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听你说,掉进那井里,也不算奇怪,那你怎么觉得,你妹妹是被人谋害?而且本来想害死的人,还是你?”张少尘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自然知道。毕竟,我曾是魔灵教水灵堂副堂主的妻子。”说出这话时,鲁夫人刘香的脸上,有一丝不自觉的傲然神采。
“哦?”张少尘有些怀疑地问道,“你能肯定吗?毕竟在我看来,好像此事也没那么奇怪。”
“只是看起来不奇怪,最重要的,我知道一些事情。”刘香脱口说道。
“什么事情?”张少尘问她。
“这……”刚才说话流畅的鲁夫人,这时却欲言又止,一副踌躇的模样。
见她如此,张少尘笑了起来:“鲁夫人,那些人都要杀你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一听这话,鲁夫人眼神立即变得坚决起来,说道:“我知道的事情是,我夫君死了,虽然他死有余辜,但他背后,恐怕还另外有人指使。”
张少尘陡然一惊:“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因为……”刚变得坚定的妇人,这时竟然又犹豫起来。
“鲁夫人!你妹妹都死了,你也可能快没命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张少尘厉声喝道。
“好,我说。”鲁夫人刘香凄然一笑,“你说得对,我再不敢说,恐怕就没机会再说了。”
“张少侠,你恐怕想不到吧,我那死鬼丈夫,生前竟和那黑玉观音有染!”
“什么?!”张少尘顿时就惊呆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鲁夫人,刘香,你是说,那黑玉观音严红露,跟你丈夫有奸情?!”他急速地确认道。
“正是!”终于说出来的刘香,也长出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叫道,“就是那贱女人,勾引了我那死鬼丈夫!”
“不会吧?”张少尘回想一下严红露慈祥的音容笑貌,不敢相信地说道,“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证据?”鲁夫人脸上浮现出既痛苦又古怪的笑,“我亲眼看到,算不算证据?”
“这……我懂了。”张少尘已经反应了过来,神色冷静地说道,“看来,我得相信你的话了。”
“你丈夫就不说了,就说你,都到现在这个份上了,还要造这个谣做什么?又有啥好处?所以,我信你了。”
听得少年此言,刚才其实一直难以冷静的鲁夫人刘香,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果然,我没找错人。你知道吗?当初在洞灵山上,我们妇人们聚在一起,就都说,张家小哥儿,看似不声不响,但不知多有主意呢——果然啊,后来你拜了老教主为师,还差点娶了咱们的独孤圣女呢……”
她的话刚说到这里,张少尘便摆了摆手,截住她的话头道:“你扯远了。不相干的旧事,何须多言?”
“是是!不多说,不多说。”鲁夫人忙不迭地说道。
这时她心里也有些庆幸地道:“幸好你制止,否则我连你是仙极门卧底的往事,都要说出来,平白得罪了你,那就麻烦了。”
这时张少尘想了想,理了理思绪,便看着鲁夫人道:“你所说之事,非同小可。但既然有这等事,你怎么不早说?”
“我哪敢啊!”鲁夫人叫屈道,“您也在魔灵教呆过,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当时不敢说。”
“嗯,我懂。”张少尘点了点头,“可这事,太大了,我还是想再确认一下。鲁夫人,你确定他们俩,有染吗?”
“确定!”鲁夫人用力点了点头,坚定说道,“我太确定了!细节恕我就不说了,这等羞人龌龊事,我实在说不出口。”
“但我刘香,敢跟张少侠您以性命担保,我那死鬼丈夫鲁家山,和黑玉观音严红露,确实有奸情!”
“好。”张少尘点点头,“我信你。不过,鲁夫人,就算此事为真,那也是他们俩私德有亏,怎么牵扯到,你要怀疑她来杀人灭口了?”
鲁夫人闻言,笑了起来:“呵,若我说,这是我们女人的直觉,你信吗?”
“女人的直觉?”张少尘一愣。
“对。”鲁夫人点点头道,“你现在会不会觉得,我这是神神叨叨,我在发神经?”
“不会不会。”张少尘摆摆手道,“我有些懂你说的了。”
“那就好说了。”鲁夫人如释重负,说道,“张少侠,得罪地说一句,你年纪还小,恐怕不懂我们女人。”
“哦?你们女人如何?”张少尘看着她道。
“我们女人啊,心思大多敏感细腻。‘女人心,海底针’,尤其严红露那贱人,更是深不可测哦。”
“哦,我对她,其实所知也不多。”张少尘若有所思道。
“嗯,那是自然。”鲁夫人道,“我等女流,跟她接触得多些,便知道,这女人很敏感,很多疑。”
“所以我猜,恐怕她已经反应过来,察觉我刘香,曾发现过她和我死鬼丈夫的丑事。”
“以她那样的性格,哪怕只是有一点点的危险可能性,都会痛下杀手,不留一丝隐患。”
“这么狠?!”张少尘倒吸了一口冷气。
鲁夫人笑了:“张少侠,也就是你先前加入魔灵教,时间不长,否则你以为,严红露外号‘黑玉观音’,这个‘黑’字,是从哪里来?您想想,她长得黑吗?”
张少尘还真的回忆了一下,便说道:“不,她不黑,反而还长得有点白。”
“是啊,不是长得白的话,凭她那么点姿色,怎么好勾引我男人?”鲁夫人恨恨地说道。
在她说话时,张少尘有些注意到,眼前这位鲁夫人,皮肤确实有些黯淡,微微有些暗黄,总之不够白。
有些出神之时,倒反而让他的心思变得更为澄明。
于是他忽然想到一事,便脱口惊叫道:“鲁夫人!这么说,鲁家山叛教之事,很可能背后就是她指使的?”
“正是!”鲁夫人笃定地点点头,“除了她,想不出还有旁人。”
这一下张少尘就觉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