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时间是最好的医生,可以治愈所有的伤口,至今,离童冠章去世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而在这一个星期里,童心和陆战南没有见过一次,也没有通过一次电话,童心还是去住了校,虽然很别扭的和卫依诺是在同一所学校,但童心没有课跟她见面的机会也不多,而陆战南也几乎不回家,每天都是在公司忙到很晚很晚,很多时候都要通宵一晚上不睡觉。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但对于童冠章临终时说的话陆战南却总也无法释怀,任他有钱有势,可以给童冠章一个风光的葬礼,却也无法还他一个清白,让他摆脱罪人的身份孑然一身的走。
而这也成了陆战南如今心头最大的痛楚,他更无法做到童冠章的遗嘱,童冠章越是不让他去查幕后主谋,他便越发的恨那个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去喂狗。
这样的一个人,害死了他胜似父母的养父养母,害的他的父亲白白坐了两年牢,最终含冤而死,这样的一个人却还存在在这世上好好的活着,陆战南怎么可能甘心!
纵然要违背童冠章的遗愿,纵然要大逆不道,他都要抓出那个幕后真凶,不惜他一切代价!
而无奈,眼也只有荣寅这一条线索,完全没有其他线索让他再继续去,只能那么被动的等,他已经等错过了两年,等到他父亲含冤死了而他还是没有查出真相。
“啊!”想到此陆战南很是愤恨,是对那个幕后黑手的,更是对自己的,心底的那种自责和难受无可附加,咬着牙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桌子上,力量之大让平坦的桌面已经陷去了一个小坑。
就在这时他听到背后有脚步声走近,他烦躁的一声:“出去!”
可来的人非但没有出去反倒把门给关上了,听到此陆战南越发的怒不可遏,回身很大声的训斥:“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让你……”
当看到来的人是南宫名的时候陆战南吞回了后面的话,但脸上那种难受和愤恨却只是有增无减,他怔了怔自己的表情,大大的吐了口气,问道:“你不是和晴晴回军区了吗?怎么现在回来了?”
南宫名和陆战南这么深的交情,童家出了这种事南宫名怎么可能不赶回来,只是回来的还是有些晚了,童冠章的葬礼他没能去参加。
发生了这种事南宫名的心情也很沉重,脸上不得掩饰的一脸凝重,缓缓的说道:“童伯父走了,我当然应该回来,只可惜还是晚了。”
又听到了童冠章陆战南的心越发难受,南宫名晚了,没能参加上童冠章的葬礼,而他晚了,却是没有见到他父亲最后一面。
陆战南眉头紧蹙,重重的吹了口气微微的闭了闭眼睛,一些伤感的话男人和男人之间是说不出来的,但他不说作为兄弟的南宫名也明白。
上前南宫名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逝者已逝,节哀吧。”
“节哀?”念着这两个字陆战南越发恨,“我爸爸死不瞑目我怎么能节哀?我的父亲坐牢两年,最后含冤而死,而这一切我却都无能为力,查了两年,整整两年,却还是无法还我爸爸一个清白,我真是没用!”
