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小说网 > 言情 > 妃来横祸,王爷很坑爹 > 79.【079:烟花盛宴】
  找圣上告状?
  瞳依抬手帮他擦去眼泪,“我们离宫后,你去见雁王了?”
  流风撅着嘴抽抽搭搭道:“是他的暗卫把我从水池里救出来,然后又送去御书房的。”
  “然后呢?”瞳依万般好奇苏漓和苏流风两人独处时候的场景。
  “然后……然后……”流风的脸上突然写满了悲愤,话还未说完,便再一次将愤怒的眼神瞪向了苏夜斛。
  “呃……先别忙着跟你父王较劲,流风,你没有问问他,他是不是你真正的亲爹么。”瞳依知道流风聪明无比,既然已经怀疑苏漓才是他亲爹,他应该会找机会求证才对。
  “我我我……我想问来着……”流风缩了缩脖子一脸的惭愧餐。
  “那你为什么不问。”瞳依意外的看着流风,却在他眼底发现一丝畏惧的光芒。
  “估计是被王兄吓破了胆子,没敢问吧。”苏夜笑眯眯的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单手支着下颚翘着二郎腿一脸惬意的插嘴。
  “父王我讨厌你!”流风气的小脸涨红,但随即就羞愧的低下了头开始对手指,“那个,那个……他的眼神好吓人,我……我真不敢问。”
  想他流风小爷在四方城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却在来到大雁国后屡屡碰壁,被一个先认了的假父王欺负不说,现在又被一个疑似父王的男人吓成了鹌鹑,娘啊,这大雁国的风水也太可怕了。
  瞳依觉得想笑,原本在晚膳时堆积的沉闷的情绪也稍稍缓解,她摸着流风的头到:“既然不敢问就算了,总会有机会让你找到亲生父亲的,如今你顶着十三王府世子的名号,足以在雁国横行霸道,下午在王宫里可有人欺负你?”
  “我……我下午一直在御书房……”流风的表情更加欲哭无泪,仿佛遭受了天大的折磨,苏夜意外的瞥了他一眼,“你既然害怕王兄,还待在御书房做什么。”
  “我我我……我想溜来着……”流风已经悲愤的想钻地洞,“可我每次想溜他都会看我……他看我一眼……我我我……我就不敢动了……”
  “噗……”瞳依忍俊不禁的轻咳两声,“那你在御书房里都做了什么?”
  “哇……”流风憋不住又嚎哭了起来,“小爷要回西凉,小爷不要找爹了。惨无人道,惨绝人寰,天理不容,人神共愤啊!依依……呜呜呜呜……你根本想象不到!他让小爷在御书房里站了整整一下午,整整一下午啊!他也不跟小爷说话,一个字都不搭理小爷也不让小爷离开!小爷又累又饿还要杵在那里给他装木头人!小爷在四方城啥时候受过这种罪啊!呜呜呜……”
  流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自己的心酸,向瞳依和苏夜表明自己遭受到了多么严酷的虐待。瞳依嘴角抽搐抬头望天,使劲憋着要脱口而出的狂笑,她再看看苏夜,恩……那货也捂着脸扭头,生怕不小心笑出声来会给流风造成二度打击。
  苏漓这货是有虐待至亲的喜好么?让一个正处在多动时期的孩子在御书房里站了一下午军姿……咳,瞳依不得不承认,苏漓每次的想法都分外有创意。
  “依依!你都不心疼小爷!”流风扯着嗓子嚎了半天,却完全没收到一点回应,于是更加不满意的指控起瞳依,瞳依勾着嘴角擦拭着他的眼泪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下午的事情是我和你父王不对,等会儿送你个礼物,就当是我向你赔罪了。”
  “礼物?什么礼物?”流风的耳朵竖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望着瞳依。
  “阿夜,我买回来的东西呢。”瞳依立刻扭头看向苏夜。
  “在屋里,我看到侍卫送回来了。”流风不等苏夜答话便抢着道。
  “走,我们去做能让你讨好你亲爹的礼物去。”瞳依兴致高昂的牵着流风朝殿中走去,苏夜满心的好奇,立刻站起身紧跟其后。
  明月宫自从失去了主人后,已很久没像现在这样温馨热闹。苏夜的母亲萧妃生前喜静,在这里伺候的宫婢本就不多,之后苏漓虽一直都有派人打扫整理,但明月宫还是保留了以前的传统,只有几个守在宫外的婢女。
  瞳依将正殿的大门关上,搬了三把凳子围在桌前,打开了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袱,流风小鼻子一抽,眨了眨眼说:“硝石?”
