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垂宇买的新房就是崇光名都,本来他是打算留给商净的,房子是整座楼盘的楼王,地理位置优越,风景景观奇佳,只可惜商净还没来得及欣赏,就已经被急色的男人拖上了床。
第二天早上,商净醒了,但她身子却乏得连动都不想动一下,但她还是眯着眼尽责地拍拍抱着她睡得正沉的男人,“你该起来了……”啊,嗓子好干好痛。
顾垂宇的反应是将头埋进她的颈边,“再睡一会……”
“几点了?”
正好顾垂宇的手机闹钟响了,他迷迷糊糊地回道:“七点半。”
两人显然都懒得不想起身,闹钟滴嗒嗒地响,床上的两人装死了一会,商净终是受不了地推推他,“把闹钟关了。”
顾垂宇不想动的原因是他明显听见手机不在床头,依声音远近判断可能在门口那儿。他皱了皱眉,“让它响。”
“我要睡觉……”被折腾了一晚上,她实在需要补充睡眠。
顾垂宇何尝不是,但谁叫他没有商净好命,还在留职期中,他又磨蹭了一会,总算不情不愿地起了身,他套了条裤子先去关了闹钟,就那么赤裸上半身去了盥洗室,商净迷迷糊糊间听到抽水马桶和洗漱的声音,然后听到一阵吹风筒的声音。
她的手枕在头下,半醒半睡地睁开眼,只见刚刚还懒散的居家男人已经变成了英俊儒雅的顾大总裁,白衬衫西装裤,都让他看上去那么有味道。
顾垂宇喝了一杯水,又倒了一杯走到床边,“喝不喝水?”
商净就着杯子喝了一口。
等她喝完,顾垂宇倾下、身亲了亲她,“睡吧,冰箱里有速冻的东西,你醒了就起来煮着吃,中午看我有没有时间陪你吃午餐。”
“嗯,今晚有没饭局,没有饭局的话想吃什么?”商净抚过他的领子,微微笑问。
“拿不准,不重要的我就推了,很久没吃你的麻辣鸡翅,晚上做些吃吃,就算不回来吃饭也可以当宵夜。”
“这么重口味……”
“爷好这口,今晚要不要接着玩?”
“衣冠禽兽,我嗓子都哑了……”
“我宝这么可怜,爷疼你。”顾垂宇胡乱亲了几口,惹得商净咯咯直笑。
两人都不想分开,顾垂宇又磨叽了许久才不得不出了门,商净躺在床上微笑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一点点失落,又有许多点的幸福。
谢怡兰的借住生活正式开始,当天晚上她吃了商净做的麻辣鸡翅,大呼过瘾,“商净姐,你做得菜真好吃!”
“谢谢,那你多吃点,还有很多。”商净自个儿也很久没吃这么辣的了,一边呼哧呼哧地啃一边招呼道。
顾垂宇在家,看着商净吃得不亦乐乎,心想其实她也是重口味?
吃完了饭,顾垂宇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吞吐一口云雾,他瞟眼看向吃了饭也老神在在坐在一旁看电视的谢怡兰,淡淡道:“你姐都把饭煮了,你也不去洗个碗?”
这直白的话让谢怡兰一阵尴尬,“我不会,在家我妈没让我洗过。”
“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听说还是高材生。”顾垂宇就没发现自己没资格说别人。
谢怡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嘀嘀咕咕地进了厨房,“商净姐,我来洗碗吧。”
原以为商净不会让她干,谁知商净看她一眼,十分干脆地道:“行,你来吧!”
这下谢怡兰更窘了,“我在家没怎么洗过,能不能,教教我?”
