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莹的到来,让玉慧欣喜若狂,一年多没见到母亲,早就想的要命,玉慧都计划好了,等再次放了寒假就回圣城看望母亲。
孟婉莹的到来也让这个本就风雨飘摇的大家庭再次陷入危机。
首先跳出来的还是孙玉娇,木工房领导已经明确的通知文秀,这批房子有他两间,这几天就要公布领钥匙了。
孙玉娇怎么能忍受又多一个闲人来分享他们两口子挣来的工资呢!孟婉莹到来的第二天,吃完晚饭,孙玉娇趁大家都在,把自己搬走单过的决定说了出来。
理由当然是大嫂来了,房子不够住,过几天拿了钥匙,他们一家三口就搬出去。
陈文兰冷笑了一下,大嫂来之前曾经写信过来商量,那时候她就看出孙玉娇浑身难受了,搬出去是早晚的事儿,只是这工资是不会再交给自己了。
“这样正好,我正愁怎么住呢?这几天大嫂和我们挤在一起先凑合几天,等老三家搬走,大嫂和玉慧就搬去他们那间,学文也不用和学礼挤在一起了,挺好!”
孙玉娇本来早就打好谱准备大战一场,没想到陈文兰如此痛快的
接受了她的建议,出乎她的预料之外,工资不交的事情要不要明说?
孙玉娇眼睛转了几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你说本来工资就低,偏偏这个时候我又有了,也不能去生产队干活了,这一家四口就文秀一个人挣钱,想想就犯愁,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孟婉莹心眼儿实在,完全没听出她话中有话,赶紧安慰道,“玉娇,这孩子都是缘分,既然来了就好好把他生下来,有困难咱们大家一起想办法。”
“有啥办法可想?吃闲饭的人越来越多,就两个人挣工资。”孙玉娇把嘴一撇说道。
孟婉莹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说来说去原来是嫌自己来吃闲饭了呀。
“哎呀!看我这嘴,大嫂,我可不是说你,我的意思是肚子里这孩子!”孙玉娇捅人一刀还若无其事的把刀上的血也擦干净了。
孟婉莹笑了笑,“我可不是那么多心的人,再说你还不知道我吗?根本也闲不住!”
“切!”孙玉娇看了看孟婉莹微微佝偻的腰,心里不屑的想,这把岁数了你还能干啥?
过了半个月,文秀新房子收拾好了,一家人兴高采烈的搬走了,孟婉莹买了一个新床单两个暖水瓶送去作贺礼,文兰也跟着参观了新房。
进屋一看,文兰脸就黑了,原来孙玉娇在圣城的时候,就整天领着文礼去江氏那里蹭吃蹭喝,文秀的工资大多存了起来。
到了北大荒,说是工资交给文兰统一管理,手里多少也会克扣几个,慢慢存起来。
知道分了新房,木讷的文秀在孙玉娇的授意下,去林场拉木料的时候,偷偷塞了好处,以很低的价格,给自己也置办了一些打家具的好木料。
文秀有手艺,下了班就在木工房加工自己的家具,这新房里的崭新双开门大衣柜,炕旁边的五斗橱,还有几个黄菠萝的大木箱子,都是文秀一点一点自己加工的。
孟婉莹不得不佩服孙玉娇的精明,文兰却黑着脸,一言不发地甩门就走了。
回到家,文兰气的没有吃饭,靠在被垛上掉起了眼泪,孟婉莹不知道怎么劝她,只能默默地坐在一边陪伴。
“大嫂,你说人怎么能够这么自私?我不是眼馋他们有这些东西,我只是觉得一家人在最困难的时候应该抱团取暖,互相扶持,啥事只想着自己,还能叫一家人吗?”
文兰说到自己扭腰的时候,孙玉娇吓得从未进过自己房间,生怕出钱出力,还有春天学文摔断了胳膊,家里没钱,文兰出去问同事借的,前一阵才还上。
这些事情孟婉莹通通都不知道,文兰知道她在老家也很困难,写信的时候从来不提。
“文兰,这么多事你一个人扛着太辛苦了,常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咱们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样,你就别生气了,现在我来了,我和你一起担着这担子!”
那一刻,姑嫂二人心意相通,驱散了初秋的寒意。
在农场找工作并不容易,孟婉莹腰不好,自然不能干农活,来北大荒开荒种地的人们,大多拖家带口,都有老人帮着带孩子,根本不缺保姆。
这几年连年旱灾,来北大荒讨生活的人也越来越多,家属生产队也是人满为患,孟婉莹不禁有些着急,实在不行去干农活吧,她暗暗打算。
天无绝人之路,说来也巧,场部有个干部黄善江,老家是湖南的,复员后最早一批响应党的号召来北大荒建设边疆。
黄善江的爱人已经四十岁了,偏偏又怀了三胎,孩子生下来没几个月,黄嫂子患上了尿毒症,两口子要长期去外地治病,家中三个孩子没人照应。
陈文兰听说这个事情,赶紧把大嫂孟婉莹推荐给了黄善江。
孟婉莹来到黄家,黄善江夫妇一眼就相中了她,这个妇人年纪四十上下,和别的家属不同,虽然也是老蓝布衣服,但浆洗的干干净净,头发也梳得一丝不乱。
虽然饱经沧桑,但孟婉莹亲切的笑容和得体的谈吐,更让黄善江夫妇感觉她身世不凡,得知孟婉莹有多年的育儿经验,还为部队首长带过孩子,黄善江夫妇彻底放心的把三个孩子交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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