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浅将温度计递给苏少白,他一面将温度计放到腋下一边看着左浅。左浅原本想多关心一下他,可是看到他深情地眸子,她知道他完全没有放下,所以就打消了那些会让人误会的关心之言。
“我去帮你倒杯热水。”
她避开他的注视,收回目光转身准备往厨房那边走绪。
苏少白沉默两秒,在左浅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他伸手捉住了左浅的胳膊。左浅背对着他,不由瞳孔紧缩,一时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他们明明已经离婚了,他也知道她跟顾南城的关系,这个时候还伸手捉着她的胳膊,实在让她为难。
“小浅——”
苏少白凝视着左浅的背影,缓缓说:“虽然我们离婚了,我们毕竟曾经是夫妻,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让安慕放我妈回来——”
苏少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左浅背脊一僵——
她蓦地回头望着苏少白,惊诧的愣了几秒钟之后,她不解的问道:“少白,你刚刚说什么?”顿了顿,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忙问道:“你是说,你妈妈现在在安慕那儿?”
苏少白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左浅,见左浅好像真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他这才缓缓松开她的胳膊,收回手叠放在腿上,一脸担心的望着她说:“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天我之所以答应跟你离婚,是因为安慕找人绑架了我妈。他用我妈的性命逼我跟你离婚,我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答应——患”
“……”
左浅木讷的望着苏少白,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她难以相信,她和苏少白之所以能够离婚,竟然完全是因为安慕绑架了苏少白的母亲谢红瑶!
“看起来,你好像直到现在都没有听安慕提起这件事。”苏少白将左浅木讷的模样看在眼中,他勾唇淡淡的一笑,继续说:“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我跟你已经离婚了——”
左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听苏少白的口气,这件事没有一点掺假的成分!
可是她仍然无法相信,曾经那么善良的安慕,竟然会绑架一个无辜的老人来威胁苏少白离婚。而这一切,他没有得到丝毫的好处——
苏少白将左浅惊诧得一言不发的模样看在眼中,他缓缓说:“小浅,我知道你跟安慕关系不一样,他之所以绑架我妈也都是因为你,我请求你帮我转告安慕,只要我母亲能够平安无事的回国,他绑架我母亲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可是如果他迟迟不放我母亲走,那么我也再顾不得什么其他的了,我一定会报警——”
“少白——”
左浅看着一脸忧虑的苏少白,难怪这几天他一直好像有心事一样,原来是因为谢红瑶被绑架了,而这件事他没有跟任何人说。深深吸了一口气,左浅弯下腰紧紧握着苏少白的手,坚定的说:“你别着急,以我对安慕的了解,他绝对不会伤害你母亲的。”顿了顿,她皱了皱眉重新看着他,一字一顿:“你安心等我消息,我这就去找安慕——”
听到左浅这么说,苏少白一直紧绷着的心总算稍微安定了一些。
虽然他对左浅和安慕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可是安慕既然能为了左浅而绑架他母亲,现在左浅亲自去找安慕,也一定能够让安慕放了他母亲——
“谢谢你,小浅。”
“不,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的关系,你母亲她也不会……”说到这儿,左浅停顿下来,她抬头不忍的看向苏少白,对上他深情的眸子之后,她站起身拿上自己的包包转身就走出了客厅。
她一定要找安慕问清楚,他绑架了谢红瑶就算了,为什么都过去四五天了还不放人回来!
苏少白静静凝视着左浅离去的背影,他缓缓从腋下拿出温度计,37.7摄氏度,有一点轻微的发烧。久久的凝视着温度计,他悲伤地勾起嘴角,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他拿温度计、关心他的身体了。
*
计程车上,左浅沉默的盯着窗外的街道,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浮现着苏少白说的话。
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安慕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车堵在十字路口前面时,左浅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敛去那些纷杂的思绪,低头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顾南城。
“喂——”
“从警察局出来了?”
手机里传来顾南城体贴温柔的嗓音,左浅微微眯了眯眼,笑着说道:“我都回苏家很久了,不过我好像没有看见你,你在公司吗?”
“没有——”顾南城笑笑,对她说:“今天是季昊焱阴历的生日,昨晚我没有跟你说吗?”
