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该提上日程了。
——江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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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的舌尖舔了舔唇角，几乎要被这丫头无休无止的叭叭闹的脑袋瓜泛疼。
他用沾了泡泡的手将手机搁置在洗手台上，默默替她整理衣服，连头都懒得抬。
负责？
他倒是想，想过还不止一次两次。
可这姑娘就跟没长脑子似的，倒一直无奈的往后延。
“江砚，你不要不说话嗷，你要是没话说了，那我就把电话挂了啊。”
那边的纪嘉禾睁着眼睛，听着那边好半天都没人说话，只有男生轻微的呼吸声，混合着水流声。
还有浸水衣料的摩擦声。
“我在给你这败家婆娘洗衣服……”稍不注意间，雪白柔软的泡沫沾在了江砚的鼻尖上，他抬手，随意用衣袖将泡沫擦净，“要是你忙完的时候天黑了，就在那边找个稍微敞亮一点的地方住一晚，等天亮了再下山。”
起身的瞬间，他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推送广告一闪而过。
那边的小姑娘模模糊糊应了声“哦”，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动作利落的就把电话挂掉了。
“……”
但江砚却始终没动作。
还没来得及拧干的衣服被他提在手里，水流顺着雪白的布料往下淌。
他盯着已经灭下去的手机屏幕，好看的眉头微皱。
舌尖若有所思的抵了抵腮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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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啊……
他忽的有些无措的抿了抿唇。
你若是让他去替她打官司倒还好，但这种需要说一些情话或是承诺的……他是真不行。
一方面是因为他和纪嘉禾都清楚，世界上最没用的就是承诺。
另一方面，纪嘉禾现在虽然依旧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小姑娘样，甚至还有些小朋友脾气，但其实冷静下来，她比谁都理智。
她珍惜眼前的每一份美好，一丝一毫都舍不得失去，但她并不需要旁人以承诺来换取谁也不知道的未来。
她不是会受委屈的性子，也不是会积攒失望的人。
江砚一时间陷入迷茫。
他低垂着眼，有些无措的咬了咬唇瓣。
随即拨了个电话出去，打算向过来人求个教。
“喂？谁啊这是？”
对方嘴里像是含了什么东西，一句话说的含糊不清。
“江砚。”他下意识抿了抿唇，握着手机指尖蜷了蜷。
他的紧张，便全藏在声音里了。
声线压低，微微发着颤。
“什么事儿啊……听你声儿这么不对。”
接到电话的时候程予白嘴里塞了半根火腿，中午公司比较忙，他便简单拿泡面解决了一下，顺带从程漾那里顺了两根火腿肠回来，吸溜的不亦乐乎。
“我……”
“你不会又胃疼了吧？去医院看了吗？我跟你说啊江砚你反复胃疼肯定是有毛病，你自己再看看你每次吃的东西还没我们家橙子多，你这次不能不去医院了啊，不然我就告诉纪嘉禾，让她把你扛去医院……”
江砚拧眉，开始疑惑这家伙到底是靠什么找到媳妇儿的。
而他可怜巴巴的直到现在都没有合法的名分。
江砚觉得自己很委屈。
那边的程予白依旧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而后只听见那边咳了好几声，再开口时，声音便明晰了很多。
“你最近还有去打营养针吗？纪嘉禾不知情？”
“她不知道。”江砚顿了顿，语气明显带了些警告，“你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再说我有定期去打营养针，最近也好很多了，程予白，你能安静下来听我说么。”
那丫头没心没肺的，平常没事儿也不爱撸他袖子，哪儿能看见营养针留下来的痕迹。
程予白换了个手接电话，无意识昂了昂下巴，“你说。”
“……”
江砚顿时僵在原地。
脚步像是挂了好几个纪嘉禾一般沉重。
他慢吞吞开口，嗓音有些纠结：“你当时是怎么……向程漾求婚的？”
“求婚？”
这一下可把程予白难住了。
毕竟严格算起来，他好像没有给程漾求婚仪式。
就连婚礼都是领证后补办的。
这触及我的知识盲区了嗷铁汁。
说起求婚这玩意儿，他只记得当时程漾把他拖出去喝酒，因为她的本命爱豆直接在微博上公开晒结婚证了。
无恋爱，无绯闻，甚至连一点点儿路透都没有被放出来。
影帝这根本就是无痕迹恋爱啊。
谁知道一曝就曝出结婚证了呢。
她连天台的位置都来不及订！
据说影帝的夫人还是位素人，在某集团写文的小作者，笔名有点耳熟，但程漾没印象。
全网除了这么一个笔名之外，便再无关于影帝夫人的资料。
于是程漾更酸了，呜呜呜你看影帝把人儿保护的多好。
这直接导致原本对这件事毫无感觉的程予白成了柠檬精本精。
他不能接受程漾因为她爱豆公布恋情，就扯着他去喝酒然后哭个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到一半儿又发现同道中人，然后几个女生抱团一起哭的行为！
他都没让程漾这么哭过！
于是那天程漾喝了个烂醉，一边趴他背上，一边打嗝。
当时天色还不晚，程予白带着尚还清醒的脑子，被不明不白的程漾拖到了民政局。
美名其曰“我爱豆欠我一张结婚证，那你就替他补给我吧！！！”
他至今都无法接受，他的结婚证，居然是以另一个男人的婚姻换来的。
于是那一次，程予白难得反起而攻之，一炮中奖，有了小橙子。
“大概就是这样，我觉得要不你去问问宁纪然吧，他拍过的戏多，对这种场面觉得很有经验，”程予白大致将故事讲述了一次过后，无奈的摊了摊手，给江砚出馊主意，“要不……你把纪嘉禾灌醉试试？”
江砚摇摇头，果断拒绝“那家伙喝醉之后就迷迷瞪瞪睡着了，我总不能把小姑娘弄醒吧，扰她清梦，她估计会咬我，血肉模糊那种。”
这边说着，江砚还下意识伸手，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柔嫩的唇瓣。
……那家伙的牙齿有多尖，咬人有多疼。
没被咬过，是不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