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受到的冲击终究没有那么大。
他很快回过神来，将五指伸到欧城面前，摇晃：“欧总，您还好吗？欧总？”
欧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没事……”
只是，他的声音很飘，就像饿了很久，有气无力。
他拿过九号手中的复印件，慢慢撕开生日日期上的贴纸，看到了“季燃”的生日日期。
他的记忆力很好，很快就回忆起疯女人身份证上的生日，她的生日和“季燃”的生日一致。
也就是说，疯女人确实就是季燃。
疯女人应该是在近期把名字改为“季燃”，然后以“季燃”的身份跟他签约，把《杀死他》的版权转让给他。
难怪她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知道《杀死他》的真凶是谁。
伪装得可真好……
欧城嘴角一扯，自嘲的笑笑，在沙发上坐下，盯着季燃的身份证久久不语。
九号在旁边等了好一会儿后：“欧总，您……”
欧城阖上眼睛，往后一靠：“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九号沉默片刻后：“我就在外面。”
他轻手轻脚的走出去，把门掩上。
说实话，他觉得他也要静静。
客厅里，欧城一直坐着。
他觉得他的脑子很乱，想了很多很多，却又像什么都没想，一片空白。
直到晚风从阳台上吹进来，将他吹得遍体生凉，他才慢慢清醒过来，睁开眼睛。
挂钟的指针已经越过了零点。
他唇角一勾，疯女人是《杀死他》的作者又怎样？
他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事让脑子乱成这样？
他一手撑着扶手，慢慢站起来，走去浴室。
在浴室里，他拧开水龙头，掬水洗了一把脸后，他看到了镜子里自己那张沉郁的脸，突然就很生气。
他凭什么要被那个疯女人那样戏弄？
那个疯女人明知道他是《杀死他》的铁杆粉丝，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暗中以“我是真凶”的身份逗他，玩他，戏弄他，让他在她的面前傻得跟马戏团的猴子似的！
他欧城长这么大，从没被人这样玩弄过！
太气人了！
他从浴室里冲出来，拿起手机，愤怒的给“我是真凶”发邮件：我已经撕开了身份证复印件上的贴纸，你给我滚出来，把话说清楚！
发完邮件后，他又坐在沙发上，傻傻的等。
没有任何回复。
他觉得这样傻等的自己真是蠢透了。
于是他跑去洗澡，顺便把手机带上。
睡觉时也把手机放在枕边，等着她的回邮。
然而他等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等到回复，发出去的邮件显示“未读”，他自己反倒因为一夜没睡而导致感冒加重，又流鼻涕又咳嗽的，这让他更气了。
气疯女人戏弄他！
更气自己被她搞成这样！
九号又想叫家庭医生过来，被他拒绝：“我不想见任何人，你敢叫别人过来，我就解雇你。”
九号不敢叫了，默默的走出卧室。
欧城裹着被子，身体一动不动，脑子里却不断想着：她到底想干什么？她为什么这样对他？这样折磨他很好玩吗？
可是，如果她想折磨她，为什么把《杀死他》的版权白白送给他？
那可是价值千万的大ip，她不是挺缺钱的吗？
啊啊啊，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要被她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