左浅愣了愣,她一点都没有想起来,今天是季昊焱的生日。而昨晚顾南城也的确没有告诉过她——
顾南城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额头,笑眯眯的说:“可能我昨天忘记告诉你了,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回来接你也来得及——你在家里先化化妆打扮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左浅皱了皱眉,她不知道怎么告诉顾南城,她现在人已经不在苏家了,而且正往安慕家的方向去。沉默了几秒钟,她温柔一笑,说:“你替我跟季昊焱说一声生日快乐,我今晚就不过去了。”
顾南城挑眉,笑眯眯的望了一眼穿得跟王子一样的季昊焱,好整以暇的问左浅:“亲爱的,你是不想见他,还是不想陪在我身边见我的朋友们?”
“你的朋友我又不是没见过,我还会怯场么?”左浅微笑着反问了一句,然后轻咳一声,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压低声音对顾南城说:“只不过我们现在这关系不适合公然出现在大家面前。你很多朋友都认识你爸和苏少白,我们公然这么成双成对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传到你爸耳朵里可怎么办?”
顾南城无奈的笑,她和苏少白的关系已经解除了,而且他和她都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可是还得跟偷|情一样过着这种见光死的日子,真难受——
“我已经打算这两天找个时间跟爸说这件事了——”
“可你现在不是还没说么?在你爸不知道这件事之前,我们得规规矩矩的,不然由别人的嘴传到你爸耳朵里就不好听了,以后他先入为主的认为是我们背叛了苏少白,再想接受我们就不容易了。”左浅耐心的跟顾南城解释,说到这儿,她才轻笑着问道,“顾南城,这些道理你又不是不明白,你怎么就沉不住气呢!”
“那是因为你没看见,这儿出现的雄性动物身边都有伴儿,就我一个人单身,这种奇怪的气氛真让人憋得慌,我特别想让你窝在我怀里给大家炫耀炫耀——”
“……”
“小浅,以前每一次大家聚会我都是一个人,一直是大家欺压取笑的对象,现在你忍心让我被他们再一次取笑么?”顾南城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身后靠墙边那两位耳|鬓|厮|磨的男女,再看看前面为季昊焱擦手上的奶油的江菲,一对对一双双,只有他一个人形单影只——
“以前你不是有木卿歌?”左浅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木卿歌,她笑眯眯的望着窗外,故意问道。
顾南城挑了挑眉,似乎是想借这个机会跟左浅说明一下自己以前和木卿歌的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他耐心的解释:“我应该没告诉过你,我和木卿歌的相处方式是,她的世界我不参与,我的世界她也永远别想走进来。虽然我们在一起四年,不过我从来不过问她的事情,我要去哪儿,也从来不会带着她。”
“原来是这样。”左浅听了顾南城的话,这才想明白,为什么木卿歌在过去四年里跟不同的男人上过床,一直在给顾南城戴绿帽子,可顾南城似乎一点都不知道。原来,顾南城从来没有将木卿歌放在心上过,他不曾关心过木卿歌的私生活,所以对木卿歌的出轨他一直不知情——
“什么?”
“没什么,”左浅丢开那些与她和顾南城无关的事情,然后一本正经的对顾南城说,“今天你就帮我跟季昊焱说一声抱歉吧,等他明年生日,我一定备上一份厚礼——”
顾南城挑眉,“真的不来?”
“嗯,”左浅点点头,然后贴心的嘱咐顾南城:“你少喝点酒,早点回家——”
顾南城和她说了会儿话之后,听到有人在叫他,于是便收了线。左浅握着手机,望着前方,刚才的温柔笑脸顿时烟消云散,换上了一脸的愁云。
虽然季昊焱的生日她不应该错过,可是现在苏少白母亲的事才是至关紧要的。生日每一年都可以过,可如果苏少白的母亲在安慕手里出了什么岔子,恐怕苏少白这辈子都会恨安慕——
而且,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安慕怎么会变成一个绑架老人的男人,她根本没有心情去赴宴,即使去了季昊焱家里,没准也会影响其他人的兴致。
几分钟之后,计程车在大厦前面停下。
左浅下了车,抬头望了一眼大厦,带着沉重的心情慢慢走了进去。出了电梯,望着不远处紧闭的门,她停下脚步,眉头皱得深深地——
一路上她都在想怎么跟安慕开口问起苏少白的母亲的事,她也想好了应该怎么问,可是现在站在走廊上,望着那扇门,她有些望而却步了。即使她跟安慕之间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可安慕毕竟是她的初恋,她对他一直保留着良好的印象。现在他从一个好人变成了一个绑架老人的男人,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更难以面对他——
一个人在电梯门口的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多次,左浅不停的给自己打气,终于下定决心上前敲门。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站在门口,抬手按响了门铃——
房间里起初没有动静,她按了好几次门铃之后里面才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她微微蹙眉,想必是安夏在家无聊得睡着了,被门铃声吵醒,所以走路都才会这么慢吧?
