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过去二十来分钟,何婉看了眼手上看似昂贵且稍微有那么一丁点眼熟的腕表,抬眼不经意间对上徐幼之那似笑非笑的视线,唇角一勾,露出的笑容还挺大气的。
“又又喜欢这个表?”
她身在宁城,公司也是五年前才成立起来的,虽然远不及徐氏壮大,但这些年攒起来的基业,支撑她买些奢侈品完全不是问题。
徐幼之年纪毕竟也才刚是上高中的年纪,就算她对这些再有兴趣,估计也无法支撑她拥有一切她所感兴趣的物品。
何婉淡淡的笑了笑,温声看着她,缓缓道:“要是又又喜欢别的,阿姨倒是可以直接送给你,但这是国际知名设计师liz设计出来的腕表,她的工作室还没有公开售卖,阿姨也是托了好多人,才买到这个腕表的。”
何婉的语气淡淡的,细听却也能听出些倨傲,就像是居高临下般,又像是还有些优越感。
徐幼之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皙白指腹轻轻蹭了蹭自己腕间戴着的咖色腕表,又端起面前的白瓷杯,意思意思似的抿了一小口,嗤笑一声,淡薄的视线从何婉的手腕上收回来。
唇瓣微张,清漠的吐出两个字。
“廉价。”
她这幅淡然的模样,何婉呆怔两秒,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是在说这里的咖啡廉价,还是说她的腕表廉价?
被这两个字整茫然的何婉此时已经没有方才高高在上的架势了,她动作僵了僵,连带着唇瓣的笑意也就那么僵住。
她说什么?
廉价?
若是她的意思是咖啡廉价,可这家咖啡馆她经常来,甚至点的也是她认为口感最好的那款咖啡,她说出这两个字,不就是暗着质疑她的品味不行么?
若是她的意思是这个腕表很廉价,可这是国际知名设计师liz亲手做出来的设计品,她说腕表廉价,是看不起liz,还是在嘲讽她这个是赝品?
无论她是哪一个意思,都无疑是在嘲讽她,打她的脸。
回过神来,她面上伪装出来的和善已经快绷不住了,倒是贺知里一直都挺安静的,看着她,挺冷的,似笑非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看着那张跟贺柏有百分之七十相似度的脸,她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就是这种好像洞穿了一切的眼神,她曾不止一次,被贺柏这样盯着过。
很平,很淡,却也很明了。
又隐隐含了些清戾的警告,与危险。
他在警告她什么?
警告她……不许对徐幼之有任何小动作?
何婉淡淡的“啧”了声,真是觉得越来越有趣。
贺柏的儿子和他一样痴情,而江津,她现任丈夫的孩子,也和他一样,单纯,好骗,懦弱。
“何阿姨,你说的这个设计师我也知道,但据我所知,这还是她第一次设计腕表吧?第一次对人总有些特殊意义,她连挂出来卖都不肯,您觉得,她会选择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随便便的当人情送给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