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天?”怀瑾囧得不能更囧。
“原来娘子想要,倒是为夫不解风情了。”他得意地笑着,抱着她转身往旁边的屋子走去。
“祈天澈,聊天!咱们聊天就好!”怀瑾抓住他的衣袖,赶紧说鱿。
“嗯,盖被子聊天。”踢开门,进去,再踢上瞬。
盖被子聊天?谁信!
“宝贝没人看。”怀瑾搬出孩子。
“李培盛会照顾,还有劈风。”劈风现在是两位小主人的忠诚守护者,当然,这得靠俩孩子一有东西就喂它的原因。
“……”她想把李培盛赶到千里之外去。
弹指一挥,烛火点亮。
祈天澈将她放到梳妆台前,从袖中变出一小匣子给她。
“什么?”怀瑾惊喜地接过,打开一瞧,顿时甜甜地笑了,是一盒她馋了很久的蜜饯,这种蜜饯又名嘉庆子,采用优质新鲜李子,经过晒制糖渍而成,吃起来酸甜可口,汁多味美。只有在月朗国那边的姑苏城才买得到,但后来因为知道腌制这种蜜饯的商家因为战乱而远走他方了,再也没找到过。
没想到竟被他找到了。
“快吃,贝贝醒来你就舍不得吃了。”他低笑,将她头上的头饰取下,取来梳子轻轻梳着一头云发。
怀瑾听了,忍不住轻笑出声,“有你这般当父亲的吗?”
他宠她比宠女儿多呢。
捻起一颗放进嘴里,独特的酸甜在口中漫开,她闭上眼,感受其中滋味。
“这是为你寻来的,我说过,只要你想吃,只要这天下有,我便为你寻来。”他从后抱住她,望着镜子里闭上眼享受美味的女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怀瑾看着镜子里一脸温柔的男子,握上他横在胸前的手,“你这样宠我,天下人会怨声载道的。”
“宠你是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他亲吻她的面颊,眸光灼热。
怀瑾低头捻起一颗梅子,放下小匣子,起身搂上他的脖子,“知道我为何那么喜欢这果子吗?”
祈天澈摇头。
“因为,吃着它能让我回想起咱们一路走来的过程,酸酸甜甜的,如同恋爱,你要不要也来回想一下?”她晃了晃指上的蜜饯,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将果子放进嘴里,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祈天澈意外她会如此回应他给她的惊喜,搂住她,张嘴品尝她喂入的果子,回味他们一路走来的艰辛。
其实,他想说,怀瑾,从你破水而出的刹那,你已注定是我的!
这样的吻,这样的夜,又怎克制得住。
他抱起她往床那边走去,“本来真的只是想同你谈天说地的,没想到你又点火,为夫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唔,熄灯啦!”
“又不是没见过。”说归说,他还是屈指一弹,灯火乍灭。
床帐落下,很快,屋里响起惹人遐想的声响。
屋外寒风冷冽,屋内,一夜春风。
激情过后,怀瑾难得地没睡,也算某人手下留情了。
她枕在他胸膛上,像个无尾熊一样抱着他,“祈天澈,还好你过来了,不然我一定睡不着。”
天然暖炉啊。
“知你没有为夫的怀抱定是难以入睡。”他拂开洒在她脸上的发丝。
怀瑾慵懒地赖着他,忽然想起白天苏敬说的话。
他们那啥也算频繁,而她的肚子居然还真的不再有过动静。
如果说她的体质难以受孕还情有可原,可宝宝贝贝只是一夜就神奇地有了,所以,这不能成为理由。
还是说她生了宝贝后,没有好好坐月子?或者因为跑去日曜国劳累导致身子垮了?
她知道祈天澈心里一直有一个遗憾,遗憾在她怀身孕,生孩子的时候没能陪伴在身边。
她想弥补他这个遗憾,再生一个,让他可以全程参与。
可,郁闷的是,孩子就是没来报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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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要是璎珞在就好了,她马上去找她看看是不是自己的身子出了问题。
“想什么?”似乎察觉出她的失落,他柔声问。
怀瑾昂头看他,“祈天澈,大哥和大嫂成亲三年有余,大嫂至今还未有见身孕,你作何感想?”
