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的第一学期接近尾声,深歌莫名其妙的收到一份来自北京的包裹文件。
她拆开来看,发现是一些小女孩的照片,她觉得面貌有些熟悉,莫非是乔恩情。照片的背后有地址。
深歌心中大喜,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知道了乔恩情的下落。她看着寄件地址是北京,下意识的就以为是段星阑的帮助。
景音弦在寝室收拾着行李。
“你这阵仗是准备回老家,还是打包入住深歌的家。”
景音弦斜睨了他一眼:“你管的着吗?”
“羡慕啊,我这个孤家老人准备出远门打暑假工了。”
“肖森我可提醒你了,你别再给我搞什么歪门邪道的,你上次无故失踪好几天,是去赌博了吧。”
肖森吃下最后一口方便面,眼里有些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无意间看到你电脑上面的恐吓邮件还有你手机每天的电话,我就知道你不对劲。”
“我去赌博是想翻盘,这样就有钱还高利贷了。”
景音弦兀自叹了一口气:“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经过蒋莲的教育,我已经大彻大悟了。”
“最好是这样。”
肖森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问出心中郁结已久的心事:“你跟蒋莲真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吗?”
景音弦先是无语看了他一眼,把最后一件衣服装进箱子说,站起身十分笃定的说:“不可能。”
“万一以后你跟深歌……也是说不准的事儿……指不定就会……”
景音弦抽起桌子上的书,就向肖森的脑门砸去:“你是不是活腻了,是不是见不得别人好。”
“我只是觉得,以后得事情,都说不准。”
“闭嘴。”
“不过,还是谢谢你,之前工作室贷款,你一直都在帮我还。”说着便抱起了拳,“兄弟,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
“得了吧,管好你自己,我就万事大吉了。”
“我肖森说话算话,以后你一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那行。”景音弦拖着行李箱出了门,“记住,老老实实,脚踏实地的上班。”
深歌咚咚的跑去开门,开心的扑进景音弦的怀里,然后接过行李。
“音弦,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说吧。”
“我知道乔恩情被拐的地区了。是在云南一个很偏僻的山村里。”
“你确定?”
“确定,你看。”深歌把照片递给景音弦。
“谁寄来的?”
深歌握住双手:“……我猜应该是段星阑吧。”
“北京……就是他吧。”
“嗯嗯。”深歌讷讷的看着他,“那我们打算什么时候去。”
景音弦微微蹙了眉:“我安排一下时间。”
“要不我自己去吧,你本来就已经应聘好去做影楼后期工作,顺便你还可以帮我照顾恩丹。”
“不行。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可是,你的工作……”
“你最重要。”景音弦宠溺的摸摸她的头,“还债的金额,我还能应付。”
“你看你,最近整个人都憔悴了,是不是总是熬夜修图,还有啊,你的黑眼圈越来越严重了。”深歌心疼的抚摸着他苍白的脸,“我最近又省下了一些钱,我们加起来,应该可以维持几个月。”
景音弦叹了一口气:“你又不听话,难怪你最近看啥都眼馋。”
“没有啦。”深歌环住他的脖子,“你肯定看错啦。”
“我一直没有想通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乔竹气势汹汹的来找你麻烦,第二天就走了,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报警就是武器。”深歌真的很不会撒谎。
“那为什么他肯放弃乔恩丹的抚养权,按道理,他应该大敲一笔。”见深歌支支吾吾不回答,“是不是段星阑帮你解决了问题?”
深歌闭上眼睛,不安的点点头。
景音弦神色黯然:“也好,我也怕保护不了你,让你受伤。”
“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对不对。”
“嗯……”景音弦把额头轻轻的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你没有错,是我没用。”
“你不要这么说,也不要这么想,好不好。”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景音弦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微微一愣。
他按下了接听键。
听得出,辛长亭的声音很是高兴:“哥们,我回来了。”
“你在哪儿?”
“樟城啊,你们不会这么快就放假了吧。”
“放假了。”
“不会吧,我连家都没回,就先来找你们了。这也太对不起我这一片用心了。”
“得了吧你,我还没走呢。”
“那行,我打个出租车,你赶紧到校门口接我呗。”
景音弦调侃道:“行,我的大少爷。”
“让我看看你这小毛头,长变了没有。嘻嘻。”
“我哪能有你变得多,毕竟你是经过风吹日晒雨淋的军人。”
辛长亭摸摸自己黑而硬朗的脸蛋:“我这皮肤,养两个月就白回来了。”
“最好是。”
挂了电话,两人走在校门口旁边的一棵大树下躲避强烈的阳光,额头源源不断的冒出细密的汗珠,微红的眼皮留下滚烫的温度。
“不知道辛长亭变成什么样子了。”
“身体应该是很强壮的。”景音弦抹了一把脑门的汗,“这个天气太热了。”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诶。”
“什么问题?”
“就是……辛长亭正常退伍时间应该是下半年,为什么他提前了半年。”
“应是有他的原因,你可别忘了,他家背后的势利也是不可小觑的。”
深歌点点头,十分认同景音弦的话:“有道理。”
一辆出租车停在校门口,辛长亭边下车边用手反摸了一下黑得发亮的头发,真的是十分的做作,当然,他肯定会觉得十分的撩妹和帅气。果然是富家公子的病,总喜欢这般惹人注意。
景音弦挥着手让他看见,天气实在太热了,不想走动,走几步就冒汗,太折腾了。
辛长亭十分高兴的冲过来,一把抱住景音弦:“是不是够热情。”
“是是,赶紧松开,热得要死。”景音弦十分嫌弃。
辛长亭与深歌四目相对,两个人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过依照辛长亭的性格,他不会让气氛这么尴尬。
“深歌,真是出落的越来越水灵,越来越漂亮了。”
“不用这么夸,也就比你白一点。”
辛长亭故作夸张的嘟着嘴:“不带这样。我不喜欢这个实话。”
“我说你从部队磨炼了出来,这个性格是一点都没变啊。”
“谁说的,现在稳重着呢,不仅临危不乱而且处惊不变。”
景音弦看着他那张嘴:“你就吹吧。”
“别不信啊,真的啊。”辛长亭突然眼神怪怪的,“这太阳这么毒,你怎么还穿一身黑色的体恤,吸热啊,你看看手臂都晒黑了。”说着便脱下自己身上绿色的防晒衣,给深歌披上。
“不用,汗津津的,我嫌弃。”
“你俩一伙的,就拆我台。”辛长亭瞪了两人一眼,就自顾自的穿上了。
辛长亭擦着脸上的汗:“热死了,我想吃冰淇淋。”
“走吧。”
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白花花的阳光里。
三个人,总要有一个人要落单,以前是,现在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