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慢慢的散去。深歌走出校门,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学校周边的饭店,有些也还未开张。街对面的那辆黑色面包车十分显眼,沈初夏观察了她几日,终于逮住了深歌独行。
沈初夏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下了车,走向思绪万千的深歌:“嗨!好久不见,我昔日的好友。”
深歌心中感到不善:“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吧。”
“是,我想找你谈谈。”
“谈什么?赔偿费?”
“上车细谈。”
深歌卸下防备,毕竟有愧于她:“好。”
待深歌走近时,发现了异样,车子的周围布满了灰尘,车顶落满了树叶。说明这辆车子停了好几天。
沈初夏打开车门对着车里说:“愣着干什么。”
深歌透过车窗,看见后车座下有黑影。沈初夏发现了深歌的疑虑,一把抓住她,朝车里的黑影低声吼道:“还不快帮我抓住她。”
深歌使力的挣扎着,两个黑影打开车门,捂住深歌的嘴,把她拖进了车里。因为动作实在粗鲁,深歌的膝盖撞击了车沿。痛得她低哼了一声。
深歌呜呜的叫着。
沈初夏开着车:“把她绑起来。”
简龙松开了手,和卓飞一起拿麻绳绑住深歌的双手。
两个绑匪力气大如牛,但动作并不娴熟,看来是第一次作案,并无经验。
“沈初夏,你想要干什么。”深歌很是惊恐。
深初夏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没看出来,是绑架你吗?”
深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想对策:“你是要报复我?”
“深歌,我不会让你好过。”沈初夏眼里淬了恨意,”说到做到。“
深歌不再说话,她观察着两个绑匪,发现两人的神情紧张,眼神透露着害怕。看样子,不是太坏的人,估计只是为了钱财。
沈初夏拐入偏僻的小道,行驶了大概半个时辰,沈初夏停在了事先找好的废弃屋子。周边杂草丛生,灌木冲的高高,快要没过屋顶。
深歌透过车窗,环顾了四周。荒无人烟,得赶紧想办法打电话通知景音弦。还好最近因为上课的原因,手机关了静音,不然可就惨了。
沈初夏打开门,灰尘簌簌的扑落下来,裂缝的窗户切割着金色的光线,撩拨着大大小小的蜘蛛网。
“把她扔进去。”
深歌坐在地上,沈初夏阴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要慢慢的折磨你。”沈初夏的表情慢慢的狰狞起来:“我实在不明白,我爸爸怎么就把你看上了,要不我把你送下地狱,让你陪陪他,说不定我爸爸在黄泉路上等你呢。”
深歌盯着沈初夏丧心病狂的样子,内心害怕到极点:“沈初夏,你疯了。”
“我比起你来,真是绰绰有余。你那狐媚的功夫,哄起男人是一套一套,不然我那可怜的爸爸,怎么就被你深歌吃定了。”
“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你死,但我又不能让你死,我可不想成为杀人犯。”
深歌冷笑起来:“所以你就把我关在这个小黑屋,折磨我?”
沈初夏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对绑匪说:“把车厢后的棍子拿来。”
简龙:“是。”
沈初夏拿着棍子,笑得诡异。
看来是免不了一顿毒打了。深歌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能让沈初夏解恨,那就打吧。
棍棒重重的落在深歌的的背上,腿上,手上。深歌咬紧牙关,倔强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你倒是叫啊!向我求饶啊!哈哈哈哈......”沈初夏笑得病态,一脚踩向深歌的肩膀,身子因为重力垮了下去。
清晰的痛感遍布全身,汗水一颗一颗的挂在苍白的脸蛋上。虚弱的喘着气。
灰尘钻进口鼻里,咳嗽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屋内。
绑匪站在一旁看着,于心不忍,但又不能阻止,干脆把脸撇到一边。
“只要你骂自己是贱货,我今天就放过你。”
“不可能。”深歌一字一句的说着。
沈初夏瞪着血红的眼睛:“很有骨气嘛,可是,你明明就是贱货。”
“既然你认为是,那我就是,可我不会骂我自己贱货两个字。”深歌满脸的不屈服。
“那我就打死你。”
“呵呵.....”
