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发丝缠绕在腰间,宽松的月白色系带从她的纤腰上滚滚滑落,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条白色的银河,热风钻进她平坦的小腹,胸腔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抿着有些干裂的唇瓣儿,舌尖儿抵在上牙膛上,又轻轻的舔着自己的每一颗牙齿,问出这句话来,她就后悔了,她怕,她怕从他口中吐出的答案会让她跌入地狱,后宫之中,君王怎会有对一个嫔妃有所爱恋。
离漾幽深的龙眸死死的攥着那双瞳深邃的念清歌,她的眸中是坚定且害怕的眸光,他突然厌恶这样的她,厌恶这样的眸光,恍若一把利剑能够戳到他的心头,挖开他的心脏,看看他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嗓音沙哑的如石砾一般,离漾张了张唇瓣儿,喉结震动,淡淡道:“朕不知道......”
他......不知道。
“呵......”念清歌的睫毛微抖,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了,但是亲耳听到她说出口以后却是那么的疼痛,那么的失望,是啊,她简直是在自取其辱,他怎会在乎自己呢,他在乎的只是水离殿的那位。
“我明白了。”念清歌失望的声音淡淡吐出,嘴角勾着的苦笑让离漾的胸腔闷闷的。
“你明白什么了?”离漾紧拧着眉头,有些紧张的问着。
念清歌清澈的水眸蕴着那抹失望和绝望,她擎起自己的手指指着离漾,透明的指尖如葱玉段儿,指尖却是冰凉的,声音清冷:“我明白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只是把我当成你暖.塌的一个妃子,你真正在乎的不是我,是你的离妃,即使她做出什么事情你都能原谅,包容,即使她把我杀了,你也不会怎样,也许连流泪也不会。”
说到这儿,她有些哽咽,离漾望着说不下去的痛苦神色,脚步微动,特想上去将她拉过来抱抱她。
酸涩的眼泪就那样在眼眶里面打圈圈,但是念清歌却没有落下来。
二人面面相对。
香炉内的熏香燃的出奇的快,烟雾慢慢的淡化,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空气中,只剩下念清歌的馨香气息和离漾的龙涎香气息。
“朕有苦衷。”许久,离漾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苦衷?”念清歌重复着这两个字,喃喃自语:“你有什么苦衷,对于一个做出此等卑.鄙的事情的人你能有什么苦衷?你为什么要放了山梅?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难道在这后宫之中,奴婢做错了事情只要她的主子是离漾你心爱的妃子就不需要受到惩罚的么?”
停歇了片刻,念清歌的胸膛起伏,眼底涌过一抹悲伤:“那之桃呢?她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没做错,她一心一意照料大阿哥,大阿哥的药膳有问题也是她最先发现的,可是她的结果是怎样的?她被你们愿望了,误当成了杀害大阿哥的凶手处死了!”
她愈说愈激动:“还是说......之桃是因为跟了我这么一个不得chong的主子所以才会有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是因为皇上不爱我,不在乎我,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是不是?”
咄咄逼问让离漾心烦意乱,他不受控制的朝她吼着,青筋凸起:“念清歌!你知不知道你在质问谁!”
“我知道!”念清歌不甘示弱的吼:“你是皇上又怎样?难道皇上就可以没有心的吗?”说到这儿,她忽地压低声音:“也许,你只对我没有心。”
离漾的拳头紧紧攥起,手背上青筋凸起,她的小脑袋瓜儿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揉了揉酸胀的侧额:“离妃需要山梅!”
他将原因说了出来,而后双眸凝着念清歌,希望这个理由能够让念清歌理解他的做法。
“呵——”又是一声无情的轻笑,念清歌的眼底盛满了不理解:“需要山梅?那臣妾就不需要之桃了么?”
现在看来,只要离漾说一句话,那,念清歌就有十句话等着对付他。
她倔强的性子让离漾苦恼极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包容她了,可是她却一次次的无理取闹,黑曜的眸子泛着十足的冷意,沉声道:“离妃要有身孕了!”
所以她需要山梅。
一句话让念清歌如跳入了冰冷的海水里。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不是么?
她承认,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念清歌眉眼微眨,轻轻颌首,精致的脸蛋儿上笼了一层光晕,如悲伤的河流,她低沉的缓缓道:“臣妾明白了。”
而后,倏而抬眸,眸底是暗夜的星光,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牵强的苦笑,朝他恭敬的一拂身子:“臣妾恭喜皇上了,臣妾告退。”
说着,念清歌转身就准备离开。
离漾恼怒:“念清歌,你就不能乖一点?”
