偷偷拍了拍小胸脯。
噢我的天呐,徐幼之懒是真的懒。
她这个理由都用了那么久,每一次跟做公益似的帮人渡过难处,基本上都是这个理由。
连个理由都懒得换。
也亏被她帮的那些孩子跟傻白甜似的从不起疑。
严谨好歹跟她做过同桌,大抵也知道她的性子,冷,傲,懒,他倒是——确实没见过她弯腰做卫生。
“……这样么。”
他信了。
前面慢悠悠走着的徐幼之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她没回头,就默默的在心底,一脸冷漠的对林一羡竖了个中指。
……呸。
去你妈的腰不好。
谁腰不好。
她腰倍儿棒。
她的姿态散漫悠哉,就背了个画具,倒是贺知里挺惨的,跟在她身侧,冷着眉眼,一手一个行李箱。
他自然也听见了方才林一羡和严谨的对话。
虽然他并不觉得徐幼之的做法有问题,但她——还真有点败家小娇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