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迎着海面上吹来的阵阵凉风,让人说不出的慵懒和舒适。
风青懒懒地靠在甲板围栏上晒太阳,白色荷叶边衬衫,浅棕色高腰裤,衬得身材越发纤细修长,精致的小脸配上完美的五官,标准的美女一枚。尤其是那双眼梢微翘的大眼睛,使原本清新俏皮的气质中又增添了三分的妩媚。
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风青和她同宿舍的三名死党为了纪念即将结束的大学生涯,在五一节假日她们登上了这艘从天津开往日本的豪华游轮。
小巧可爱的小莉和妖娆妩媚的爱伦穿着比基尼站在泳池旁边。
小莉挥着手冲着风青喊,“风青,快来跟我比赛,这一次我一定能赢你。”
风青翻了个白眼未搭理她,继续面对着大海,感受着徐徐的凉风和淡淡的海腥。
爱伦一步一摇风情万种的走到了风青的身边,撩了撩她湿答答的大波浪卷发,“别理她,她哪次她赢过。”
这时圆脸的许兰端了个大盘子气喘嘘嘘的从甲板下的楼梯跑上来,“快尝尝这个口味的布丁,跟我以前吃过的所有口味都不一样。”
许兰家里是经营餐饮行业的。所以她从小就对食物有着别样的执着。
爱伦看着布丁,一脸的纠结,“好想吃,又怕胖,怎么办呀……!”
风青刚拿起一块布丁放嘴里,突然,游轮一阵剧晃,许兰因身体没有依靠一屁股坐了地上。
“啪”的一声,一盘布丁砸在了她的胸前的衣服上。
“我的布丁……”许兰盯着甲板上那糊糊的一大坨布丁惋惜的大叫,却丝毫没注意到那遭了殃的衣服。
游轮很快就恢复了平稳,甲板上一阵喧闹。
所幸,风青和爱伦两人都靠在船栏上,所以才未摔倒。
许兰从甲板上爬了起来,接过风青递上的纸巾边擦着胸前衣服上的污渍边不停地叹息,“唉!可惜了好好的一盘布丁。”
小莉颠颠的跑了过来,抓着风青的胳膊瞪着眼既紧张又兴奋的问道:“刚才怎么了,撞到礁石了吗?船会不会沉啊?”
风青皱了皱眉说道:“不会吧!哪这么容易沉。”
爱伦撩了撩她的长发:“就算要上演一次泰坦尼克号?你也不过是个跑龙套的,主角‘露丝’在这儿。”说着还对小莉抛了媚眼,“唉……只可惜啊,到现在也没有碰到我的杰克!”
小莉将艾伦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嗤之以鼻,“露丝?就你?一个b杯也好意思跟露丝比!”
爱伦急眼了瞪着小莉,“什么b杯,我是实实在在的大c好吗?”说完还不服气的挺了挺胸。
小莉翻了个白眼,“垫子垫出来的也能算的话,赶明日我就去整个d杯出来。”
爱伦,“你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看不得我比你大吧?”
“我太平我骄傲!”小莉一甩头离开了甲板。
爱伦看着风青,“风青,你说小莉是不是嫉妒我?”
风青上下看了看爱伦,咧着嘴说道,“其实我觉得小莉说的挺对的,当露丝的确小了一些。”说完也转身离开,徒留爱伦在身后跺脚瞪眼。
刚走了两歩,风青就听到“嘭”一声剧响,紧接着游轮一阵摇晃,船身往着一边倾斜去。
风青被甩到了甲板边缘,半个身子挂在了船弦外,她双手死死的抓着甲板边缘,左手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了一道口子,血顺着手腕滴下来。
大概坚持了五六分钟,等游轮终于又恢复平稳之时风青却因为力竭,无法支撑,仰面掉向了大海。
风青知道今日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在掉下游轮的那一瞬间她将双手按在了心口想感受一下自己最后的心跳。
在身体刚接触到水面的那一刻,风青突然感到胸前一阵灼热,随后眼前爆发出一片金色耀眼的光芒,她微微睁眼瞄了一眼,发现自己似乎正置身于这片光芒之中,而这光似乎直通太阳。
很快,她便感觉到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强大力量拉入了某个空间,身体受到了极度的挤压,直觉得自己都要被挤成肉饼了。正当她觉得身体快要无法承受这股压力时,压力消失了。紧接着又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另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要被拉出体外了。
风青想着原来这就是灵魂出窍,濒临死亡的感觉啊!……混混沌沌之际,身体和灵魂又被急速的拉回到了一起,紧接着又是一阵死命的挤压后感觉自己掉进了某种冰凉的液体中。
脑子一直空白着,直到呛了口水风青才反应过来,她浮出水面,看了看四周,自己好像落在了某个湖里,离岸边不算远。
她奋力游到岸边,爬上湖岸,浑身虚软的仰躺在湖边的草地上。回想着刚刚经历的不可思议的过程:她在即将掉入海里的那一刻好像进入了某个空间,身体经历了挤压,分解,重组的过程,然后出现在了这个湖中.....