“那是别人夫妻的事,我为何要有感想?”他轻拍她的小脑袋。
“说说看嘛。”她轻推他。
他轻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道,“这就要看注生娘娘了,可能缘分未到。”
“注生娘娘?”怀瑾偏头呢喃,她知道这注生娘娘又称送子娘娘,是民间宗教信仰中掌管生子的神。
那她要不要去拜一拜?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反正她经历过的事也够怪力乱神的了。
“你为你大嫂担心?”这小东西突然变得有些怪。
“别忘了她也是你妹妹,我小姑。担心也是应该的。”怀瑾纠正,虽然凌珑是燕王领养的,但比亲妹妹还亲。
凌珑自从被刘氏那八婆说了之后,一直未这事闷闷不乐,不停地求神拜佛,求偏方,她这个旁人看着都揪心。
“是是是,娘子教训得是,罚为夫亲你一下好了。”说着俯首在她额上亲了口。
怀瑾瞪他,什么罚嘛,他倒会说。
“别太担心了,就算大嫂真的没法生,不是还有肖飒吗?相信肖默是不会因此嫌弃凌珑的。”
“他若敢嫌弃,我第一个不认他!”怀瑾愤愤地说,可能是因为已经有一对不幸的小情人了,不想再添一对怨偶。
祈天澈轻笑,她若不认肖默,肖默绝对急。
即便知道她已非昔日的妹妹,但护妹的心可从未变过。
怀瑾嗫嚅了半天,问他,“若是你呢?娶到一个不会下蛋的女人,你会如何?”
“我记得你已经下了两颗蛋了,而且还聪明可爱得紧。”
怀瑾捶他,“说正经的啦。”
祈天澈挑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说,“正经的就是,不可能,因为我已经有了你,你也给了我一对儿女。此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足矣。”
“祈天澈……”怀瑾感动地与他对望。
彼此的眼中倒映出彼此深情的模样。
情到深处,他缓缓俯首,轻轻吻上她的唇,倾尽一世柔情。
轻轻将她压回身下,恣意怜爱。
夜未央,情正浓。
……
第二天,某男早早赶回宫上朝去了,怀瑾睡到自然醒。
醒来的时候,包子已经被调来照顾宝贝,顺便伺候她。
“包子,宝贝呢?”怀瑾从床上懒懒坐起,香肩半露。
包子见了不禁羞赧地低下头,“回娘娘,皇子和公主一早就被国丈大人带出门去了。”
纵使见过很多次了,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说,爷可真是不知轻重,每次都把娘娘那如玉般的肌肤折腾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怀瑾打了个哈欠后,看到低着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她才意识到自己春光乍泄,不小心瞄到肩上的痕迹,不由得恼那男人下口太狠。
她衣服松开,定是他今早离开的时候又克制不住啃她了,难怪睡梦中,她总觉得身上沉重。
“爹肯定又是带俩孩子出去喝茶去了。”她爹将镇国将军让给大哥当后,自个当了个闲赋在家的国丈,整天闲着没事干就出去炫孙,尤其喜欢到昔日那些大臣们家里去串门,要知道他带的孙子可是当今皇子公主,这一带去还不神气个够。
她倒不担心宝贝会出什么事,反正九卫的存在只为保护宝贝,有宝贝的地方就有九卫,而且,祈天澈登基后,天下太平,再加上与月朗国的那一战,和京城的那一战,他的威名估计已经轰动整个擎沧大陆,谁会笨得跑来自取灭亡,而今的朔夜国已占擎沧大陆三分之二,已算得上是称霸天下了。
“娘娘,云娘姑娘来问今日可还要继续调酒?”包子边上前帮主子穿衣边问。
怀瑾想了下道
,“包子,京城哪座庙有注生娘娘?”
闻言,包子震惊,“娘娘,您这是……”
“哎呀!我是替我大嫂求的,你没见我大嫂整日愁眉苦脸的吗?”怀瑾赶紧搪塞过去。
要让人知道她去求子,她都觉得好丢脸。
春风一度就生下两个孩子,突然不会生了,很尴尬的好么。
“哦,出了城有座求子庙,听说很灵验,娘娘今儿要去吗?”
