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列眉花眼笑,贼笑着点头,跑到窗口公开给介子微拍那张极有特点的毛巾脸特异造型照。
这位大少爷不是要装看不见吗?
他不是要装盲人,奄奄一息的可怜样吗?
既然是这样,又有云朵朵的怂恿,他怎么可以放过这个拍摄介子微窘态的大好机会!
“朵儿……”
介子微的声音中有说不出的无奈,压抑的薄怒,这个迷糊妞,知道不知道如果他这样的照片流传出去,会有什么用的后果吗?
“芥末,你精神好点了?”
“吉列!”
介子微揉着太阳穴,拿他的迷羊羊老婆半点办法都没有,他只能威胁吉列。
“放心吧子微,我保证你这些难得的造型,只会在我和朵朵之间流传,我绝不会把这些东西给其他任何人看。我以我金牌律师的名誉做保证,你就放心吧。”
介子微斜眼从毛巾后面盯住吉列,隔着厚厚两层毛巾,吉列仍然感到介子微可怕的目光,在他身上割出无数道伤痕。
云朵朵在收拾熬汤的东西,忽然感觉到后背发冷,回眸看了一眼,今天阳光灿烂,气温很高啊!
奇怪,两个男人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熟悉了?
吉列笑眯眯地在窗口趁机给介子微拍了几张,拿到云朵朵的面前给云朵朵看:“朵朵,看我拍摄的技术怎么样?”
云朵朵撇撇嘴:“刮胡刀,一个破手机拍出来的东西,和你的拍照技术有关?随便找个傻子,也能拍摄出来这样的东西吧?”
“噗……噗……”
两个人的笑声同时喷了出来,一个是属于介子微的,听到云朵朵这样称呼吉列,说那样的话,他唇角得意地翘起TXT下载。果然不愧是他的妞,说话就是犀利,能让那位大律师吃瘪的人,可没有几个。
另外一个笑声,属于云朵朵,看到手机里面介子微的形象,忍不住笑弯了腰。
她什么时候见过介子微这副模样,从来那只流氓狼不是一副冷峻冰山般的样子,就是在她面前霸道嚣张的要命,死皮赖脸的要死!
“好技术!”
云朵朵翘起大拇指对吉列说了一句,虽然用手机拍摄的确不需要什么技术,但是寻找角度和抓住时机,还是需要一定技术含量的。
“谢谢,我会传给你的。”
“吉列,要是让我发现日后有半张这种照片传出去,你给我小心点儿。”
介子微咬牙切齿地威胁吉列,恨不得一把将吉列扯过去,夺过那位刮胡刀手中的手机,摔成碎片再扔到炉子里面彻底销毁罪证。
可惜,他现在是一个半死不活的重病人,伤势严重,不能下床走路!
至少,他要在云朵朵的面前,保持这副样子。
泡妞真是不容易!
吉列抓住他的这种心理和现在特殊的时机,才敢在他的面前拍摄这样的照片,用云朵朵做挡箭牌。
“你放心,就算有朝一日这种照片流失出去被别人看到,我也可以用我的信誉和名誉保证,绝对不是从我手里传出去的!”
吉列用意味深长的目光向云朵朵的后背瞄了一眼,一抹看好戏的笑容在他唇角翘起,照亮了房间。
云朵朵再一次回头,两个男人这是在做什么?
她刚刚出去没有多久,难道这两个男人之间就有了什么私情不成?
两个男人的唇角,一个带着威胁寒冷的笑意,一个有着魅惑柔和的弧度,都是出色的男人,祸国殃民的类型。她忽然明白这位刮胡刀律师为什么能赢得别人的信赖,他的容貌也是一个极其有利的硬件啊。
成熟、稳重、优雅、秀逸、自信……
似乎这个男人也满出色的。
见云朵朵看着他,吉列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向云朵朵笑,托了云朵朵的福气和威力,他才能顺利拍摄到介子微这组给力毛巾脸的照片,越看越爱,心情出奇的好。
“吉列,今天的事情你调查的怎么样?别告诉我你跑了半天,等我做完手术才过来,什么也没有调查到。”
介子微的语气中,有压抑的郁闷,靠在床头问了一句。
“芥末,你恢复的好快,说话也有力气了。”
她蹲在地上继续弄熬汤的材料,准备在这个特护病房,给介子微熬上一锅十全大补汤。
吉列嘴里雪白的牙齿闪动森森白光,对着介子微笑的春光灿烂,看的介子微很想一拳打扁面前这张脸。
“的确是有人事先举报,问题是这个知道内情的人,会是谁?朵朵,我给你窃听器的事情,你告诉过谁吗?或者是放窃听器的时候,被谁看到过?”