难道她刚才是进入到了传说中的黑洞?
一阵凉风吹来,风青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来。
她爬起来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除了一身湿答答的衣服,还剩一个挂件,和手腕上的一串碧玺手链。
这挂件是去年寒假与同学去潘家园闲逛时花了800元买的。当时主要是看它挺特别的,看不出是什么材料,似玉非玉,像水晶又不像水晶,正方形半透明,中间嵌了四片红色的花瓣,对着阳光可以看到这花瓣里面似乎有水纹在流动,非常漂亮。与以前看到过的红宝石,红玛瑙,红水晶都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
而手腕上的碧玺手链是十八岁生日时老哥送的生日礼物,那颗头珠内面还刻了个“青”,据老哥说还是某个微雕大师亲手所刻。谁信呢?
风青看了看四周,草木繁盛,绿树成荫,有一条大约能容一辆车过的土路。
这应该是在郊区了,就是不知道是哪儿的郊区,离城镇也不知道远不远。
一阵凉风吹在浑身湿透的风青身上,她冷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抱紧身子搓了搓手臂,走向小路,边走边自言自语:“这儿怎么这么冷,难道是因为在山里的缘故....会有车路过吧?……应该能搭到顺风车吧?......也不知道小莉,爱伦她们怎么样了......”
‘嗒嗒嗒’......‘嗒嗒嗒’....声音越来越近。
不多一会儿,风青就看到一匹马拖着一个棚,不,是一个人驾着一辆马车。
“停一下……”风青张开双臂挡在路中央。
“喻——”的一声,马车在风青前面停了下来,风青瞪眼看着那穿着古装的年轻车夫,那车夫也审视着风青,四周静悄悄的,时间似乎也静寂了。
最终还是风青先反应过来打破了安静,她咧着嘴露出一个自认为非常友好的笑容,“嗨!帅哥!练习驾马车呢?真敬业!”
驾马车的帅哥并未答话,只是看着她。
“真拽”风青心中嘀咕着,不过,求人没办法,她继续着那讨好的笑容,“帅哥,搭我一程呗,……你看我掉水里了,全身都湿透了,怪冷的。你就行行好,帮帮忙呗!”风青说完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帅哥车夫。
帅哥车夫想了想终于点头道,“好。”
“真的?谢谢帅哥,你真是好人。”
风青利索的爬上了马车。
嗒嗒嗒...马车又开始跑起来。
风青把头伸出车窗外,对着帅哥车夫刚毅冷峻的侧脸问道,“帅哥,大概多久能到影视城?”
帅哥没理她。
“……帅哥,能借我手机打个电话吗?”
继续不理她。
风青瘪了瘪嘴,缩回马车里。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风青听到帅哥车夫说了一声,“到了,下车”。
“哦!”风青连忙爬下了马车,还未等她站稳,只见那马车就扬起一阵尘土,向前急驶而去。
“哎!呸……”风青吐出嘴里的尘土,看着那越跑越远的马车,摇了摇头,“真是个怪人”。
等到回过神,风青才发现此时自己正站在一堵高大古朴的城墙下,城门口站着两名手持长枪,穿着古代士兵服的守卫。
风青随着陆陆续续的人流进入了城里。看着周围古的城墙,古的房屋,古的铺子,古的古人,除了自己全是古的。
此刻的风青不相信也得相信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很明显这是一个正真的古代世界,只是不知道是哪个朝代?
风青怀着紧张、迷茫、绝望又有一丝丝兴奋的心情在街道上游荡起来。
酒馆,当铺,作坊,小商贩。
坐轿的,骑马的,挑担的,赶毛驴的,推独轮车的……
走得累了风青就近坐在了街道旁的一石墩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听着各式叫卖声,举头望望青天,低头看看石墩。
“唉……”叹息一声。
“唉……”又叹息一声,“怎么办呐?……怎么回去啊……?”
“小姑娘,吃包子吗?我家的包子皮薄馅多,还便宜,来两个?”旁边买包子的大伯殷勤的推销自家包子。
风青现在的确又累又饿,可是她没钱。
“只要一个钱一个,萝卜丝馅的,可好吃了。”大伯继续推销。
“可是我连半个钱也没有!”风青把脸埋在膝盖上闷闷地说道。
“看你虽然这衣着怪了些,不过一看就是上好的衣料,也不像穷的连一个钱都没的人,算了,今儿我就当做好事了,送你一个。”大伯说完用油纸包了个包子递给风青。
“谢谢大伯!您真是好人。”风青接过包子咬了一口,果然是萝卜丝陷的,也的确挺香的。
“大伯,现在是什么朝代?”风青边吃包子边问道。
“朝代?啥意思?”
“就是秦,汉,隋,唐,宋,元,明,哪个?”