商净愣了愣,然后笑道:“干妈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揽着自己做。你在这学学洗碗,学学做菜,回去帮帮你妈,让她感动感动。”
谢怡兰只得应道:“好。”
其实洗碗这东西哪还用教,商净示范了一下,就洗了手十分放心地出去了,谢怡兰硬着头皮上了。
顾垂宇正叼着烟皱着眉拿着平板电脑看新闻,见她出来把烟摁熄,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商净走过去,他一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来,关心关心国际形势。”
商净一笑,躺在他怀里,任由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过,他点什么她看什么,她对政治的确没什么研究,不过看个热闹,顾垂宇把下巴支在她的肩膀上,一脸沉思没说多少话。
商净不觉得闷,闻着他带着些烟草味的好闻气息,她觉得非常安心,就想一直靠在他怀里。
“这里怎么又有暴乱?”
“假的。”
“假的?”
“他们自导自演逗着玩的。”
“这也能弄假的?”
顾垂宇笑笑,五指一合关了页面。
这时听到厨房“啪”地一声,碗碎了。
里头传来沮丧的喃喃声,外边两个都很淡定。商净笑笑滑过屏幕,只见ipad上就简单的两页,连游戏也没几个,“怎么这么简陋?”
“没多大会功夫玩。”
商净随便点开切西瓜,无聊地想退出,看到对战模式又来了兴趣,“咱们看谁切得多。”
“太无聊。”顾垂宇意兴阑珊,不过他转念一想,“赢了有什么好处?”
商净睨他一眼,“你是人民的公仆,怎么跟个奸商一样?”
“那是白天的事,脱了那层外衣,我也就是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男人。”顾垂宇没皮没脸地道。
商净乐了,在他怀里笑了一会,切开水果开了局,“赢了再说。”
于是两人真个儿开始玩了起来,顾垂宇抱着商净,两只一大一小的手一左一右滑着屏,没一会儿,商净失了个小误,输了。
“哦。”顾垂宇勾唇,十分淡定地摸了摸她的腿儿。
“三局两胜。”商净马上道。
“我习惯一局制胜。”
“多玩几句有意思嘛。”
这宝渐渐对他撒娇了,顾垂宇身子一酥,觉得不该打消她这种积极性,咬了咬她的小耳朵,“行,爷让着你。”
商净嘻嘻一笑。
“姐,洗好的碗放哪儿?”
“碗柜在微波炉旁边。”商净扬声回道,然后又开始了游戏。
商净正正经经玩了一会,瞟眼见到他那边有个炸弹,迅速越界把炸弹给切了。
顾垂宇盯着那只犯罪的小手大摇大摆地回去把自己的水果切了,然后小手的主人抬起头无辜一笑,“咦?怎么不小心滑过去了?”
“哪只手滑了,我瞅瞅。”顾垂宇抓住她的手一阵啃咬。
商净挣得乐不可支。
这时谢怡兰从厨房出来,两人才停止了打闹,商净推推他,“行了,今天是平局,改天再决胜负。”
“这张嘴还真能说得出口。”顾垂宇把她的小嘴捏成小鸭嘴。
谢怡兰不知道为何,视线就是从他们身上移不开。
商净有些不好意思,推开他道:“我买了个木菠萝,你去把它切来吃。”
“让你妹去切。”
谢怡兰不由想道,凭什么什么都让我干?
“不行,那个太黏手,还是你去吧。”商净加了一句,“这种时候就需要男人上了。”
“大材小用。”顾垂宇瞟她一眼,还是顺着她的意起身去冰箱拿了橄榄球大小的东西,“刀。”
商净无奈,“你做个事还得人家打下手。”
“爷都动了,你们还不动?”
商净轻笑着从厨房拿了水果刀和一次性手套出来,“给。”
“给我套上。”顾垂宇伸出手。
商净佯怒瞪他一眼,“请你做个事!”
总算把该做事的顾垂宇伺候好,商净走回来坐在沙发上,对谢怡兰道:“对了,兰兰,我这个星期请你们舍友吃顿饭吧。”
“好啊。”宿舍中有一两个有钱的家里来人都请了他们去吃饭,要是商净也请,她也有面子,“咱们在哪吃?”
“他们喜欢吃什么,吃不吃辣,有没有忌口?”
