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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8.局
  仿佛不管出了多大的事,都无法影响到她。便是早上红袖ding撞她,故意仗势压她,亦没见她脸上露出愠意,她那般大义凛然的斥责红袖之时,诸葛翊从云歌脸上也只看到漠然……
  这些日子云歌这般由着母亲摆布,诸葛翊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明云歌……
  现在他知道不是的,她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与母亲争辩,或许从花轿进了承元王府那一刻起,她便没想过与他做对真正的夫妻。
  这种想法便是连诸葛翊都觉得可笑。
  毫不夸张的说,世上女子任他捡选……如果不是提前见过明云歌几面,他会和父母一般认为皇帝的指婚与他来说是种侮辱。
  对承元王府门楣是种践踏。
  是他托大了……明云歌这个姑娘,他便从未真的看清过。
  最终,诸葛翊微微自嘲的勾了唇角,主动挑起了话题。“确实如春桃所言,锁头未有被动过的痕迹。库房亦没有被翻动过。不管这贼人是谁,他的目标都很明确,便是偷那套太后赏赐的头面……”
  云歌亦点点头。
  虽然她人不在府中,却府中发生的事却始终在她脑海中翻滚。如果贼人求财,那些金银为何丝毫未动,唯一的可能便是贼人是冲着那套头面而去,而且贼人很清楚那套头面的重要性,能进了王府而不被察觉的贼人……
  十之八九是受人指使的。那幕后主谋该是很清楚这东西是太后赏赐的……
  只是他占了这东西又能如何?难不成真的要拿到皇帝面前治云歌一个看管不周之罪……“可否查到贼人如何进了私库……”“你认为呢?”诸葛翊挑眉反问。云歌想了想后轻声回道:“不是从库门进的。贼人自然也没生翅膀……那只能是从地下进的。库房是不是被挖了密道?”
  诸葛翊眼中划过赞赏之色。
  “是。密道挖的隐密。险些便被蒙混过关,好在我有个属下善于此道。这才寻到了那密道。”便是那贼人手法了得,堂堂承元王府私库被人挖通也是件颇不光彩的事。
  “如果我猜的不差。密道入口应该就是承元王府中。”
  诸葛翊点头。“在内院柴房之后。那里有口枯井,几乎被填*满了……”诸葛翊说这话时,语调很冷。便是那柴房位置偏僻,堂堂承元王府的护卫也不该这般大意。
  这事可不是三王天可以办成的,便是动作再快,也得挖个三两月……既然能在内院动手,自是王府中人。诸葛翊发现密道后己迅速派人去查点。
  果然灶房上少了一个粗使婆子。一个担水的小厮。
  据管事回禀,那二人入府一个三年一个五年。算是王府的老人了。得到消息后,他去找了母亲,母亲大惊。
  马上喊了父亲回府。
  三人商议半晌,也未找到珠丝马迹。谁会从五年前便开始布局……换句话说。一个布了五年的局,只为了偷一套太后赏赐的手饰,这委实太过荒唐了。
  最终决定按兵不动。
  其间母亲也曾怀疑是否是明云歌自导自演……不过诸葛翊立时便否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便那般信她。可想到那不算绝美,但笑起来分外甜美的小脸,诸葛翊本能的觉得此事与她无关,以至母亲对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如果不是父亲安抚,许此时他还在主院听训呢。
  这些瞬间从诸葛翊的脑中一闪而逝。便是因相信她以至母子失和,诸葛翊敢没打算开口告诉她。
  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是应该的。
  他说过,一切有他……
  诸葛翊将他查到的情况如实告诉了云歌。自然,略去了他惹怒母亲被责骂之事。云歌听后。同样蹙起了眉头。
  三年,五年……
  东西丢了二人便不见了,肯定和此事脱不了关系。
  可如果让云歌相信有人五年前便布局偷她的东西,她实在无法接受。五年前……谁又能知道五年后发生什么呢?
  可如果布这局不是为了偷这件东西,又是为了什么?
  “不必费神去想了。不管对方打算做什么,我们等着接招便是……”
  也只能这样了。可云歌还是觉得蹊跷。
  “阿翊。派人去查了那二人的亲眷没有?”
  诸葛翊点头。“明天便能收到消息了……不早了,用些晚膳早些歇了吧。”云歌回来时太阳己西垂。又和诸葛翊说了半晌,此时屋中早己掌了灯。诸葛翊唤进丫环吩咐布膳。饭菜很快上了桌。
  云歌闻着饭香,一脸垂涎的上了桌。
  午饭在乔府用的,因为心中挂念着王府,她只草草吃了几口,早己饿了……“你不一起吃吗?”