“嗯,待会就去,你去准备一下。”怀瑾做了决定,心里已经开始有期待了。
倘若这次能怀上,对祈天澈来说一定是最大的惊喜。
她似乎已经可以想象他知道她怀孕时的傻样了。
虽然错过了宝宝贝贝来报到的惊喜,没关系,还有第三个。
……
怀瑾简单地用了早膳,披上加厚的狐裘,与包子神神秘秘地出了肖家,前往求子庙。
“娘娘,既然是替凌珑公主求的,为何不干脆带上她?”提着香烛等跟在身边的包子疑惑地问。
她们出来的时候,明明碰到凌珑公主了的。
凌珑公主因为是皇上的妹妹,所以被皇上由郡主加封为公主了。
“你笨啊,我大嫂肯定也没少去了,若是再叫她去,又没好消息,岂不是更难受。”怀瑾没好气地说。
包子越来越嘴碎了,她觉得是不是该把她嫁出去了?
“包子,你喜欢文官还是武将?”包子估计也不挑。
包子听了,大惊失色,忙跪下,“娘娘,奴婢错了,求娘娘不要把奴婢嫁出去!”
怀瑾愕住,怎么这会就这么机灵了?
“你先起来。”她伸手扶起她。
“娘娘先答应奴婢,奴婢就起来。”
“好啊,居然会威胁我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给一个路过的男人?”
闻言,包子吓得赶忙站起,抱着主子的手臂,央求,“娘娘,奴婢只想在您身边伺候一辈子,求您别将奴婢嫁人。”
“好啦好啦,在你自愿嫁之前我绝不逼你,可以了吧?”她才不干那种推人入火坑的事呢。
包子破涕而笑,“谢娘娘!那还请娘娘同皇上说一声,别将奴婢嫁出去。”
“祈天澈何时有这个闲心来管你的终身大事了?”怀瑾挑眉。
“还是怪娘娘您,那日皇上回来找不到您,听闻您去醉红楼后,就吩咐李大哥尽快将奴婢嫁出去,奴婢想,皇上定是嫌弃奴婢碍眼了,嘤嘤嘤……”
原来祈天澈有过这样的吩咐,她笑着拍拍包子的肩膀,“放心啦,他知道你是我的人,不会真的把你嫁出去的,就算要嫁也会先知会我一声。”
包子立即停止哭泣,也就是说皇上只是吓她而已?
她知道皇上极为尊重娘娘,但凡是娘娘不同意的事他就不会强逼。
可是,所有人都以为清冷矜贵的皇上只会同娘娘和皇子公主说笑,没想到连她也开起玩笑来了。
她该受宠若惊吗?
主仆俩来到城外五里坡的求子庙,看到这里面香火鼎旺,就知道这求子庙有多远近驰名了。
怀瑾看着里面簇拥的香客,不禁蹙眉,“这么多人无法怀孕吗?”
说完,就遭到旁边几个妇人的白眼。
怀瑾无辜地撇撇嘴,当没看到。
包子对她小小声地说,“娘娘,这里面不是所有人都无法生子,她们大多是来求注生娘娘保佑肚子里的是男孩。”
怀瑾懂了,重男轻女。
她又看去,确实看到跪在前面蒲团里虔心叩拜的女人都是顶着大肚子。
唉!
是男是女又如何呢?都是自己的孩子,不一样疼吗?
看到这样子,怀瑾又忍不住想,是否当初也是因为自己是个女孩,所以才一生下来就被遗弃?
“娘娘,到咱们了。”包子小小声地提醒突然发愣的主子。
怀瑾回神,忙上前跪在蒲团上,拈香对着注生娘娘的神像,双手合十虔心祈求,然后叩拜三拜,在包子的搀扶下起身。
“包子,咱们去把带来的纸钱烧上。”怀瑾提起那篮子纸钱,走到焚烧炉前,将纸钱一点点丢进去。
烧着烧着,她被鼎盛的香火熏了眼,再加上纸钱燃烧的火热让她没法睁开眼。
一块丝帕轻轻覆上她的眼,手上的纸钱也被接过去,她毫不怀疑是包子,退出一步,拿着帕子擦去被烟熏出的泪水,定睛一看,她傻眼。
请问,是她的眼睛被烟薰坏了还是她出现了幻觉,代替她烧纸钱的不是包子,而是一个男人,一个俊得让周遭所有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的男人。
她又揉了揉眼,还在!
男人担心地回头看她一眼,见她可以睁眼后,对她浅浅一笑,继续烧完手上的纸钱。
怀瑾又看向包子,终于确定,是他无疑!