此刻的陆战南真是恨自己恨得要死,对于他这种情绪南宫名感同身受。
“我一定要查出那个凶手,我要他死,我要他给爸爸偿命,以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陆战南目色发狠,凶狠的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怕是那人早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你放心,那个幕后黑手一定会抓出来!”南宫名很明白陆战南的心情,所以自然也是难掩心中的怒火。
“这件事我会再继续查去,你不要插手。”虽然现在陆战南怒不可遏,但是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他不想让南宫名插手这件事。
“臭小子,这件事我还真就管定了!”南宫名也是说的不容置喙,不等陆战南再说什么,他接着说道,“当初你舍命帮我对付井纶还有沈天棋,现在轮到了你却要我袖手旁观,你这未免也太侮辱我南宫名了。”
“这是两码事。”的确,在陆战南看来这的确是两码事。
“在我看来这分明就是一回事,如果还跟我是兄弟就不要再这么见外。”南宫名轻训斥了一句,而后又怔了怔表情,很是严肃的说道,“我这次来也不光是要安慰你节哀,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那个方律,也就是现在荣寅的事吗?我去查过了,因为他当过兵,所以现在跟随他的手一大部分都曾当过兵,我已经查到了他的一个手,安了眼线,相信很快他就会告诉荣寅的行踪。”
“这是真的?”听到这儿陆战南不免激动,如果真抓到了荣寅那这件事又进了一大步。
“对,只是我担心的是就算真抓到了他他也什么都不会说,更是担心万一这件事有什么纰漏,打草惊蛇,惊动了那个幕后黑手,我怕他会先行动,这样一来我们就会完全的被堵在了死角。”南宫名考虑很是周全。
“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能找到荣寅,我就有十足的把握能抓住他,让他把真相吐的干干净净!”跟荣寅打交道打了两年这一点陆战南还是很有自信的。
“那就好。”听陆战南这么说,看他这么有把握南宫名也便放了心。
可两人刚才情绪正高,却都没有提防着隔墙有耳,刚才他们在办公室里说的话却让门外的人全部都听了去,听完之后生怕会被发现,蹑手蹑脚的走开,走出办公楼后忙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而另一边的童心却是过的浑浑噩噩,这一个星期成了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候,每一天每一个小时,甚至是每一秒都觉得像是过了一年。
而最让她感动的还是程澄,生怕她会想不开,生怕她会郁闷出什么病,直接请假一整天的陪着她,所谓患难之交大概就是如此,对程澄,童心真的很感激,更认定了她是她这辈子最好的闺蜜。
“心心,给你猜个谜语吧?”这几天童心自然是闷闷不乐,而程澄只能是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
“你说吧。”虽然童心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恨不得自己将自己埋起来,埋在一个没有人发现的角落里,可是她终究不是木头,也终究不能那么自私,这些天来程澄没日没夜的陪着她,想着所有逗她开心的法子,纵然她不想,她也不能辜负了程澄的用心良苦,也不能辜负了真正关心她的人。
“听好哈,说,世界上的猪全死光了,猜一首歌名。”
程澄说完童心凝神想了想,可是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想什么,便直接认输了:“我猜不出来,你公布答案吧。”
“笨,至少还有你呗。”程澄嘻嘻的笑了出来,而听到自己被程澄拐着弯的骂了童心也忍不住一笑,看到她这一笑程澄越发开心了:“心心,你笑了,你终于笑了,这么多天你都闷闷不乐的你都要吓死我了。”
看程澄这么开心童心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淡了来,说不好现在什么心情。
“好了,心心,我们都知道你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总得往前看呀。”程澄忙又安慰了童心一句。
“我知道。”是啊,这几天她也在努力的说服着自己。
“那,你跟陆先生怎么打算的?我看你们两个冷战的谁也不理谁的,这样去可不行,难道你真要退位让给那个卫依诺?这可不行!”想想卫依诺那个嚣张劲儿程澄就觉得来气。
提到陆战南童心不免又泛上了难过的情绪,她跟陆战南的关系真的是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头疼问题。
“顺其自然吧。”童心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却涵盖了无数的无奈。
顺其自然,四个字简单,看似从容不争,实则只是因为无可奈何的无力。
“心心,程澄,你们看,我买了鱼还有好多菜,今晚上我厨你们想吃什么随便说。”这时言瑾珉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哇,瑾珉要亲自厨,我们有口福了,心心你不知道,他手艺很好的。”一听言瑾珉这话程澄夸张的装的口水都要流出来。
“我想想我要吃什么……”和言瑾珉在一起这么久了他好像每天都是忙,很少会厨,这次他要厨可是激动坏了程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要吃什么,终于想到了,忙说道:“我想吃……”
“心心,你想吃什么?”却不料,程澄的话刚说了一半言瑾珉却转过头去问了童心,一子让程澄僵住了那里。
“我随意,问问程澄吧,程澄你想吃什么?”童心看出了刚才的不对劲连忙问向了程澄,可是程澄这会儿也被搞得有了些疙瘩,淡淡的说了句:“我也随意。”
“那,你们坐,我去摘菜吧。”这些天一直都是他们两个陪着她,一直做他们的灯泡童心也觉得别扭,急忙一个人躲开,可不想言瑾珉却紧跟着童心说道:“我们一起吧。”
气氛有些尴尬,童心只淡淡应了一声不去抬头看言瑾珉,也不去看程澄,不多时童心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一个陌生的号码,只有一行字:
今晚八点,我在老地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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