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晋江/檀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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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的脚需要擦一擦, ”萧顽说,“不然会把地板踩脏。”
“不用擦, ”拖延成功的岑楚昭终于可以从厨房出来了, “地板本来也不干净。”
岑楚夕想把他的嘴缝上,怎么能说家里不干净呢,会让萧顽误以为他们很邋遢的。
她一个眼神飞过去, 岑楚昭赶紧又接了一句:“我准备今天大扫除呢。”
“直接进来吧。”岑楚夕笑着说。
虽然觉得这样很不礼貌, 但既然答应了要进去坐坐,萧顽也只好牵着洛基直接走进去。
房子本来就是小户型, 客厅不大, 但装饰得很不错, 不管是壁纸还是家具的配色都很清新。
沙发背靠着的那面墙上, 挂着一张占了半面墙的装饰画, 是动画《灌篮高手》的群像, 萧顽以前在s市的家里也挂着一张差不多的海报。
“请坐。”岑楚夕说。
萧顽坐到沙发上,洛基便直挺挺地坐在他脚边。
以防洛基在别人家捣乱,萧顽一直牵着绳子。
岑楚夕去厨房倒水, 看到料理台上放着四个大碗, 两个碗里盛着香菇粥, 两个碗里盛着鸡汤, 旁边则放着两个空掉的保温桶。
岑楚昭跟了进来, 岑楚夕指着四个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大碗小声说:“你是不是傻?为什么不倒进锅里?”
“倒锅里不还得洗锅吗, 多麻烦啊。”岑楚昭振振有词, “而且要不是我帮你拖住他,他早走了。”
厨房就挨着客厅,而且是透明的推拉门, 隔音也不好, 岑楚夕推他出去:“你去陪萧顽聊天,他一个人坐着会尴尬的。”
岑楚昭只好又出去,这是他和萧顽第一次见面,两个人其实都挺尴尬的,只不过萧顽掩饰得很好,所以他看起来比岑楚昭从容得多。
客厅靠窗的地方有一个长方形的小吧台,是用来吃饭的,吧台边放着四张高脚凳,岑楚昭坐到凳子上,冲萧顽笑了笑,说:“你起得真早,不困吗?”
“挺困的。”萧顽说。
“我也困,”说着岑楚昭就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幸好还没开学,白天也可以睡觉。”
“你几号开学?”萧顽顺着话头问。
“8号,”岑楚昭说,“还有5天。”
“你读什么专业?”萧顽没话找话说。
“环境工程,毕业之后为保护地球做贡献。哥你——”岑楚昭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萧顽点了下头:“当然。”
岑楚昭说:“我叫岑楚昭,你叫我小昭就行。”
“好。”萧顽说。
“它叫洛基是吧?”岑楚昭指着金毛问。
萧顽“嗯”了一声。
岑楚昭又问:“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萧顽说:“公的。”
岑楚昭脸上笑嘻嘻,心里哭唧唧。
这真是一场尬出天际的对话,眼前这位哥实在太难聊了,他绝对是话题终结者中的王者。明明萧叔和童姨都那么温柔可亲,怎么他们的儿子就画风突变了呢?
岑楚昭忍不住向身在厨房的岑楚夕投去求助的目光,正好岑楚夕端着水杯出来了,岑楚昭瞬间感觉得救了,结冰的空气也重新流动了起来。
岑楚夕直接把水杯递给萧顽:“温的,可以直接喝。”
她刚才呆在厨房,就是为了把热水搅凉一点,方便萧顽直接喝。
萧顽确实有点口渴,老妈把他叫醒之后就一直催他,他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出门了。
萧顽说了声“谢谢”,伸手去接水杯的时候,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岑楚夕的手,岑楚夕就像触电了一样,差点就把手里的杯子给扔了,幸好她顽强地挺住了,直到萧顽拿稳才松手。
岑楚夕暗暗松了口气,她蹲在萧顽旁边,小心翼翼地去抚摸洛基。
“它真的好乖,一声都不叫。”岑楚夕自顾自地说,“我小时候在大伯家住过几年,他怕我孤单,就买了两条狗陪我,一只拉布拉多叫lucky,一只金毛叫happy,它们给我的童年带来好多快乐,直到现在,我一看到别人养的拉布拉多或者金毛就会想起它们。”她仰起脸看着萧顽,“我想和洛基拍张照,可以吗?”
她如此近距离地仰视着他,清澈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期盼的光,樱桃唇轻轻抿着,雪白的双腮浮着一层薄红,说不出的娇憨可爱。
萧顽拿着杯子的手不由紧了紧,他点点头:“可以。”
笑容瞬间在岑楚夕脸上绽放开来,但萧顽只瞧见一眼,她就转过头去喊岑楚昭拿手机拍照了。
拍照的时候,岑楚夕背靠沙发蹲在地上,微侧着身体靠向洛基,她还叮嘱岑楚昭千万别拍到萧顽。
等她拍完照,萧顽就说:“我该走了。”
“这么快就要走啊,”岑楚昭说,“再坐一会儿吧。”
“不了,”萧顽说,“我还有事。”
岑楚夕忙说:“那你稍等一下,我去把保温桶洗干净,很快的。”
岑楚夕麻利地把保温桶洗干净,擦干,装进手提袋里,双手交给萧顽,说:“麻烦你了,谢谢。”
萧顽淡淡地说:“不客气。”
“我送你。”岑楚夕说。
岑楚夕和岑楚昭一起把萧顽送到电梯口,岑楚夕弯腰摸摸洛基的头,笑着说:“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电梯很快到了10楼,萧顽牵着洛基走进去,岑楚夕微笑着朝他挥挥手:“再见。”
岑楚昭紧接着说:“哥,有空常来玩儿啊。”
萧顽“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回应谁,然后电梯门就关上了。
“呼——紧张死我了。”岑楚夕长出一口气,“我表现得还不错吧?有没有失态的地方?”
岑楚昭边点头边说:“嗯,表现得非、常、好。”
他阴阳怪气的,岑楚夕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说:“有话直说。”
岑楚昭说:“我要是萧顽的话,一定会觉得你是个假粉。”
“啊?”岑楚夕诧异,“为什么?”
“你对那只狗都比对萧顽热情,”岑楚昭说,“跟那只狗合照的时候还再三强调不要拍到萧顽,好像特别嫌弃跟他一起拍照似的。”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懂,”岑楚夕急忙争辩,“我不能随便跟他拍照,万一照片不小心流传到网上,会给他造成麻烦的。”
岑楚昭啧啧摇头:“反正我从你刚才的言行举止感觉不到一星半点对萧顽的喜欢,你知道你刚才是怎么称呼他的吗?”
岑楚夕认真回忆了下,说:“你。”
“对,就是‘你’,”岑楚昭说,“人家比你大三岁呢,你就一口一个‘你’,你觉得合适吗?我还喊了两声‘哥’呢,我都比你热情。”
岑楚夕快被他说哭了,岑楚昭却一点眼力见没有,继续往她伤口上疯狂地撒盐:“平时‘哥哥’、‘哥哥’的不是喊得很顺口吗?怎么到了真人面前就变成一根木头疙瘩了?就你这样还想嫁给人家呢,我看没戏。”
岑楚夕终于恼羞成怒,猛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如愿听到岑楚昭一声惨叫后,她扭头就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