真的是,处处是惊喜。
这厮怎么每次都这么神出鬼没的。
他穿着一身浅黄色的锦袍,金线镶边,金冠束发,置身于火光前和朦胧烟雾中,如梦如幻。
祈天澈烧完纸钱,回身就见她盯着他出神,他走过去屈指轻敲她的小脑袋,“不认得你男人了?”
“我在怀疑,你是哪个狐妖变的,快快现出原形!”怀瑾调皮地拎住他的衣领。
然而,这般打情骂俏却遭了旁人不少白眼,怀瑾赶忙松手,对里面庄重的神像拜了拜,赶紧抓着某男的手溜出去。
直到走出求子庙有一段距离,她才停下脚步,回身看向他,“你怎么来了?一大早不是很忙吗?”
“还早?都近午时了。”他敲她脑袋,让她看天。
怀瑾抬头看了眼,不敢置信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包子赶紧说,“娘娘,我们排队都排好久了,不知不觉就午时了。”
怀瑾点点头,原来是太过专心,忘了时间了。
“那你怎知道我在这里?”怀瑾疑惑地问。
“我有派影卫跟着。”
“你……又派!为何我没发现!”她根本察觉不出有人在暗中跟着啊。
“不是暗中。”他笑。
“不是暗……”怀瑾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站在那里的乞丐,顿时明白了,“叛徒!”
“你的不就是为夫的吗?”他笑,拿起她手里的帕子轻轻为她擦脸,尽管白嫩无暇,就恐那些烟熏得她不舒服。
“什么时候!明明是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怀瑾气气地说。
“原来我的怀瑾与为夫还是如此泾渭分明,唉!看来为夫努力得还不够。”
怀瑾瞧他一脸挫败的样子,不禁笑了,抢过他手里的帕子为他拂去身上的烟灰。
明明是一个有洁癖的男人,却因为她在里面,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地进去了。
祈天澈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忙活,感觉到冰凉,他蹙眉,瞪向包子,“怎不为你家娘娘准备手笼?”
包子被瞪得好无辜,“回皇上,奴婢准备了,娘娘不爱戴。”
“哎呀!那是娇嫩的贵妇人才戴的,我戴着觉得有点无病呻吟的感觉,就没戴了,而且戴着多不方便啊。”怀瑾赶紧替包子解围。
某男还是黑着脸,用双手温暖她的一双小手。
怀瑾笑眯眯地说,“别气啦,你瞧,如果戴的话就得不到这样的福利了。”
指了指他正做着的活。
祈天澈看着卖乖的她,无奈地笑了,就她懂得如何让他气不起来。
“好了,马车停在那边,我们回去吧。”他替她将狐裘拉紧,牵起她的手,搂着她往前走去。
怀瑾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夫妻俩来求子的,应该会比较灵验吧。
“怎好端端地来求子?”祈天澈状似随意地问。
“呃,我来替大嫂求的啊。”怀瑾赶忙说。
让他知道自己偷偷跑来为自己求子,他一定会笑她的,因为她平时怎么看都不像是信这种的人。
祈天澈深深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不再问。
回到马车这边,怀瑾看到李培盛,还有柳云修,再加上几名便衣打扮的精卫。
见到她,他们赶忙行礼。
怀瑾摆摆手,便上了马车,钻进去前又倒退一步,对柳云修说,“柳云修,来都来了,你要不要也去求一下?”
“噗!”众人喷笑。
一个大男人去求子,男人又不会生孩子。
“别笑!他不会,可是有人会啊!”怀瑾一喝,所有人不敢笑出声,只能憋着笑。
“娘娘,微臣尚未娶妻。”柳云修不好意思地道。
“啧,所以叫你去求子啊!”笨!
祈天澈屈指轻敲训妻,“有你这般出主意的吗?未婚先孕,将军府哪丢得起这个脸。”
“哼!要换是你,我早不知被你扑多少回了,少给我装!”
“若是你,自然无需犹豫。”
“你什么意思?”
“非你不娶了,干嘛还忍着。”
“这还差不多!”
马车里传出两位天下间最尊贵的人说着最不着边际的话,但对柳云修来说却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娘娘让他去求子,其实是暗示他先让媛儿有孕。皇上说未婚先孕,将军府丢不起这个人,也就是说,连皇上也赞同他这么做了?
真的要这么做吗?
