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了敲他的房门，却没有得到回应，又趴在门板上听房间里的动静，以为他睡着了，却似乎听见声响。于是她不死心地又敲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反应。
身后的电梯突然打开，是刚才在前台的小姐。她拿着门卡，看见佟依雯似乎也不惊讶，问她是不是要进去。
佟依雯愣愣地点头，前台小姐帮她刷了卡，门锁打开。
从门的微微开着的缝隙中，佟依雯闻到了一股香味，带着潮湿的气息。
前台小姐帮她打开门后便离开了，佟依雯也因此没有问出她心中隐隐的疑虑。
她想问，前台小姐为什么会知道她在程逢宇的门口。难道是她打扰到了周围的其他住户，还是前台小姐在监控里看到她了？
每一个答案都会让她感到尴尬，索性就让答案随风去。
屋里的灯还亮着，她站在门口，摸着把手，往里面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站在原地等了几十秒，并没有听到回应，以为他是睡着了听不见声响，这才走进去。
本来打算在沙发上快速找到自己的手机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可她站在客厅里，却怎么都看不到手机的声影。
她放轻脚步，走到主卧里，床上空荡荡的，被褥上连褶皱都没有，很明显，他并不在卧室。她疑惑地环顾四周，看到洗手间亮着灯。
门被关着，水汽从门缝里渗透出来，隐隐约约的雾气顺着门板往上攀。
她这才意识到他在洗澡。
走过去，刚要隔着门对他说些话的时候。
门突然打开，带着香气的雾气争先恐后地涌出，像是一团云，将她彻底包围，眼前氤氲一片，她眨了眨眼睛，从雾里逃脱出来后才猛地发现，他就站在她的眼前。
上身赤裸，下身裹着浴巾。
他洗了头也洗了澡，头发湿漉漉地垂在眼前，发尾还在滴水，一滴水略过他深沉的眼，落到他的鼻梁上，再顺着干净的皮肤往下滚。脸上的红已经褪了一大半，只有耳朵还在泛红，看起来已经完全清醒。
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他盯着她看，眉间锁起，似乎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出现。
佟依雯却没在看他，眼神顺着他的脸庞往下移，滑到他赤裸的胸膛，肩膀和手臂上都挂着水珠。
不敢再往下，她及时制止住自己的眼神，快速地瞥到别的地方。
她没看他，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手机不见了。应该是丢在你房间里了。”
程逢宇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掠过她，走到衣柜边，拿起一件浴衣快速穿上。
佟依雯只瞥见他一晃而过的肉体，鼻尖萦绕着一股甜腻的清香，是沐浴乳的味道，竟然和他并不违和。
待他穿上浴衣后，她才敢抬眼看他。
他拿着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装似无意地瞥过她发红的脸庞，嘴角一扬，又将自己的笑意隐匿在阴影下。
“应该在沙发上，你没看见吗？”他问。
佟依雯摇头。
程逢宇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擦着自己的头发，一下子四周变得安静，只有头发丝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佟依雯不知为何屏住呼吸，在等他说话，等了快一分钟，他才将毛巾放下，抬脚先走了出去，“我帮你找找看。”
佟依雯跟在他的身后，走到客厅。
程逢宇如她刚才一般环顾四周之后，皱了眉头，“怎么没有？”
佟依雯也不接。
程逢宇突然低头，盯着沙发间隙的那条缝看了几秒，扭头问她：“有没有可能掉进去了？”
佟依雯走过去，趴在沙发上，去看那条缝隙，果然看见了手机的一个角，金属角反射出灯光的颜色。
她回头说：“有！”
程逢宇点点头，笑着说：“找到就好了。”
佟依雯打算伸手去拿，可这酒店的沙发不算矮，手机也掉在最里面，她不能轻易够到。于是她跪在地上，伏趴在地毯上，将手臂伸得很长。
程逢宇站着，在他这个角度，他如愿地看到他想看的东西。
伸展姿态下，她的衣服紧绷绷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微凸的肩胛骨和内衣，包臀的裙子也因为她的动作而往上缩，白皙细腻的大腿根部暴露在空气中，最让他眼热的是她翘起的臀，丰满圆润，比起初中，似乎又挺翘不少。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脑子里似乎有一根弦渐渐绷紧，就在崩溃的边缘了。
她似乎没够到，又往前蹭了蹭，臀翘得更高，求欢一样的动作。
“嗡”的一声，程逢宇体内的炸弹猛地炸开。
理智在那一瞬间灰飞烟灭。
他贪婪地盯着她的背影，低哑着声音说：“林岸佑喜欢浪的，你现在这个姿势很浪，他应该会喜欢。”
他是觉得她性感，却还顾忌着她喜欢林岸佑的这事，于是说出的话仿佛带着刺，极其恶俗。
佟依雯花了几秒才听清他说的话，猛地直起身子，跪在地上回头看他，眼里是被侵犯而产生的愠怒和惊慌。
程逢宇在那一瞬间便知道自己失控了，后悔的情绪涌了起来。
可没办法，说都说了，能怎么办呢，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顽劣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