卡擦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左浅抬头开门的人,一眼就看见了安夏哭得红肿的眼睛,和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左浅一怔,心疼的打量了一眼
安夏,忙抓着安夏的胳膊担心的问道:“小夏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哥哥呢?”
安夏抽噎了一声,泪眼朦胧的望了一眼左浅,抹了一把眼泪一声不吭的往屋里走。左浅跟着走进屋里,顺手将门带上,她担心的望着安夏坐在沙发上默默流泪的模样,心里又担心又气恼,都哭成这样了,她问话为什么不回答一下呢?
左浅在安夏身边坐下,抬头四处看了一眼,她发现安慕好像不在家——
低头看着默默哭泣的安夏,她心疼的握着她的手指,再一次担心的问道:“小夏,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安夏低着头狠狠咬着下唇,良久以后,她才低声说道,“今天是季昊焱的生日。”
一听到安夏这句话,左浅愣住了——
今天是季昊焱的生日不是好事吗?她怎么一个人在家里哭得跟泪人似的?
在左浅不明所以的时候,安夏缓缓抬起头,用她那红肿得跟水蜜桃一样的眼睛望着左浅,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季昊焱告诉我,他再也不想看见我。”
听到安夏这句话,左浅才明白了安夏为什么会哭得这么难过的原因,原来是季昊焱伤害了她脆弱的心灵——
“是因为上次夜总会发生的事情么?”左浅心疼的握着安夏的肩膀,难道是上次在夜总会安夏不小心伤到了那位江家小姐,所以季昊焱才一直记恨安夏,直到现在都没有原谅她?
可是左浅明明记得,季昊焱并不像是那样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安夏拼命地摇头,她伤心的说,“今天他生日,昨晚我特意等到零点准备做第一个对他说生日快乐的人。可是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的手机正在通话中,打了好几次都是。后来十多分钟以后,我终于打通了,我跟他说生日快乐,他冷淡的对我说了一句谢谢,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就冷漠的告诉我,从今以后不要再纠缠他,他再也不想看见我……”
说到最后,安夏已经泣不成声了。
从安夏痛苦的眼神和苍白如纸的脸色她就隐约可以猜到昨晚季昊焱对安夏说的那些话有多绝情。如果不伤人,安夏不会到现在想起来都还止不住的流泪——
左浅心疼的抱着安夏轻声安慰,她刚刚从国外回来不久,对于安夏和季昊焱之间的事她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唯一清楚的一点是,郑伶俐告诉她,这几年一直是安夏在追季昊焱,而季昊焱始终没有接受。所以说到底不过是安夏单方面的喜欢罢了。现在季昊焱让安夏不要再纠缠他,左浅以为,一定是季昊焱被安夏缠得厌烦了才会下定决心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因此,季昊焱不是那个薄情寡幸的男人,她作为外人也不好评判什么,只能默默地安慰安夏。
“他说不想见到你,你真的能够放下他,从今以后再也不见他了吗?”良久以后,左浅望着已经稍微稳定了情绪的安夏,叹息了一声,“如果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你应该去当面问个清楚。如果他是真的对你没感觉,那咱以后就再也不见他了。可是如果他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一时冲动说出这样的话,小夏,你什么都不问,只会让你错过他——”
安夏木讷的望着左浅,她觉得左浅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季昊焱都那样说了,她难道要放下脸面亲自去找他?默默地低下头去,安夏心里矛盾极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左浅见安夏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她松了一口气,再次扫了一眼屋子其他几个房间,试探着问道:“小夏,你哥哥呢?”
安夏闷声回答,“去季昊焱家了。”
“……”
左浅愣住了,上次聚会季昊焱不是说过,他跟安慕的关系不怎么样么?怎么今天他生日安慕倒去他家里了?
低头想了几秒钟,左浅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安慕那么疼爱安夏,他该不会是知道了季昊焱对安夏的绝情,他想去砸场子的吧?
“你哥去季昊焱家做什么?小夏,他不是真心去参加生日派对的对么?”