  诸葛翊拿起看了一半的书,继续翻着。“我用过了,你自己用吧。”
  云歌点头,闷声吃饭。
  诸葛翊用眼角余光扫向云歌,唇角不由得挂了笑。
  填饱了肚子,云歌又去净房冲了澡,这才一身清爽的上了chuang……诸葛翊自动自发的挪进内侧,云歌在外侧躺了,一时却又了无睡意。
  “我今天见了乔表哥。”
  “唔……”诸葛翊不咸不淡的应着。“他现在在刑部任职,算起来,你还是他的ding头上司呢。”
  “……属下太多,记不得了。”
  云歌不知该不该为乔子墨默哀。“为什么提起他,难道他说了什么,还是求了你什么?”诸葛翊放下书,侧身看向云歌。“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随口一提。”云歌原意是想将自己将开药铺的事告诉诸葛翊。
  虽然是自己的私产,可承元王府要插手,她也没理由拒绝。
  人都嫁进王府了,还有什么私产可言……
  只是诸葛翊似乎更关心乔子墨,关于铺子之事云歌终究没有出口。
  “如此最好。不管以后谁求了你……你只管推到我头上便是。”云歌闷声应了一声。诸葛翊也发现自己似乎太不解风情了些。
  这种时候,便是没所谓的花田月下,也不该说这些话题破坏气氛。
  遂捡了即将到来的泗水河花船赛说了……
  每年七月,泗水河都会举办花般角逐,到时各家花楼都会极尽能事的造了花船下水,待入了夜,各家头牌会登台献艺,环肥燕瘦,可谓是百花争艳。这眼福一般时候可寻不到,便是那些高门子弟,便是家中银子再多,也不可能一下请来数个头牌同台竞艳。
  花楼会提前准备些娟花叫卖,到时那些公子哥们掏银子买了娟花,再行送给那些头牌姑娘,哪个姑娘得娟花最多,便算魁首……随后的一年里,那姑娘不仅身价倍长,便是她所属的花楼都眼着受益。也许便能挤身锦阳第一花楼呢……
  所以这泗水河花船赛历来热闹,更有不少公子哥一掷千金。
  而且越来越被人追捧。如果初时只是些纨绔子耍闹,最近几年权贵,酸儒们渐渐多了,俨然成了锦阳一景。
  花楼也因此渐渐不仅做皮肉生意的,而是专门买了姑娘请了师傅教导。做些yin诗听曲的花会……这亦算是导人向善了,皇帝听后不仅未怒,反而每年泗水花船赛时派了护卫去维持秩序,近两年更是有朝中重臣去当了那所谓的评委……
  云歌想到几年前,诸葛楚还曾当了一届评委,据他后来说,那年夺魁的姑娘身价倍了十倍不止,便是想听那姑娘唱个曲,都得提前十天半月相邀……只是从前她是楚王妃,自是不能肆意走动,何况是那种抛头露面之处。
  而在开国候府时,便是连出门都要得了明林氏许可,更别说深夜出门去观泗水花船了。
  “想不想去看?”见云歌面露好奇,终被强掩了神色。诸葛翊笑着问道。
  “那种地方,你去了算是应景,姑娘们若知道堂堂翊世子亲临,便是唱起曲来都会卖力些。我一个女人家,哪里方便出门?”
  “我倒没觉得你出门哪里不方便。到时我将你带在身边就是。”想着刚刚云歌眼中希翼的光,虽然一闪而逝。这事被母亲知道少不得一通吵闹,可诸葛翊还是决定带云歌去见识一番。
  人生在世,自当及时行乐。
  他不愿娶,她又何偿愿意嫁。只是命运捉弄吧……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此时,能让她高兴,便让她高兴吧。这样一想,诸葛翊顿觉心中浊气一空,与云歌说起花船赛时脸上便不由得带了笑。
  他说的仔细,云歌听的认真,二人都没发现,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最近,二人简直要挨到一起了。
  直到云歌察觉诸葛翊的呼吸吞吐到她的脸上,她这才一声轻呼,身子向后撤去。
  诸葛翊此时也察觉出不对,脸上带出一抹涩意。
  “……睡吧。”随后像掩饰什么般,干巴巴的道。云歌点头,拉上被子将自己包好。只是那紧促的呼吸还是泄露了她刚刚的紧张。
  这一*夜,二人都异常的安静。
  云歌不知道诸葛翊睡的可好?反正她是失眠了大半夜,天将亮时才堪堪闭上眼睛。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云歌被外间的吵闹声惊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