  “不愧是第一神医的徒弟。”瞳依捏了捏他的鼻子,然后将面前的所有东西依次指给他说:“我把调配的分量告诉你,你来帮我。”
  “你要做什么?”流风人小腿短,坐在边上略微有些勉强,于是干脆站在了凳子上,扒着那些包袱仔细查看。
  “烟花。”瞳依勾着嘴角回答,“跟爆竹的性质差不多,不过比那些要好看。”
  这个时代的烟花爆竹水平还停留在点一只响一下的阶段,瞳依对各类枪械都耍的烂熟,调配火药的份额搞出个烟花又岂是难事?
  她在爆竹摊子上转了一圈,发现制作烟花的材料倒是齐全,虽然只能调配出一些简单的颜色,但也足够令这个时代的人震惊赞叹了。
  “真的?比爆竹还要好玩的么?”流风虽然天资聪明,看上去完全不像个孩子,但他毕竟还不到十岁,骨子里自然有孩子的天性,对好玩又新奇的东西自然也无法抵抗。
  看着瞳依神秘的表情,流风只觉得心痒难耐,连忙催促着瞳依将制作方法分享出来,苏夜也在一旁认真的听记,等瞳依说完,他便和流风一起开始动手。
  瞳依看着面前凑在一起的流风和苏夜,又想到相邻宫殿中那个冷冰冰的男人,嘴角的笑纹越来越深。
  她只希望,这个王宫里可以尽量少一点冰冷,让苏夜已经千疮百孔的记忆可以多一些温暖。现在的皇宫是一张黑布,除了黑色便再也看不到其他,既然这样,那就由她来帮他们跨出第一步,给他们现有的生活注入第一道不一样的颜色。
  两个时辰后,苏夜和流风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纸筒,流风眨着明亮的眼睛问:“依依,已经做好了,然后呢。”
  瞳依抬手一挥,“收起来,我们去找雁王。”
  “你要带这些东西去找王兄?”苏夜有些意外,就见瞳依瞪了他一眼,“这种东西大雁可从来都没人见过,自然要拖着你王兄一起下水,不然,万一有人诬陷我是妖孽,弄来点神神叨叨的东西要坑害你王兄,我就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
  “有道理。”苏夜连连点头,拍了拍流风道:“在王宫里作怪,必须要捎带上王兄,收拾东西,我们走。”
  “嘿嘿嘿嘿……”流风的眼睛里闪烁着贼兮兮的光芒,他最喜欢干的就是出人意表吓人一跳的事情,如今竟是要拉着雁王一起使坏,恩……流风小爷对这个游戏很是期待。
  三人再次背起了大包小包,在一路宫婢侍卫古怪的眼神中来到了苏漓居住的乾坤宫。
  “王兄。”苏夜不请自来,大咧咧领着流风直接冲进了偏殿的书房。苏漓夜间总是批阅奏折到很晚,苏夜很是清楚他的作息。守在宫门前的太监侍卫被他吓得肝胆碎裂,本以为立刻要脑袋不保,却不料苏漓并未动怒,挥手让他们下去后面无表情的问道:“何事?”
  苏夜将手里的包袱堆到了小小的流风身上,直接上前推着苏漓的轮椅向外走去,“我和依依买了有趣的东西要你看。”
  “胡闹,退下!”苏漓冷然拒绝,但流风却撅着嘴可怜巴巴的唤道:“父王,风儿拿不动了,好重……”
  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苏夜,却实不实的偷瞄向苏漓,苏漓此时刚好经过流风的身旁,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伸手将他举着的包袱接过。
  流风顿时笑逐颜开,飞扑上前直接在苏漓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迅速的一路狂奔出书房,边跑边喊:“风儿跟母妃先去做准备,父王和圣上快来。”
  满屋子的太监都被流风的举动吓成了石头,生怕下一刻苏漓会蹦出一句放肆将流风拖出去砍头,苏夜的眼底露出了一丝贼笑,细心的注意到苏漓的身子微微一僵,面无表情的将视线落到了手中的包袱上。
  苏夜嘴角的笑纹更深,没有理会苏漓刚刚的斥责,径直将苏漓推了出去。
  就在苏漓踏出宫门的一瞬间,绚丽的烟火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出了五彩斑斓的色彩,苏漓黑如深潭的眼底微微一凝,十年来第一次映入了黑色以外的颜色。