可这样对媛儿太不公平,对媛儿的名声有损。
算了,还是等国丈点头吧,他可以等的,等多久都可以。
宽敞的马车里,到处都是保暖的兽皮,几上还有瓜果点心供她享用。
怀瑾枕在龙腿上吃着点心,某男在看奏折,马车俨然成了他移动办公的地方。
不过,有时候这样也好,虽然没有说话,但彼此陪伴,也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是无需言喻的。
“对了,祈天澈,斐然那边什么动静?”怀瑾关心地问
“还没有,听说找了好几个,都不是。”祈天澈放下奏折,一心回答她的话。
对于这点,怀瑾很满意。
只要她开口要和他说话,他绝对马上就放下手上正在看的奏折,专心回答她,陪她,绝不会让她觉得他不不在乎她,不尊重她。
“听风楼也找不到吗?”怀瑾蹙眉,这璎珞可真能藏。
她被金风细雨楼满江湖‘追杀’,她也可以无动于衷,是真的觉得有祈天澈在,她不会有事吗?
她留给她的那些解毒丸已经发完了,再来一个,她可真的没有了,真的要被追杀了啊。
“你忘了,璎珞曾被听风楼隐藏一切过往,自然也被列入禁止追查的名单里。他们又怎会知道?”
对喔!她居然忘了这茬儿!
“那咱们派出去的人呢?也没消息?”
祈天澈摇头,“她这次是铁了心要躲,没那么轻易找到。”
“不会又故意让谁抓起来囚禁了吧?”怀瑾想起当年璎珞也因为躲斐然,更因为他们,而甘愿让那个贱人囚禁两年的事。
“应是不会,你已放话出去,谁不知她是你怀瑾的好姐妹?普天之下,还有谁敢动你的人?”而今,她在江湖上的地位可响当当了,听到‘怀瑾’二字,众人是又敬又恨。
当然,他们只知江湖令在一个叫怀瑾的女子手中,却不知道怀瑾就是朔夜国的皇后,因为朔夜国的皇后是肖燕嘛。
“最好是这样,真是不让人省心。”怀瑾放心了。
“她到底为何一直避着斐然?”祈天澈忍不住想要替苦命的斐然打探一下。
“就因为……”差点说漏嘴,怀瑾赶紧捂住嘴巴,“我答应过她,不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无妨
,我也只是问问。”他不再逼她,其实他也知道估计是因为璎珞的身子问题。
怀瑾知道他真的是不介意,但轮到她不坦然了。
这男人是她的丈夫,夫妻间不该有秘密的。
不能说,那她用暗示的可以吧?
“唉!如果今日璎珞在的话,就可以一起来了。”她状似随意聊天的口吻,眼睛却不停地眨啊眨。
祈天澈微微一想,轻笑,“好了,别眨了,为夫明白。”
“真的明白?”要不要这么聪明。
“嗯。”果然还是身子问题。
怀瑾松了一口气,她这不算说喔,这算是某人太聪明自己联想到的喔。
“还好,我生了两个!”她拍小肚子,骄傲地道。
祈天澈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就算你没生两个,我也非你不可。”
“倘若我也像璎珞那样……”
“那我就翻了这个天下,把你找出来,再把你吊起来痛打一顿。”
“嗯哼,你舍得?”某人得意地挑眉。
“嗯,那换另一种我舍得的好了。”他轻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喂!你别乱来……”
“想不乱,那就整齐的来好了。”
“……”
转眼,又是一个开春,草场莺飞,万物复苏的季节。
京城里的第一家酒吧开张了,位于醉红楼的对面,名为花阙醉,最显眼的是门外两副字。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
门外也和独特,摆满了各色灯笼,一到夜里,这些五彩缤纷的灯笼交映出惑人的色彩,外边的墙上还画着各样别趣生动的画,还有一块牌子立在那里写明入酒吧的条件。
听闻,还请了天下的八大镖师来当护卫。
里边更不用说了,昏昏暗暗中,偶有一盏灯笼从头顶上交替飘过,忽明忽暗,若光是灯笼的话,气氛定是阴森的,但加上台上美妙的乐曲就是别样的气氛了。
长长的弧形吧台上摆满了一杯杯独特的酒,每一杯都是新调出来的,普天之下绝无仅有,入门免费试喝,而且每一杯都有很诗情画意的名称。
什么忘忧,什么相见欢之类的。
在忽明忽暗的地方里,听着台宛转悠扬又可深入人心的乐曲,令人忍不住暂时忘了自己是谁,只是黑暗中看不清脸的一名酒客。