闻言,她挪动脚步侧着身子用余光望着他。
“你就不能学着离妃一样乖巧,皇后一样端庄,百里芷一样顺从么?”离漾的声音略显疲惫,这几日被念清歌折腾的心生烦躁,后宫中的女人哪有像她这样不识抬举的。
她把自己和后宫中的三个女人纷纷做了比较,心,愈发的愤怒,面容上情绪彻底爆发:“皇上的意思是臣妾不如你后宫中任何一个妃子,是么?”
离漾凝着她不满的小模样,决定杀一杀她的锐气,点点头,淡淡道:“至少在性子上是这样的。”
“好,好,好。”念清歌‘赞许’的点头:“皇上说的对极了,既然这样皇上不如把臣妾的位份全都撤了,打入冷宫,也省着臣妾每日碍皇上的眼。”
她黯淡失神却佯装不在乎的模样让离漾的怒火砰然爆发,大掌一挥,将奏台上重如九鼎的香炉打落下来,在玄朝殿内泛出‘砰’的剧烈的响声,在外守候的德公公闻声赶来,望着地上成了碎片的香炉,一脸惊愕,气氛异常冷汗,唯唯诺诺的唤着:“皇上......”
“滚!”离漾眸子倏然瞪着他:“朕让你进来了?滚出去!”
德公公吓得屁滚尿流。
香炉内燃的层层的熏香只剩下厚厚的一层灰烬,灰烬飘在空气中,呛的念清歌剧烈的咳嗽,一些灰烬染在了离漾的龙靴和衣袍上,念清歌捂着口鼻侧过头,眼睛红红的。
离漾嫌弃的皱皱眉,离那打碎的香炉远了些,视线恰巧落在念清歌落在门上的小手,焦灼道:“朕让你走了么?”
“不走难道留在这里和皇上吵架么?”念清歌反问道。
“朕乐意!”离漾气呼呼的说。
念清歌轻笑:“那皇上的嗜好可真是特别,皇上还是找其他的娘娘吧,臣妾既不端庄,又不乖巧,也不顺从,臣妾侍候不了皇上。”
“清理香炉能做的很好吧。”忽地,离漾若水般的声音缓缓传来:“既然侍候不了朕,那就侍候朕的香炉,这个香炉是因为你而打翻的,你理当清理干净。”
念清歌不可思议的凝着他,这是个什么烂理由,罢了,罢了,谁让他是皇上呢,清理一下也累不死。
“是啊,臣妾现在也就有资格侍候侍候皇上的香炉了。”念清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弯腰将地上的系带拾起,径直朝地上的香炉残局走去。
他是皇上,所有的残局都有人帮忙收拾。
离漾的龙眸一直追随着念清歌的倩影,她是那么的单薄,那么的瘦小,她不像宫中任何一个嫔妃那般丰腴,圆润,甚至每次抱她的时候都感觉不到有多少肉,但是每次和她欢.爱的时候却让他有着蚀.骨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流.连.忘.返,他贪恋着这种感觉,贪恋到不能自我,甚至已经上瘾了。
她独特的馨香气息钻入他的心底弄得他痒痒的,余光瞟到她白希的脖颈上自己留下的草莓痕迹,心中的满足感和征服感油然而生,离自己愈发的近了,可是让离漾气恼的是念清歌竟然把他当做空气,一个眼神儿都不给他。
故意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念清歌视而不见,她清凉疏远的声音让离漾满脸哀怨:“皇上请让一下,你太碍事了。”
“......”什么?嫌他碍事?离漾惊愕的看着她,念清歌正蹲在地上仰头看着他,声音冷冷清清:“皇上,请把你的脚拿开,奴婢要清理一下了。”
“......”接二连三的不可思议在离漾的心里化开,她竟然自称‘奴婢’,身份自我转换的也太快了。
“念清歌!”离漾咬牙切齿的唤着她,拿她一点法子也没有。
“奴婢在。”念清歌阴阳怪气的回应着。
想说出口的话被念清歌的态度全部噎了回去,无奈之下,离漾只好一甩袖袍,冷冷的说:“清理的干净一些。”
离漾绕回到奏台前,坐在舒适的龙椅上望着蹲在地上忙乎不停的念清歌,香炉的碎片被她一点点拾起来堆到了一起,而后寻了一个抹布将地上的灰烬擦起,灰烬的浮尘特别大,呛的念清歌眼睛通红,忍着咳嗽,不一会儿,她的小手儿上全是灰烬,下意识的抹了一把小脸儿,白希的小脸儿上也是灰突突的,这一幕恰巧被离漾看到了,被她可爱的脏兮兮的小模样给逗笑了。
那突兀的笑声吸引了念清歌的视线,她抬头看了离漾一眼,面上没有任何感情,离漾有些尴尬的收回了笑声,念清歌继续垂下头干活儿,一炷香的功夫,她终于将地上的残局收拾的干干净净。
忙乎完的念清歌来到奏台前,离漾正专注的批阅着奏折,那时而紧锁,时而松开的眉毛特别好看,他的眼睛很好看,熠熠生辉的恍若一颗夜明珠,他的发质很好,恍若天山上的瀑布,那明黄色的龙袍被他穿在身上就似金黄色的龙鳞一般,如遨游在天空上的金龙,他生的真英俊,尤其是认真的模样,紧抿的唇角成了一字型,线条分明的脸颊是那么的完美,结合了先帝的所有优点,就是脾气怪了一些。
忽地,
离漾那沉凝的声音从唇边溢出:“看够了?”
