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悄悄看了眼身边的大boss，他靠在座椅上，微微阖着双眼，纤长的睫羽，轻微的颤动着，情绪在一点点恢复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
季寒至睁开眼睛，看到旁边的女孩已经闭上眼睛睡熟了，耳边是她轻微的呼吸声，屈指敲了下隔板，小声道：“回水晶宫。”
车子启动的时候，余念倏地睁开了眼睛，就对上了季寒至一双深邃幽深的眸，有些紧张无措：“对不起。”
或许是因为不是第一次单独相处，她好像已经有些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时候也能睡着，警惕性不由自主的就跟着下降了。
“谢谢。”季寒至少有的勾起唇角，笑了。
余念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纯粹的笑容，给惊了一下，随即摇头：“季先生，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没事就好。”
季寒至剑眉微蹙，不喜欢她这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那个……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的，会烂在肚子里的。”余念以为他想要说这个，赶紧抢在前头表明自己的立场。
“嗯。”季寒至只觉的心里有些堵得慌，嗯了一声之后转身看向窗外，心绪莫名跟着烦躁了起来：“等你合约到期，跟在我身边吧！”
余念蓦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呼吸一滞，她酝酿了一会儿才道：“季先生，合约到期我就要上大学了，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
“你的意思是说你大学会比现在高三还要忙？”季寒至突然转头，狭长的眸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表情：“念念，你不适合说谎。”
余念只觉的这会儿跟坐过山车似的，心脏承受了极大的极限挑战，握了握拳，她道：“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这份工作，合约到期之后，我不准备续约。”
“你讨厌我？”季寒至薄唇轻启。
余念憋的小脸通红，忙不迭的解释：“没有。”
讨厌！
她讨厌他们所有人！
等到合约到期，她要跟他们彻底的划清界限，再也不要卷入他们之中。
“是吗？”季寒至尾音拉的很长，磁性十足的声音像是落在了心尖上，他看着她道：“工资随便你要，留在我身边不行吗？”
“我……”余念要死了，他是想要逼死人吗？
“你想要多少。”季寒至看着她局促的模样，突然觉得就算是这样的她，也比刚刚时候要讨他喜欢。
早知道她这么合适。
就该在她进水晶宫的时候就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季先生，不是钱的问题，我有我自己的理想，我不可能当一辈子的保姆。”余念呼吸急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大boss竟然会跟她说这个。
他是想要自己在他身边，随时当他的安眠药抱枕吗？
这个她做不到，也不会奉陪，就像是他的私有物一样，她是个人，不是个什么物品。
季寒至已经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抵触情绪，打住了这个话题，等到合约结束，他或许对她就没有什么兴趣了，只是现阶段，此时此刻，他很希望她留在身边，只留在他身边。
她在的地方，莫名会让他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