沈初夏一下又一下打向深歌的背部:“你倒是哭啊,你倒是求饶啊。”
深歌一声不吭,视线开始慢慢变得模糊。
景音弦心里感到十分不安,他打了十多个电话,都是未接。
老师站在讲台上,口吐飞沫。景音弦从后座偷偷的溜了出去。他先是在学校找了一圈,然后去了出租屋,没有人。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拨通了莫失的号码:“深歌跟你一起吗?”
“没有?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莫失听着他的声音很是着急。心里也开始感到不安。
“她不见了,打电话也不接。”
“我打试试。”
挂断了电话,莫失拨了几次都没有人接。
深歌站在机场:“完了,连我的电话都不接,肯定出事了。”
季阑一脸无所谓:“说不定人家只是不想接,想静静呢。”
“不可能,深歌从来不会不接我的电话。”莫失神情慌乱,“我要去找她。”
“马上就要登机了。”季阑无奈的提醒道。
“改签,找到深歌再走。”
“好,听媳妇的。”季阑虽然不悦,但也不得不答应。
莫失心里有着很强烈的预感,深歌出事了。难怪今天一路上都不顺。
三人会合到一起。
莫失表情凝重:“倘若深歌24小时没有回来,我们就报警。”
“我也是这么想的。”景音弦很是着急,他的心莫名的抽痛起来。
“有必要搞得这么严重吗?”季阑吊儿郎当的左看看由看看,一脸不上心,“又不会去自杀。”
“季阑,你闭嘴,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
季阑有些窝火:“是你俩大惊小怪好不好。”
莫失坏情绪上来,不满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好了,眼下先找到深歌。”景音弦不悦的打断对话。
“嗯,季阑,既然你不愿意跟我一起,那你就回酒店等我吧。”
“好,我会在酒店乖乖等你回来。”季阑故作宠溺摸摸莫失的头,然后轻轻抱住她,“媳妇,等你回来哦。”
“好了,你回去吧。”季阑没有听出语气里那淡淡的失望。
莫失悲戚的看着季阑离去的背影。
季阑,失望是一点一点累积的。
莫失先在周边寻找,景音弦坐车去市里。
季阑刚到酒店,莫失的妹妹,莫忘便打来了电话。
“想我了吗?”语气很是温柔。
“想。我的宝贝。”
“那你怎么还不回来?”
季阑单手插着腰:“我这边遇到些麻烦,应该要晚几天。”
“是我那亲爱的姐姐出事了吗?”语气戏谑。
“没有。”
深歌痛晕后醒来,屋子里不见沈初夏的踪影,只有两个绑匪背靠着小憩。深歌尽量小幅度的动着,不吵醒绑匪。
身体撕裂般的痛,每动一下都像在凌迟。深歌从牛仔外套的内荷包里摸出手机,看见手机屏幕几十个未接电话,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她用颤抖的手发送微信定位,指腹快速的敲打着文字,向景音弦求救。
我被沈初夏绑架了。
我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但这里荒芜人烟,我被关在废弃的房子里。不要报警。
景音弦收到深歌的短信内容,立马让司机掉头去城外。
司机满脸横肉:“去城外,要加钱。”
“别废话,多少钱都给。”
景音弦打通莫失的电话:“我知道深歌在哪里了,如果明天我和深歌没有回来,你就报警。”
“什么意思啊?”莫失一脸雾水。
景音弦用命令的口吻说:“照我说的做。”
“好。那你总得告诉我地址。”
“城外废弃厂。”
“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
“毕竟你是女孩子。要是出事了怎么办,更何况你还是深歌最好的朋友,所以,你就老实待着,等消息。”
莫失顿了一下:“好,那我等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