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海洋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好的不分彼此,又怎么可能真正断了联系?阿姨早已经把我当做儿媳妇一般看待了,我陪她逛街买衣服又算什么?海洋不介意我跟你的这几年,而且如今他今非昔比了,虽不如你陈四少富可敌国,但也足够我一辈子衣食无忧,你说放着哪个女人,不会选择回到他身边呢?女人最恋旧了,尤其是初恋什么的,既然有机会复合,傻子才会放弃!”
面前沉声静默的男人,脸色已经阴鸷到令人胆寒。那挺拔坚硬的身躯仿佛被钢筋混凝土浇筑过一般,一动不动,只剩下源源不断的寒意扩散开来。
心跳如擂鼓一般,可还撞着胆子硬着头皮继续挑衅。
他逼得!
“听到你想听的话了,满意了吗?”见他一言不发,莫潇云深吸一口气盯着他,但也紧绷着神经提防着他再度动手,她有预感,今天若是不能离开这里,恐怕一条小命都得陪葬。
可他依然缄默鲺。
似乎是被她的话气到无力反击了。
可她没有功夫陪着他玩“123木头人”的游戏。
一把挣开他的钳制,她一身凌乱地慢慢走向门口,轻缓虚弱的步伐坚定不移。
身后,石化般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却是冰冷无情地说:“要离开我,也可以,只要你能熬过今夜,我们的合约立刻结束。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到达门边的身影骤然僵住,莫潇云回过头来,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以他们的关系,留下来的这一夜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只是,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在执拗着,难不成……
“陈子敬,你这般纠缠,别是真的爱上我了吧?”她冷然地笑,眸光满含讥讽。
男人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瞬间褪尽,冷冽的声线直击心脏:“这世上,我最不可能爱上的女人——就是你!”
“只是——我是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既然你是我花了钱的,当然要物尽其用——”
心痛到麻木,听到这话也没有感觉了,她扯了扯嘴角,“如此,甚好。”
顿了顿,眸光如死水一般垂向地面:“是不是过了今晚,从此就一刀两断?”
“不然你以为一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值得我陈某念念不忘?”浓重的剑眉微微蹙起,嘴角含了一丝笑意,他冷嘲热讽。
周遭静默,谈话似乎达成了共识。
几秒后,那男人从身上摸了烟出来点燃,挑眉看她:“怎么?忘了该怎么做?这样生涩,以后怎么取悦你那青梅竹马?可别让人以为跟我几年什么都不会……”
两人吵架次数不少,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剧烈,双方都说出了这样尖锐可怕甚至侮辱到人格的字眼。
用她告诉艳艳的话来说,分手的人即便再合好也会有裂痕——就如她跟陈子敬这般,已然伤害彼此到这样的地步,纵然伤口愈合,那疤痕也去不掉了。
也罢,本就是孽缘,那就从此天涯陌路吧。
纤细素净的手指僵硬地抬起,她先卸了身上的外套,又一颗一颗解开衬衣纽扣。
她动作太慢,像是故意在考验人的毅力一般,几分钟过去,她竟还没有解完衬衣纽扣!
男人抬眼,极冷极冷看了她一下,忽而狠狠吸一口烟,那阴鸷的模样倒不像是在抽烟,而是在凌空吸着她的血一般。
而后,修长有力的拇指与食指捏着烟蒂重重砸在地上,男人刚毅的五官泛出一股子骇人恐惧的戾气,甚至脸颊两边的肌肉都明显贲起!
下一刻,昂贵的手工皮鞋愤怒地砸着地板,沉重急促的步伐像是来不及似的,一步紧接着一步袭向那慢条斯理的女人。
“啊——”莫潇云只来得及惨叫一声,衣领和着马尾便被男人大手猛地揪住,只觉得一股恐怖的力量将她几乎凌空提起,眼前景物忽然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而后她又是一声本能地呼痛,身子被狠狠摔到床上!
他竟那么粗鲁!像是猎豹撕扯着战败的猎物一般,冰冷无情,血腥残酷!