左浅紧张的望着安夏,万一安慕真的去那儿闹出事可怎么办?季昊焱家在A市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这一次他生日,邀请的应该还有一些A市的名流,更重要的是,顾南城也在那儿,她真不敢想象要是安慕跟季昊焱动手了,顾南城会不会替季昊焱出头,跟安慕俩打起来……
“我不知道——”安夏皱着眉头轻轻的摇头,安慕虽然是她哥,但是这么多年没见,她完全摸不透安慕的性子,所以也不知道安慕今天去找季昊焱到底是想做什么。
左浅担心的咬了咬牙,她拿起自己的包包,一边站起身一边对安夏说:“小夏,你好好在家里呆着,我过去看看——”
即使今天安慕不是去闹事的,她也还有苏少白母亲的事要当面问他,所以今晚他去了那儿,她也非跟去不可——
“……”安夏望着左浅
往门口走去的背影,她迟疑了几秒钟,在左浅将门拉开的一瞬间她忽然说:“左浅姐姐,等我,我跟你一块儿去!”
左浅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安夏——
对上安夏期待的目光,她点头温柔一笑。看来这丫头是真的喜欢季昊焱,不然她不会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去见一见那个伤了她心的男人——
*
季昊焱家坐落于城东郊区,别墅前面不远处是一个一百多顷的人工湖泊,别墅后面是一条五米见宽的小道,道路两旁每隔五六米远的距离就种着一棵枫树或者银杏树。如今已经是深秋,枫叶红彤彤的挂在树梢,夹杂着金黄色的银杏叶,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条红色镶金的绸带,将派对在这个小道上举行,对于这些名流人士而言,完全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每一棵树都装扮得像圣诞树一样,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几百米长的小道上摆着几十张长桌,桌上有美食,也有新鲜的水果拼盘和琳琅满目的奶制品。客人们或是端着餐盘品尝美食,或是端着酒杯品尝美酒,也有不少人借着这个机会搭讪很多平时见不到的美女。
不远处的小道旁边有几个烧烤的地方,季昊焱和几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正聚在一起烤着篝火吃着香喷喷的烧烤——
显然,顾南城没有加入他们的行列。
路边的树下是一排排木制的长椅,此时此刻,顾南城慵懒的坐在长椅上,透过红色的枫叶望着傍晚时分的天空,那些绚丽的晚霞填满了他深邃的眸子,美景,绅士,这样的一幕景色着实赏心悦目——
不远处,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一边望着天边的晚霞一边缓缓前行,手上端着一只漂亮的高脚杯,走一段路便轻轻抿一口红葡萄酒,然后停下脚步欣赏一眼这些绅士的客人们。
不知不觉,她抿着一丝浅淡的笑,来到了顾南城前面的小道上。微微侧眸,她不经意的看见了顾南城甚是迷人的容颜,他一身黑色西装,胳膊肘撑在长椅的椅背上,手指时不时的抚着自己的眉毛,而他的远山眉下是一双深邃而迷人的眼,在这样的夜色中,他眸子里的光采足以让天上的星辰也黯然。
美女多看了一眼他,一不留神,高跟鞋踩到了晚礼服的裙摆,她一声娇|吟,重心不稳的身子就毫无征兆的朝顾南城那边栽倒!
正百无聊赖看晚霞的顾南城听到身边的娇|吟,他蓦地收回目光看过去,第一眼便看见了一个穿着粉红色晚礼服的美女朝他这边踉踉跄跄的栽倒——
那一瞬间,他眼里看见的是左浅那天穿着粉红外套的身影。
几乎毫不迟疑,他如离弦的箭一样快速起身,将已经向地面栽倒去的美女拦腰抱住——
美女惊呼一声,顿时感到腰间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紧紧箍住,她慌乱之中伸手抱着顾南城的脖子,任由顾南城带着她的身子一块儿往后倒退了两步,最终稳稳地站定——
顾南城低头看着这个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的美女,她惊慌的抱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怀中,仿佛将他当成了救命的神一样。他瞳孔微缩,刚刚他之所以想到了左浅,是因为他好像看见这个女人脖子上戴着一个跟左浅的翡翠观音一样的吊坠。
“没事了。”
顾南城低沉的嗓音在美女耳边响起,她惊魂未定的吸了一口气,抬头缓缓的望向顾南城——
她抬起头来,顾南城才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美得叫人惊艳的容颜,加上刚刚受到了惊吓,让她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想疼她,爱她——
“刚刚谢谢你……”她意识到自己和顾南城的距离太暧昧,忙松开了顾南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几秒钟之后又缓缓抬起头感激的望着他,“如果不是你,我今天一定会出丑,摔得很难看。”
“小事。”顾南城勾唇淡淡一笑,目光从美女的脸上移到她脖子上,看着她美丽的锁骨上方那漂亮的翡翠观音,纯正的颜色,一模一样的雕刻手法,让顾南城几乎以为,这个翡翠观音就是左浅脖子上那个。
美女顺着顾南城的目光看去,见他正盯着自己胸|部,她害羞的抬手捂着自己的胸,红着脸转身走开了,“我叔叔在等我,我先过去了!”