  花团锦簇,锦绣未央,一场烟花盛宴在大雁王宫的夜空中铺开,绵延十里声声不决,苏夜蹲在他的面前,将他手中的包袱解开,取出一根他亲自卷好的纸筒塞到了苏漓的手中,“王兄,这是我和风儿亲手做的,一起来。”
  说罢,他亦取出一根握在手中,点燃引信,然后挥手抛入空中,花红柳绿的颜色在如此贴近苏漓的地方绽放,苏漓的手指在一瞬间发出了一丝细微的颤抖,片刻后,他却是将手中的纸筒收起,冷声召唤,“陆荃。”
  陆荃连忙来到苏漓的身边,苏漓推动轮椅背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对苏夜道:“早点歇息吧。”
  看着陆荃将苏漓送入大殿,凝视着苏漓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苏夜突然纵声一笑,将地上剩余的所有烟花全部点燃。
  不远处,瞳依正斜靠在假山边缘,于漫天的流光溢彩中注视着苏夜和苏漓,苏夜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瞳依勾起了嘴角,几步将瞳依瞳依紧紧的拥入怀中,一字一句的压抑着快要爆发的哽咽:“依依……谢谢你。”
  第二日,烟花散尽,万里晴空,昨夜突如其来的烟花盛宴引来了王都所有百姓的驻足围观,朝中大臣亦是对昨夜的奇景深表震撼。伴随着街头百姓们的各种猜测,另一个消息也开始在大雁传的沸沸扬扬。
  东冽,南聿,北齐三国使者抵达王都,为两个月后大婚的十三王爷贺喜。
  王都之内,东西相通的玄武大道上插满了明黄色的大旗,三千禁军出动,将整条街道层层禁严,苏夜和瞳依并立在城墙之上,遥望着远方越来越近的三队车马,就听瞳依嘿嘿一笑,“我在想,等会儿这三国的使者一起进城,会不会因为谁先进谁后进的问题
  在城门口打起来。”
  如今九州大陆六国争霸,六国君主都将别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即便这三国暂时达成了什么共识,想联手来雁国使坏捣乱,也不代表他们不会在一些细微的地方争强斗气。
  要是他们真在城门前就掐了起来,那她可就有好戏看了。
  “不会的。”苏夜无奈的看着瞳依一脸的贼笑,伸手抚平了她被吹乱的长发,“他们这次派来的使者身份可不一般,不会做出这种失态的举动。”
  “不一般?三国派来的使者是谁?”瞳依好奇的问。
  苏夜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车队,“居中的车马是北齐太子和北齐公主。左边的是南聿郡王和南聿郡主,右边的是西凉王子和西凉公主。这三国中北齐最强,西凉次之,南聿最差。所以,稍后他们应该会按照这个顺序入城。”
  “太子郡王和公主郡主?”瞳依闻言顿时吃了一惊,“他们来给你庆祝大婚?”
  苏夜只不过是大雁的王爷,还是个传说中病了很多年的影子王爷,这群天之骄子不远万里赶来大雁,竟是为了给苏夜贺喜,瞳依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帮人在扯淡。
  她一脸古怪的瞥了苏夜一眼,“一口气送来了三个女人,我看他们不是来贺喜的,而是要来跟你结亲的吧。”
  古代的帝王权术玩来玩去也就那么几套,但凡带着闺女跋山涉水奔去别国的,无一不是为了和亲。苏漓身有残疾天下皆知,那他们的目标只可能是苏夜。
  一想到苏夜要沦为和亲的工具,瞳依的心底顿时万般不爽,她轻哼了一声悻悻的道:“艳福倒是不浅,等会儿仔细看看有没有瞧上哪家公主,若是你真的喜欢,姑奶奶就马上让位避嫌。”
  苏夜听到她酸溜溜的语气,黑曜石般的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他轻轻凑到她的面前,望着她的眼睛轻声问道:“你吃醋了?”
