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小说网 > 现言 > 系统黑化想独占我[快穿] > 私人模特2
  钟虞把合同推过去,用行动作了回答。而面前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把纸张接过,再把他那份签好,递了过来。
  指腹在那个签得格外好看的名字上抚过,察觉两束目光落在自己手上,钟虞笑着用指尖在纸上轻点了点,“那么,我就等着时先生的电话了?”
  初战告捷,离开画室时钟虞脚步轻快。
  刚走到走廊,她忽然听见一阵高跟鞋声,抬眼时正好和一个女人四目相对。对方高挑纤细,普通的一张脸被妆容润色后也有种别样的好看。
  每个世界都有铺垫好的既定剧情,而未来还没发生的事则是未知的。这些世界里的“钟虞”只是一个名字,只有她进入世界后才会获得“生命”,而钟虞本人也会接收到记忆。
  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谁。
  冉宁。
  五年前时嘉白给冉宁画的一副肖像惊艳了许多人,后者也因此而小有名气,这两年成了个网红。再加上那之后时嘉白没再画过肖像,这份“独一无二”也就带来了许多议论与热度。
  钟虞顺着冉宁冷冷的视线低头,目光落在手里的文件上。
  这敌意也太明显了。她顶着那道目光将东西不紧不慢地塞回包里,然后若无其事地抬头冲对方勾唇一笑。
  独一无二?
  这可说不准。
  ……
  郑柯从女人离开的背影上收回目光。
  “是谁急不可耐非让我马上把人叫回来的?结果签合同的时候倒又端起冷脸了,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嘛。”
  将笔放回原位,时嘉白转身重新坐到画板前,“没别的事可以出去了。”
  “不是,”郑柯绕道他面前,“你决定得是不是太草率了?我以为你这次面试也只是像以前一样随便弄着玩的。”
  弄着玩?
  怎么可能是弄着玩。这次不是,从前也不是。
  他拿起笔,“合同已经签了。”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知道才烦。”郑柯抓了抓头发。
  少年成名的天才至今也只给一个女人画过人像,五年后,这个一直被议论的话题好像要添上新内容了。
  那些捕风捉影、最爱夸大其词的八卦媒体还不知道会怎么写。
  *
  钟虞心情不错,回了住处后早早地就睡了,快凌晨十二点她睡得正香的时候却突然被一通电话吵醒。
  十分钟后她准时出现在楼下。同时也没忘记让系统把自己的脸又变成那副平平无奇的模样。
  ——她怎么也没想到,时嘉白所说的“随叫随到”这么快就实现了,还是凌晨十二点!
  ……为了完成任务,她忍。
  很快一辆白色车停在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郑柯带着困意的脸。
  郑柯打了个呵欠,“钟小姐,上车吧。”
  夜里开车畅通无阻,因此很快就到了画室。郑柯去停车,钟虞一个人快步往里面走。时嘉白专用的画室在走廊尽头的左侧,此时灯还亮着,她走近了抬手轻叩三声。
  “进来。”
  钟虞推门进去。
  里面的人还穿着白天那套衣服,价格不菲的白衬衣两边袖口挽着,一双修长的手上沾着颜料。
  他脸上隐隐带着倦色,一双眼看上去却格外清醒,“像面试时一样,这次坐着。”
  她依言行事,脱下外套坐在椅子上。
  “项链也摘了。”
  钟虞转过头看着他,“必须要摘?”
  没得到回答,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握在手心里应该也行吧?她解了项链扣,却没注意到吊坠闪过一阵微弱的亮光,而后又熄灭了。
  画室里落针可闻。
  钟虞对油画了解不多,也不知道要画到什么时候,于是只能闻着淡淡的颜料气味,尽量不动弹地当个雕塑。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一点动静。
  她还在迟疑要不要转身,脚步声就已经逼近了。男人身上清冽的淡香和颜料味道顿时弥漫在鼻端。
  接着左肩上骤然一凉。
  她本能地想回头去看,却听见他嗓音沙哑地说:“别动。”
  “肩膀上是什么?”钟虞让自己放松下来。
  “一点颜料。”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他的声音里有些细细的颤抖。
  像一个……瘾/君子。
  那点凉意跟随他指腹扩散,男人推开颜料的力道时轻时重,肩胛骨那里从冰凉变得渐渐温热。
  断续的温热气息落在她肩颈上。
  钟虞隐约能感觉得出身后的人好像情绪并不稳定,这给她的感觉很奇异——他的举止并不参杂别的什么,反而更像是……
  更像是带着某种,虔诚。
  虔诚?她在心里轻笑,果然艺术家的精神世界都难以理解。
  他的动作忽然停了。
  钟虞往后偏了偏头,看着他收回手,微微扬起下巴端详,像是有些失神。片刻后才退后两步,五指互相摩挲,屏息轻声道:“这样才对。”
  然后慢慢一步步倒退回画板边,重新执起画笔。
  钟虞识趣地没有出声打扰。
  结束时已经很晚了,她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僵硬得像石头,稍微一动就牵扯起细密蜂拥的酸胀痛感。
  “你可以走了。”
  钟虞眯了眯眼,气笑了,“时先生一句慰问都没有?”
  男人头也不回,“辛苦。”
  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就这么个清心寡欲一心扑在画上的男人,好像谈及风月都是亵/渎和冒犯。钟虞又累又困,暂时懒得再做些什么,于是抓起外套走出门,打算先把颜料洗干净。
  ……
  时嘉白盯着面前的画板,眉眼间有些晦暗,眼角充斥着彻夜未眠后的红血丝。
  他没有画得太精细,所以在接近天亮时最后一笔得以结束。
  画面上的女人微微侧头垂着眼,几缕乌黑的发丝缱绻地落在后颈,整个人看上去纤弱白皙,然而左肩上的一团各色混杂的颜料却有些突兀地破坏了这一切,又在光影中诡异地融合。
  他怔怔看了半晌,然后猛地起身,有些急促地一把掀开摆在座位左边的那幅画上盖着的白布。
  两幅画并立在一起,乍一看好像是画的同一个人,然而再细看时却能看出其实并不相同,左边那幅画上的女人露出的那小半张脸显然更加精致美丽。
  除此之外还有一处不同在左肩。
  其中一个左肩上是色彩浓重的颜料,另一个却是一块有些狰狞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