“……”
望着美女羞红了脸落荒而逃的背影,顾南城眼角一抽,一脸无奈的看向地上摔碎的酒杯。上帝作证,他看的不是她的胸……
*
别墅前面,美女拎着裙摆走到一辆拉风的法拉利旁边,里面的人已经殷勤的将车门推开了——
“伊姐姐,你今天真是太美了!”
夏辰坐在驾驶座上,笑眯眯的看着坐上副驾座的商彩伊。商彩伊抬手抚了抚盘得漂亮的黑发,侧眸对夏辰勾唇轻笑,“我警告你,小子,你要是敢告诉我家男人我来这儿替你试探你姐夫,你就死定了!”
“我哪有那个胆子啊!”夏辰抱着商彩伊的胳膊撒娇,“我要是敢让念哥哥知道我把你骗到A市来了,都不用伊姐姐你出手,估计他首
先就拿把刀追过来剁了我!”
“算你识相。”商彩伊抬手故意嫌弃的推了推夏辰,“夏辰,你说我大老远的跑来帮忙,你不能什么好处都不给我对吧?”
说完,她冲夏辰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上下颤动着——
夏辰松开商彩伊的胳膊,帅气的拨了拨刘海,“你想要什么,说。”
商彩伊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翡翠观音,笑眯眯的对夏辰说:“小辰辰,我发现这翡翠挺好看的,质地这么好的翡翠真是可遇不可求呢,既然你让我戴上了,那就甭要回去了呗!”
夏辰惊诧的侧眸看着商彩伊,然后又看着商彩伊脖子上的翡翠观音,一口拒绝:“不行!除了这个,什么都行!”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要——”
“……”夏辰抬手扶额,一脸幽怨的看着商彩伊,“伊姐姐,念哥哥一定常对你说一句话——”
“什么话?”
商彩伊好奇的望着夏辰,夏辰坏坏的笑,然后学着言情小说男主角的口气,用他独特的声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滚!”商彩伊气得咬牙,“我要告诉夏伯伯,以后不准你再看那那些小说!还有,我跟你念哥哥才不会说这么恶心的话,谁是磨人的小妖精,我看你才是!”
“你别激动嘛,如果你不是磨人的小妖精,那你干嘛非要我的翡翠观音?”夏辰收起自己坏坏的笑,看了一眼观音,然后一本正经的对商彩伊说:“除了这个,其他的你想要什么都行。伊姐姐,这是我爸爸送我的——”
商彩伊有些怀疑的看着夏辰,“真的?”
“嗯!”
夏辰抬手做发誓状,十分认真地说:“我爸说这翡翠观音原本有两块的,当年他离开A市的时候留了一块给我姐姐的妈妈,另一块他随身带着,后来娶了我妈妈、生了我之后,他就将观音给了我。爸爸说,这两块翡翠观音是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听说早些年曾经找当时的大师开过光,能辟邪去灾,爸一直拿它当宝贝——”
听了夏辰一本正经的解释,商彩伊也不再坚持要这个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她虽然喜欢这个,可既然是人家家里的传家宝,她怎么好意思一直为难人家呢?
只不过——
“所以说,你特地让我穿粉红色的晚礼服,又让我戴着它,就是为了——”
“嗯,你猜对了,就是为了吸引姐夫的!”夏辰抬手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笑眯眯的说:“昨天我看见姐姐时,她就是穿着跟你一样颜色的外套,她脖子上也戴着翡翠观音。所以嘛,今天你要是也这么打扮,一定能第一时间吸引我姐夫的注意的!”
商彩伊拿手敲了两下夏辰的脑袋,一脸无奈的笑,“小家伙,你这样是玩儿死你姐夫的节奏啊!你这么算计他,以后你姐姐知道了肯定得扒了你一层皮!”
“她才不会,我跟她会相亲相爱一辈子的!”夏辰自信的冲商彩伊挑了挑眉,他的姐姐一定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跟他生气的,再怎么说,他们有血缘关系呢!
“行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已经认识顾南城了,一会儿瞅准机会接近他。”
“行,伊姐姐,你千万不要被我姐夫迷住了,你可不许移情别恋哦!”