嘎——
一群乌鸦从念清歌的头顶飞过。
她尴尬的别过头去,自言自语:“窗外的树长得不错。”
言外之意是她方才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树。
听及她蹩脚的解释,离漾并不打算戳穿她,嘴角一勾,将墨笔放在砚台上,潇洒的起身,望了一眼脏兮兮的念清歌,英眉一皱,直言不讳:“脏死了。”
念清歌一窘:“那臣妾回去沐浴了。”
说罢,欲离开。
忽地,整个身体一个轻盈,离漾将她拦腰抱起朝内殿走去,念清歌挣扎了几下,离漾凶巴巴的瞪了她一眼,沉凝的声音响起:“若是这么脏从朕的玄朝殿出去丢的是朕的脸!”
“什么?”念清歌有些疑惑。
离漾为她的智商感到着急,拧着眉头道:“朕的御池不比你琉璃殿的好,在这儿洗干净了再回去。”
“不用了。”念清歌拒绝。
离漾懒理她的废话,一片氤氲之气包围着他们二人,离漾抱着她穿过那淡淡的流苏纱幔下,纱幔内是温热的御池汤水,离漾站在池外,把念清歌直接丢了进去。
‘扑通’一声。
念清歌淬不及防的被整片的温水牢牢的缠住,激发出一个个漂亮的水花儿,她的心脏‘砰砰’直跳,对他粗鲁的行为十分不满,从池水中露出脑袋,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狠狠的瞪着他。
她狼狈至极的模样却让离漾心情大好,抱着臂伫立在池边凝着他,眼底是充满着戏谑的笑意,抿起的嘴角扯开:“朕都没嫌你把朕的御池弄脏,你还不高兴了。”
“那臣妾就回去,省得弄脏了皇上的御池。”念清歌朝池边走去:“皇上以后让你那些干净的嫔妃过来沐浴。”
湿透的衣裳裹在念清歌玲珑有致的身子上,如清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
离漾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她头顶:“朕好像闻到了一股子醋味儿。”
“我才没吃醋呢。”念清歌撇撇嘴。
“朕有说是你吃醋了?”离漾挑眉反问。
“你——”念清歌被他噎的语塞又尴尬,顿了顿,现在已经湿透了再出去也不切实际,声音冷冷:“你出去。”
“为什么?”离漾佯装不懂的反问。
念清歌呼了一口气:“我要沐浴。”
“恩。”离漾应着。
“出去啊!”念清歌见他不动地方再次说了一遍。
离漾有些耍无赖的蹲在池边,视线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曼妙的身躯:“这是朕的地方,朕凭什么出去。”
‘啪’的一下子,念清歌的小手在池水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将水花溅到了离漾的脸上,而后愤怒的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恰时。
只觉得温热的水中有一波巨大的水花朝她袭来,下意识的朝后望去,离漾竟然褪去了龙靴跟着她跳下了池水,迅速的朝她奔来。
“你干什么?”念清歌推搡着在她后面拥着她的男子。
离漾魅惑的嗓音撕咬着她的耳垂儿:“沐浴。”
“不要。”念清歌拒绝。
“要!”离漾反驳。
而后,坏坏的将自己龙袍上的腰封解开:“这样省水。”
“皇上真小气。”念清歌冷嘲道。
离漾不怒反笑:“当然,不省着点怎么养你这个刁钻的妃子。”
水花儿一层层的激起,念清歌远离他,离漾在她身后追逐。
“你离我远点......”
“你别碰我......”
“你怎么这么黏人......”
“离漾,不许咬我......”
“朕喜欢......”
在离漾缠人的功力下,念清歌衣裳早已被他剥的干干净净的扔在了御池边,离漾倚靠在大理石的边沿上,从背后满足的紧紧的抱着还有些小情绪的念清歌,大掌不安分的握住她饱.满的浑.圆,唇瓣在她耳后轻轻的细吻着:“乖一点,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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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蚊子打算万更,这是第一更,先更上五千字,晚上蚊子在写一更,蚊宝们晚上再来看。
(╯3╰)(╯3╰)啵啵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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