“哦....大概是宋吧!”
“什么叫大概啊?”
“我们是西宋国嘛,不就是你说的宋。”
西宋?……北宋,南宋,历史上有西宋吗?没有吧?
“咦,小姑娘,你不是我们西宋国的,哪国的?北苍月国的?”
“不是。”
“南临国的?”
“也不是,……大伯,现在是谁当皇帝?”
“当然是陛下了,这还用问。”
“那么,陛下叫什么?”
“当然叫皇上了。”
“我是问皇上叫什么名字?”
卖包子大伯紧张的瞧了瞧四周低声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知分寸,皇上的名讳岂是你能随便问的?走走走,赶紧走,别连累我。”
风青想到古代是不能随便叫皇帝名字的,她抱歉的向大伯拱拱手道了声“谢谢”离开了包子铺。
继续往前走,看到前面有一家当铺,风青想着,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如今身无分文的,的确不是个事儿,她看了看手腕上的碧玺手链,走进了当铺。
“老板,我当东西。”风青对着柜台后的人喊道。
柜台后噼里啪啦拨着算盘的伙计抬头看了看风青:“姑娘,要当何物?”
“这个。”风青把碧玺手链放在了柜台上。
伙计拿起手链看了看,睁大了眼睛,“姑娘稍等,您旁边先坐,我去唤老板来。”说完急急的往后堂跑去。
风青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大约一刻钟后,一位面白短须,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从后堂走出来,满脸堆着笑。
“阿力,赶紧上茶,怎么能怠慢了贵客。”老板说着在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马上就来。”那名叫阿力的伙计弯腰点头下去,须时就端来两盏热茶。
“姑娘请喝茶”老板抬手示意。
“谢谢老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口齿留香,“好茶”风青赞道。
“这是今年的新茶,雾山白茶,……本人姓李,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老板边自我介绍边不露声色地打量着风青。
“我姓风,不知李老板觉得我这手链如何?”风青直奔话题。
“不错,不错,敢问姑娘这宝串从何而来?”
“祖传的。”
“哦,……请问姑娘是何方人氏?”
风青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这手串你到底要还是不要,要就开价,不要我走人。”
“要,要,要,当然要,姑娘稍安勿燥,请坐。”李老板连忙站起来安抚风青。
风青又重新坐下,“李老板就说说这手链值多少钱吧。”
“不知姑娘想要多少?死当还是活当?”李老板问道。
风青想着以后估计也没钱来赎回,就死当吧!至于价钱么,一般的碧玺手链在现代大概几千到万把块钱,至于在古代她还真不知道这东西能值多少钱。
不管了,风青举了一个手指,想了想又改成了两个手指。
“两千两银子?姑娘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哪值这么多银子,我看吧,也就值个五百两。”李掌柜似乎有些嫌弃的说道。
风青倒吸一口气,如果按她所知的古代银子换算法一两银子大概是600-800个铜钱,500两就是30-40万,天呐,巨款呀!风青眨了眨眼没接话。
李老板皱着眉,一副为难的样子,“最多再加三百两,真的不能再多了!”
风青又倒吸一口气,心道,“妈呀,没想到这玩意儿在这里这么值钱啊!”
风青心里已经乐开了花,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只盯着掌柜不说话。
“唉...算了,看姑娘现在似碰到了难处,最多一千两,多一分也不行了。”李掌柜一副忍痛为难的样子。
“成交!”风青一拍大腿站起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给我银票,现银我背不动,不要全是大面额,其中一百两换成十张十两的小银票,……有十两的小银票吗?”
“自然是有的,阿力,快给这位姑娘当票,银票。”李老板对着伙计说道。
“好嘞!”伙计利索的写好了当票,连同一张五百两,四张一百两和十张十两的小银票共计一千两交给了风青。
风青接了当票,银票问道:“请问老板,这附近哪儿有干净舒适,价钱又不太贵的客栈?”
“出门左拐往前,那儿有家岳丰客栈,环境不错,价钱也公道。”李掌柜指着门口说道。
“多谢老板,再见。”风青挥挥手走出典当铺。
李掌柜拿着风青的碧玺手串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观看琢磨了半晌,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了一小巧精致的楠木盒中。眯着眼,手指不停地在桌面上敲叩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伙计阿力看着掌柜的样子问道:“掌柜,这宝贝到底能值多银钱?”
“不好说,这种材质的手珠串我从未见过,不过肯定千金难买。……哦,对了,明天早上给我备好马车,我要去趟丞相府。……还有,你派人看着点那姑娘,这两天别让她离开京城。”李掌柜吩咐道。
“掌柜的为何要盯着那姑娘,难道您是觉得这宝串有问题?”伙计问道。
李掌柜一瞪伙计,“让你盯着便盯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伙计一缩肩膀,“晓得了,掌柜放心,我这就叫个机灵的盯着那姑娘。”说完转身回后院安排相关事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