男人昂扬坚硬的高大身躯随之覆上来,骑坐在她身上,没有心思去一颗一颗解那些纽扣,直接一把全部撕开!
纽扣崩的四分五裂,像是爆炸开来一般,莫潇云只能紧紧闭着眼,紧紧皱着五官,根本无法睁开眼睛,也……不敢睁开!
忽然一只炙热的大掌掐住脖子,男人吻下来,不,啃咬下来,却还在耳边阴冷地命令:“睁开眼!我要你看着现在是谁在你身上!”
他竟这样侮辱她!!
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他比谁都清楚!
却还要诬陷她!
莫潇云倏地睁眼,目眦欲裂,眼白狠狠瞪着悬立的脸庞。
“看清楚了吗?”男人掐着她的脖子,手臂因为用力过度微微颤抖,那说出口的话更是从牙缝里挤出一般,“是我,陈子敬!你最讨厌
的人!最厌恶的人!最想逃离的人!”
无论他说什么,无论他怎么激怒,身下的女人只是那样盯着他,拒绝再开口,拒绝再发出一个音。
凝凝对望,那眼神与其说是愤恨,倒不如说是想把对方永久地刻在脑海。
她不语,他亦无声,就那样望着。
一层一层怒意染上眼眸,陈子敬觉得有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竟让他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佳人。
一股深深的无力挫败感席卷而来,他一记重拳砸在她脑侧,有些话险些脱口而出,被他死死咬牙忍住。
还说那些话有什么意思呢,她都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难道他还要继续做那贱骨头?
最后一晚,最后一晚了……
大手覆上女人的眼,盖住她决裂的目光,男人带着漫无边际的绝望,吻下去……
如果足够的痛能让她记住自己,记住这三年,记住这一夜,陈子敬甘愿化身为兽,让她记恨一辈子!让她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时脑海里依旧留着阴影!
他发了疯一般撕扯她的衣服,魔怔似的。明知她颤抖的厉害,恐惧到极点,可他还是逼着自己继续,她自找的,自找的,为什么他那么多的好她都看不见,活该,活该被惩罚!
她一丝不挂,他匍匐下来,疯狂地吻着她,用热烫的唇在她身上烙下无数印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她浑身冰冷,似血液停止了流动,可他却沸腾如蓄势待发的火山,身体随时就会爆发——
终于,男人沉重的身躯重重压下来,拽了枕头起来遮住她的脸,抬高她一只腿,沸腾的身躯勇往直前,犁入她的身体。
无法言喻的痛……
不止一个人的。
可痛才好,痛说明人还活着,还有知觉,总比死了好。
莫潇云死死攥着身下凌乱的床单,期盼着这炼狱般的一夜尽快过去。
从此,她就自由了。
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身体绷得如拉到极致的弹簧,可嘴里依然不发出一点声响,男人再次被激怒,扣着她细腰的手青筋爆出,越发癫狂。
那是怎样的一夜啊,莫潇云没齿难忘。
那一夜,她才真正见识这个相识三年的男人。
残暴、凶狠、冷血无情。
……
一夜疾风骤雨。
终于天快亮时,男人眯着眼将挂在身上奄奄一息的女子扔下来,任由她布娃娃一般软绵绵地倒进被褥之间。
他直接进了卫浴间冲凉,很快穿了衣服回来,光鲜亮丽,尊贵优雅。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望着被褥间轻微起伏的身子,眸底毫无情绪:“好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从今以后,我不耽误你了,你愿意另结新欢也好,重归旧爱也罢,与我无关。当初协议上的内容,我会一分不差地付给你,就当是昨晚你卖命取悦我的报答,虽然——贵了点,但无妨,我给得起。”
随着他冰冷的字眼一个一个吐出,床上那毫无生气的破布娃娃再度慢慢沁出眼泪。
那泪融进了被褥里,却滴到了陈子敬心上,硫酸一般腐蚀掉他整个心脏,痛到无力说话。
就那样久久盯着她,许是不甘,许是等着她开口再最后听听她的声音,可她静默的像是失了心跳一般,哑然无声。
终究拗不过男人的尊严和骄傲,陈子敬也未再开口,最后看她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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