  “臭小子你给我死开。”瞳依被他暧昧的举动弄的面红耳赤,一巴掌将他的俊脸呼到了一旁,“老娘白护着你个没良心兔崽子这么久,竟然连姑奶奶的玩笑也敢开。我是怕你遇人不淑,到头来还要麻烦我替你善后,你要不要和亲管我屁事啊。”
  想到苏夜要跟另外的女人成亲,瞳依莫名的生出了养熟的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她自从穿越后就各种为苏夜操碎了闲心,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了这个坑爹货呢。
  看着瞳依一脸的不爽,苏夜无语的叹了口气,暗想瞳依在其他事情上皆表现的聪明敏锐,怎么偏生在感情上如此迟钝,还总爱摆出一份长辈的样子。
  她今年只有十五岁而不是五十一岁,那些偶尔冒出来的老气横秋的教训,总会让他以为他娶回来的不是王妃,而是一尊要供起来三跪九叩的母妃。
  不过是调戏她一下就反应如此强烈,若是他表现的再过激一点,那瞳依岂不是会被他直接吓跑?苏夜无奈的轻轻摇头,只能继续效仿流风伪装出一脸委屈的孙子表情。
  瞳依看苏夜闷闷不乐的窝在了一旁,顿时猜测是不是自己的态度太过恶劣,可又觉得这时候哄他有些尴尬,于是也纠结的脑筋打结,黑着脸朝城门前方望去。
  浩浩荡荡的车队刚好在这时候陆续抵达,苏夜扭头看了瞳依一眼,直接牵着她的手道:“下去吧。”
  瞳依跟在苏夜的身后,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暗自琢磨她是不是该把自己的爪子给收回来。
  最近他们两人的互动貌似太过频繁,而且偶尔的行为有些超越尺度……瞳依觉得不该给这个内在灵魂可以叫自己阿姨的少年有错误的引导,于是便寻思着是不是该跟苏夜拉开点距离。
  晃神间,苏夜已经带着瞳依来到了城门外,三队车马立即停下,走在最前方的马车帘幕打开,有三男三女陆陆续续来到了瞳依和苏夜面前。
  北齐国太子景元睿,九公主景元袖。
  西凉国三王子白子安,七公主白子音。
  南聿国祁郡王祁墨,兰郡主祁兰。
  这六人皆乃人中龙凤,男的高大英俊,女的美丽动人,但瞳依身边跟了一只祸水,王宫里也杵着一只妖孽,此时再看这些所谓的美人,顿时便觉得也不过如此,反倒是充当使者的王子公主们,在看到苏夜和瞳依后皆禁不住一惊。
  大雁国位于九州大陆的正中,一直都是其他五国觊觎的对象,却没想到,雁国不但占了这么好的风水宝地,还养出了如此惊人的倾国绝色。
  苏夜的美翻覆了红尘,而瞳依的美则跳出了尘世,他们二人一个艳绝天下,一个飘逸灵动。北齐太子等人一直都觉得自己容貌不俗,世间少有,哪想一踏上了雁国的土地,瞬间就被比的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只不过,震惊之后,六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欣喜,尤其以三位公主郡主为甚。
  他们早知,今日前来迎接他们的会是雁国十三王爷和十三王妃,而十三王爷苏夜,就是她们此行的目的。于是,只见北齐国九公主景元袖一袭白衣曳地,柔美的小脸染上了一层红
  晕,她轻移莲步缓缓上前,对苏夜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道:“北齐国袖儿冒昧前来,劳烦王爷相迎,袖儿在此有礼了。”
  南聿国郡主祁兰见景元袖抢先,立刻冷哼了一声,却是特立独行的表现出了一副高傲的模样,只淡淡的看了苏夜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但她阴沉的黑眸中却露出了一抹势在必得。
  西凉国七公主白子音倒是没露出什么特殊的反应,而是乖乖的站在白子安的身边。
  瞳依默默的观察着三人,简单的得出了一个结论:一朵白莲花,一只骄孔雀,还有一个暂时没看出来。
  苏夜的目光掠过三位公主郡主,对景元睿三人轻勾嘴角,“众位舟车劳顿,怠慢了。王兄已在宫中等候,请随本王入宫面圣吧。”
  听到苏夜的邀请,景元袖拎着裙摆就要上前,却没想到祁兰和她的想法一样,两人顿时便撞在了一起,瞳依见自己先前无聊的预测竟然成真,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连忙抬袖掩面以免造成两国公主恼羞成怒。
  这祸水,真是走到哪里都是个祸害啊。
  瞳依嫣然一笑,如同冬日里绽放在枝头的白梅,景元睿和祁墨的眼神一荡,看着瞳依的目光立刻深邃了几分。苏夜眼睫一垂,嘴角勾出了一丝浅笑,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右手轻轻一挥,身后的御林军统领立刻将苏夜的马牵来,只见苏夜纵身上马,直接将瞳依揽上了马背,并且毫不客气的一甩缰绳,马蹄扬起的灰尘顿时扑了景元睿等人一脸。
  景元睿和祁墨脸色一黑,而景元袖和祁兰则瞪着瞳依露出了嫉恨的神情,苏夜微微一笑,留下一句,“本王先行一步,为诸位开路。”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策马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