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演讲文稿多多少少和贺知里搭了点边儿,可能别人看不出来,但贺知里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
那一句好像并不怎么突出的话。
“成为别人生命中的那一方,恶劣的空白。”
少年眉目低敛,目光触及屏幕上对方干净清冷的侧脸,指尖摸了摸鼻梁,耳根子莫名红了红。
他的空白是她,这个没错。
但这份空白对他来说并不能用恶劣来形容。
那段空白对他来说,确实是所有负面情绪的交织缠绕。绝望,孤独,可怜,崩溃,疲惫,来自心底的疼痛蔓延,带着冰冷的刺骨。
他真的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但这些气早在她来找他解释的当天就没有了。
他多好哄啊,虽然后劲很大,他还是不太想理她。
但确实如她所写,空白期沉淀下来的自己,是最适合审视自己的自己,他的空白期足够让他意识到些什么。
比如,对她过度的依赖。
还有看见她就觉得憋不住的委屈。
他的所有疲惫和难过都憋着,都没和陈叙仰提过,但他就是忍不住想把一切都告诉徐幼之,想蹭到她怀里,让她摸摸头,光明正大的撒娇,蹭蹭求安慰。
……这他妈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该对朋友产生的感情。
少年依旧保持着前额抵着臂弯的姿势,露出的一截脖颈线条干净清晰,姿势略微显得乖顺,唇瓣轻抿,舌尖微抵上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前排的人依旧讨论的热烈。
“我操班长这写的逼格高啊。”
“为什么我赶脚崇高的和南师一中的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氛围。”
“因为她们不知道你柚姐的实力啊憨批。”
前两个人念稿的时候,刚开始徐幼之还有撑着下巴在听,但后来她就觉得无聊,干脆去看她自己手上的稿子,没再继续听下去。
纤白指尖无意识但又有节奏的,轻轻敲着纸页一角,眼睫低垂轻颤,始终是一副对什么都没放在心上的漠然模样。
“徐·真大佬·幼之“
“妈的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就去了职高?是不是被哪个小妖精勾了魂勾到职高去了?”
“徐幼之:你们梦寐以求的高中,老子看都懒得看一眼”
“原来学神也会为色所迷!我突然为自己的好色找到了名正言顺的借口【划掉】!”
“本来还在为她担心的,但这么一看忽然就有一种太监不急皇上急的感jio”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徐幼之:?什么太监?谁太监?你完了,今晚暗鲨你。”
“真是可了惜了,要是徐幼之来了衡白,我们学校姑娘伢的整体水平就可以更上一层楼了”
“虽然楼上的语气有点欠打,但不得不说确实是实话。“
徐幼之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抬手,一脸困倦的揉了揉眉心。
陈叙仰在一旁乐的不行:“哎不行了里哥,我看班长参加什么比赛从来就没有什么提心吊胆的感觉,其他学校的恨不得摇旗呐喊的给她们加油,我们学校连个屁都没有还白白占了那么多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