听闻,这里小到扫地的都是江湖高手,就连台上的乐队亦是最有名的,有人不禁好奇开这酒吧的老板是谁。
尤其今日,酒吧一开张,里边已是满座。听闻,来的都是达官贵人,挤都挤不下,普通百姓只有在外好奇的份。
酒吧里,两名小服务生端着一杯酒小心翼翼地送去给客人。
每一桌的客人看到后,都一脸惶恐地想要起身去帮忙。
他们哪儿敢让这两位小祖宗伺候啊,这可是当朝的皇子和公主啊。
没错,今日酒吧里来的都是朝中臣子的多,皇后娘娘开的店,能不来捧场吗。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皇后娘娘居然嚣张恶劣到虐待他们可爱的小皇子和小公主。
居然让这么小的他们抛头露面给客人送酒。
于是,小公主一送到,他们立即跪下接酒。
“你要给我赏钱啊,麻麻说看我和哥哥谁赚的钱多。”小公主伸出白嫩的手心讨赏钱。
“哦哦哦。”那位臣子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然后看到那边有人给小皇子一张银票,于是又赶紧换上银票笑吟吟地递上。
“啧,张侍郎,看来你这官当得不错啊,一掏就掏出这么大张的。”
凉凉的声音响起,张侍郎吓尿,赶紧把银票塞回袖子里,四下看了下却没看到皇后在哪。
直到,头顶上滑过的灯笼照出那张明媚的脸,他吓得赶忙叩头,“娘娘饶命,这是臣全部家底了,臣想着来给娘娘捧场,总不好太小气。”
“我这是要教他们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道理,你这样会教坏我的孩子的。”
闻言,在座所有掏银票了的人赶忙把银票塞回去,纷纷互问有没有碎银。
“微臣知错了,那,娘娘,臣该给多少?”那侍郎弱弱地请教。
“我这里的服务生,一天一两银子。”怀瑾道。
“这……”那是该给多少?
一人一两银子,也太多了。
突然,一道好听的声音响起。
“小服务生,给我来一杯……忘情水好了。”
一枚铜钱如珠盘玉落地落在银盘上,发出叮当响。
最近的贝贝看清那张脸,乐呵呵地笑了,捡了铜钱麻溜地转身跑去取酒。
灯笼滑过,照出说话的人的脸,众人大惊,忙纷纷起身要行礼。
男人摆手,“今日,入了花阙醉就皆是酒客。”
暗中的怀瑾妖娆地走上去,往他腿上一坐,手上的披纱缠上他的脖子,咬牙切齿地笑,“忘情水,嗯?”
“呵呵……小娘子有何指教?”他握住她粉嫩的手肆意轻薄,低声而笑。
旁边的人都看傻眼了,平日里在大殿上总是清冷肃穆的皇上,居然笑得这么惑人,还当众与皇后调起情来了。
“指教倒是不敢,你可知,入了花阙醉必得喝酒?”喝不了酒的人来凑什么热闹,这里都是浓浓的酒味。
“难不成你这里还卖茶?”他好笑地挑眉。
“不卖!也不准自带!”怀瑾笑颜如花,脑海里忽然有了个坏想法。
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可别怪她。
灯影闪过后,他俯首吻住她,“醉在美人怀又何妨。”
“是吗?”怀瑾媚惑地轻咬他的唇,“那就……陪君醉笑三千场。”
祈天澈心里一热,正想加深这个吻,然而——
“麻麻,你让开啦!”送酒来的贝贝很努力地想把麻麻推开。
怀瑾连忙退开,起身,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
在谁面前不正经都行,就是不能在女儿面前不正经。
“拔拔,贝贝送酒来了。”如愿看到拔拔,贝贝小公主露出甜美的笑容,等待拔拔的赞赏,尽管端来的酒已经洒了大半。
祈天澈弯身端起酒递给怀瑾拿着,而后抱起女儿,心疼地问,“贝贝累不累?”
贝贝摇头,“好玩,贝贝给好多人送酒呢。哥哥在那边,贝贝也去送酒去了。”
说着,从拔拔腿上滑落,拿着托盘去再接再厉。
祈天澈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不禁感慨,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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