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z又不是傻的,就这么具有纪念意义的表,她就算要送人情,不送给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反而送给您?您也不能因为她每年都做慈善,就觉得她是个慈善家吧。”
徐幼之的语气很和善,面上甚至还带了些浅浅的笑,若不是何婉坐在她对面,听着她丝毫不给人留情面的话语,她还真要觉得,面前的姑娘是只软萌好拿捏的小白兔了。
但面前的徐幼之不好对付,贺知里也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她前几年偶然回扬城办事,经过洪一初旁边的巷子,隔着车窗,也曾瞥见过少年雪白衣襟沾血,浑身戾气,一瘸一拐的从巷口出来。
从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贺知里这个小崽子变了。
他也许本身就不是那般清冷漠不关心的温柔性子。
人不犯他,他不犯人。
人若犯他,他还能礼让三分。
人若再不知好歹,他雪白干净的手也能握成拳,落下的力道凶狠,眸底像是噬了血般的戾气。
她略有些复杂的看着贺知里的方向,忽然转了个话题,开口:
“你这么黏她,不愿当她弟弟,甚至护着她,还把她当命,尽力在她面前扮演乖巧的角色,那她知道么?她知道你曾经跟人打架打的浑身是血,腿都差点被对方一棍子敲断么?”
何婉转移话题转移到猝不及防,贺知里眉心微蹙,想到什么,面色不太好看。
徐幼之下意识瞥了他一眼。
这件事她当然知道,跟他打架的那个人本来是没事儿的,后来被她在医院打断了腿,又漠然扔了堆钱给他的家属,让他们不许再去学校找贺知里的事。
可这也是贺知里的心结。
当时他被几个人钳着,对方挑衅似的要他跪下,他倔啊,他不跪,身后的一个人就抄起了手边生了锈的铁棍,狠狠落在他膝盖后方。
膝盖触地的瞬间,疼痛似乎要将他吞噬。
他瞬间红了眼,却咬着牙,一颗眼泪也没掉。
那次他腿差点就废了,疼到极致的时候他忍不住的给徐幼之打了个电话,徐幼之分明答应的好好的,但她没有来。
住院费,医药费都有人替他出了,可徐幼之始终没有露面。
没有关心,甚至没有一个电话。
自此,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明白自己现在彻底成了个无依无靠的,成绩一落千丈也不是他想,而是他每天晚上都要跑各种不同的地方打工,兼职,吃苦,第二天还得上学,一天下来,休息的时间少之又少。
她后来找过贺知里解释的,但他伤还没完全好就出了院,连带着手机电话微信也把她拉黑了,她逃课去洪一初找他,结果他不是在睡觉,就是去洗手间了。
这是他跟她之间的一个……还没有完全化解掉的矛盾点。
“说到这个,我倒更想知道,你不是我妈妈么?”贺知里看着何婉,忽然笑了,“我受伤了,你知道,可你怎么不来看我?”
言下之意很明显。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何婉的问题,却在宽她的心。
宽徐幼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