“赶紧滚犊子,废话那么多——”商彩伊宠溺的冷哼一声,白了一眼夏辰,她推开车门朝别墅里面走去。夏辰见商彩伊已经达到目的了,他便满心欢喜的开车回去了。
接下来,他要陪着姐姐好好看戏——
*
一行人里面容靖是属狼的,嗅觉灵敏,尤其对美女,他的嗅觉比狼还灵敏。当他看见顾南城和商彩伊那一幕“互动”之后,他立马来了兴趣,叫上哥们儿姐们儿一起浩浩荡荡的朝顾南城走去。
顾南城刚刚从侍者端过来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酒,尚未回头就听见了身后季昊焱和容靖贱贱的笑声。
他抿唇一笑,转身看着哥们儿各自带着女朋友朝自己走来,他挑眉,等着新一轮的攻击——
“哎,老同学,你今年又是一个人?”一个昔日的幼儿园同学贱贱的冲顾南城笑着,“你好意思么,每年都你一个人单着,你这是拖后腿你知道么!”
他话音刚落,另一个同学就一脸惋惜的接着说:“不过看你长得这么丑,找不着女伴儿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们原谅你——”
“滚。”
顾南城淡淡的打量了一眼这七八个同学,目光一一扫过那些妆容精致的美女们,他勾唇一笑,既然这几个贱|货非要糟|蹋他,那他也不用嘴下留情,“老靳,是我记性不好还是怎么滴,你身边这美女是去年那个么?”
被点名的男人嘴角一抽,连忙侧眸看了一眼身边脸色已经明显垮下来的女伴儿,他赶紧说:“宝贝儿你别生气,我对你是真爱!”说完,他拿足以杀人的眼神扫了一眼顾南城,眼神里只有俩字:贱|人!
“呵——”
顾南城轻笑一声,然后侧眸看向容靖身边的赵丽,他帅气的挑眉,“丽儿,容靖他有没有将他小时候那些糗事儿讲给你听?我看今天大家兴致不错,不然咱讲一段让大家乐一乐怎么样?”
说完,他犀利的目光似笑非笑的落在已经一头黑线的容靖脸上,倾身过去,他在容靖耳边低低的问:“你说,我是跟大家讲一讲你幼儿园尿裤子的事好呢,还是讲一讲你高中时被新来的美女班主任叫上去发言,结果你不小心兴奋了一下,当着所有同学的面你硬了五分钟才软下去?”
说到这儿,顾南城低头瞥了一眼容靖的身下——
“……我|操|你大爷!顾南城!!”容靖黑着脸咬牙切齿的盯着顾南城,一字一顿:“总有一天,老子要杀人灭口!”
顾南城绅士的举杯跟容靖碰了一下,抿了一口酒,低声学着容靖的口气轻笑道:“在你还没灭了爷的口之前,给老子安分点,不然总有一天老子也要将你的老底全部揭给大家看看——”
“贱|人!”容靖气得脸都绿了,一口将酒全部喝下去,然后扯开嗓子对大家笑道:“算了算了,咱们别拿顾爷开玩笑了,人家是爷嘛,跟咱不是一个级别的!再说了,人顾爷家里又不是没老婆,他只是觉得那老婆太掉价,拿不出手而已,这才每年都自己一个人来——”
容靖话音落下,大家一阵哄笑声,顾南城挑眉,容靖这话虽然不好听,不过也没错,他不带木卿歌来这儿,原本就是觉得拿不出手。不过现在换了老婆,下一次聚会他就不同了,他不仅带老婆,他还要带一双儿女来瞎一瞎大家的狗眼——
正在大家快乐的闹成一团的时候,身后,商彩伊和一个中年男人飘然而至。
她礼貌的对大家点点头示意,然后侧眸看向身边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殷勤的走到顾南城面前,笑着说:“顾总,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您,真是有缘啊!”
顾南城闻声将目光落在面前的人身上,一看之下他立马认出来了,这人是他公司的一个合作商。他微笑着伸出手,从容不迫的说:“钟董事长,幸会——”
“您客气了,我是什么董事长啊,我们公司董事长总经理部门经理都是我一个人的,小公司,根本不能跟顾总您比!”钟老伯摆摆手不好意思的对顾南城笑,然后拉过商彩伊给顾南城介绍,“对了顾总,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侄女儿,过段时间会进我公司上班,有关和贵公司合作的项目都由她负责,请顾总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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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个钟董事长也是夏家的朋友,是夏辰拜托老人家跟商彩伊一起演戏接近男主的~~~
下一章,女主会看见男主和美女“暧|昧”,她会不会吃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