“没有啊,我进入超级猪哥的办公室时,只有我和超级猪哥两个人。难道是我放窃听器的时候,被保安部的监控仪器看到?我分明用身体挡住,偷偷把窃听器放在猪哥办公桌下面,就算有监控,那也要安放在办公桌底下才能看到啊!”
云朵朵扶额,太诡异了,怎么会被发现的?
不是吉列先赶到闹了场子,后来又被介子微破坏,亲手带走她,恐怕这一次商业犯罪调查科的牢饭,她是吃定了的。
“你想想,你把另外两个窃听器放在其他地方的时候,有没有可能泄露被别人看到,或者是告诉过别人?”
“没有啊,这种事我怎么会告诉别人?而且也不可能被监视器看到的,我很注意。”
吉列摩挲着下巴,窃听器是先从林听雨的办公室搜查出来的,这说明这件事首先和林听雨有关系。
莫非只是偶然事件?
“子微,特警有什么发现?”
“保安部是接到举报才过去搜查的,而且他们本来没有反窃听的装置,林听雨的办公室内,也没有安装监控。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暗中搞鬼,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查出来,那个发现朵儿放窃听器的人是谁。”
“似乎现在没有一点线索,唯有那个……”
吉列的话一顿,他想起林听雨和那个神秘人的对话,背后的幕后黑手恐怕不是一点线索和推测都没有,至少介子微的心中,多少该有点数!
但是他明白,这种话不能当着云朵朵的面前说,只好半路停顿下来。
“和林听雨说话的那个人会是谁?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什么**oss,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也不值得谁背后这样一次次陷害我吧?”
云朵朵很茫然,她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什么时候惹过那么大的黑手要对付她?
吉列淡笑看了介子微一眼,如果介子微今天还有着家族的身份,有家族做后盾,会给云朵朵更好的保护。脱离家族的他,看着云朵朵一次次被伤害陷害,他能坚持多久?
谁也看不到毛巾后面介子微的眼神,毛巾盖住了他大半张脸,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淡淡的杀气却被吉列敏感地捕捉到,有人惹怒了这只狼!
他看了一眼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熬汤的云朵朵,热气从电饭煲里面升腾出来,然后有淡淡的香气在病房里面弥漫。
介子微唇角翘起,终于吃到她亲手为他一个人专门熬制的汤了,没有加入特别作料,这种感觉真好!
吉列坐在介子微的床边,嘴里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用手指飞快地在介子微的手臂上写着他要说的话。
介子微时而伸出手指在吉列的手心写上几个字,两个人用这种方式交流,吉列一直用眼角盯着云朵朵,一旦发现她扭头就停下。
云朵朵茫然地坐在病房的一角,呆呆地盯着冒着热气的电饭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病房的气氛有些诡异,两个男人无声地用手指交谈,云朵朵在发呆,两个特警在站岗。
“喜羊羊……”
忽然,云朵朵的手机铃声打破了病房的寂静和气氛,云朵朵低头看向手机,她又走神了。
诡异,竟然会是方心怡打过来的电话,从云天青住院以后,云朵朵记得母亲似乎从来没有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就连换医院,事前事后也没有打电话通知过她。
“妈妈,有事吗?”
云朵朵小心地问了一句,本来想叫太后的,希望能缓和最近和母亲之间紧张的气氛,但是想到这段时间母亲对待她的态度,云朵朵还是小心地换了称呼。
“朵朵,你下班了吧,明天后天是周末,你过来多陪陪你爸爸。好歹我们家就你一个女儿,周末也不说过来多陪陪你爸爸,你到底在忙些什么?”
方心怡的语气透出很大的不满,这天色都黑了,云朵朵一直没有过来,反而是丰子恺一直陪伴在这里,总不能让丰子恺陪着他们两个老家伙吧?
她怎么会不明白,丰子恺怎对云天青这样上心,是因为云朵朵。
对云朵朵的不满,隐藏在心底,在丰子恺的面前,她仍然要保持和云朵朵原来良好的母女关系,期望云朵朵能和丰子恺这位金龟婿早日有结果,他们老两口也好有个依靠。
“我就过去,这边有点事儿耽误了,我很快就到。”
云朵朵回头:“芥末,不许把毛巾摘下来,一会儿我回来喂你喝汤,要是你敢摘下毛巾,别想我以后给你熬汤过来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