谢怡兰想了想,皱着眉道:“我不知道。”
商净轻笑一声,“那你明天问问他们。”
“唉,有什么好问的,咱们在哪请他们在哪吃呗。”
“那可不行。请了他们都吃得不开心,还不如不请。”
谢怡兰只得道:“那我打电话问问。”
顾垂宇忙着尽一家之主的职责剥木菠萝,其实他哪亲自开过这种东西,一刀切开黏得不行,望着两块上头黏呼呼的细条紧皱了眉头,接下来该怎么办?
商净趁谢怡兰打电话之际,拿了干净的大碗出来走到顾垂宇面前,见他装模作样地刮着水果上的细条条,挑了挑眉,“难不成您连这个也不知道怎么办?”
“这种小事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悲的男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生物。
商净咧嘴笑了,“那快点弄出来。”
顾垂宇拿刀的手轻轻挥了挥,“你去坐着。”
“我陪着你。”
“不必,这儿脏。”
“我喜欢陪着你。”商净憋笑着几乎内伤。
顾垂宇还能说什么,笨拙地用黏呼呼的手拿着黏呼呼的刀,打算把一半再从中间剖开,谁知左看右看没地儿下手,从尖儿顶着刀子想强行下手。
商净哈哈大笑,“顾大老板,我还是第一次看人怎么开木菠萝,佩服佩服。”她这一笑又刹不住了。
顾垂宇的男性自尊受到了打击,他瞪她,“边儿呆着,碍事。”
商净笑得不行,被他赶走了还在笑。
顾垂宇心想今晚要是搞不定这个东西,他的地位就更加不保了。
这厢谢怡兰打完电话,叫了两声商净人才止住笑,她说道:“姐,麻烦了,原来我有个舍友是回民,不吃猪,怎么办?”难怪两次聚餐她都没去,她还以为是她不合群呢。
商净道:“那好办,去回民餐厅呗。”
“可是……”档次是不是低了点?
“哪儿有好吃的清真餐厅啊?”商净看向顾垂宇。
顾垂宇想了想,“东华有专门的清真套餐。”
东华大酒楼是z城最豪华的酒店,谢怡兰听说过,她暗自吐吐舌,不可能请个舍友就去那种地方。
“可是那的菜不怎么好吃。”商净以前跟着顾垂宇去了几次。
“其他地儿更没了,凑合着就去那吧。”顾垂宇奋力对付手下的东西,随口道,“什么时候去,我让小盘帮你们订房间。”
他这一无业游民开口倒是挺豪气?
商净想了想,“行吧,你记得这事儿。”
谢怡兰吓了一跳,“姐,真去那儿啊?我听说那儿老贵了。”
“不要紧,你……”她差点也跟着谢怡兰州的玩笑话说“你姐夫”了,她清清嗓子,“顾垂宇请客。”
谢怡兰看了顾垂宇一眼,却听见他凉凉道:“我没钱,你刷你自己的卡。”
谢怡兰差点翻个白眼,这小气样儿。她小小声地对商净道:“姐,你也太外貌主义了,这么一个小气的男人你也要。”
不管怎么样,顾垂宇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这时顾垂宇的手机响了,“看看是谁。”他头也不抬地对商净道。
商净依言打翻开盖子,上头显示着李局长,应该是个办公室的电话,她走过去给他看了一眼,顾垂宇点点头,她按了接听,把手机放到他的耳边,“喂……李局……你好……嗯……嗯……好……不错……明天再详谈……嗯……”
谢怡兰听着他讲电话,莫名地觉着他还挺有气势,说起话来怎么跟领导一样。
“哈哈,在开木菠萝……没办法,这种脏活累活男人不做谁做……见笑了,明天再见吧……嗯。”
商净收了电话,调侃一声,“就做这么点儿小事还到处宣扬呢。”
“你来?”终于找着窍门的顾垂宇这下底气十足地把脏手伸到她面前捉弄。
商净吓一跳,笑嘻嘻地退一步跳开,“您别客气。”
她想收了他的手机,却不经意发现他的屏幕顶端有个防卫标志,她知道那是黑名单的信号,不由问道:“你把谁拉黑了?”
顾垂宇轻咳一声,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