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冰凉的水自上而下淋了下来,让凌菲从睡梦中再度惊醒。爱睍莼璩
窗外灰灰麻麻的一片,天色未明。
眼前的恶妇扔掉水桶,双手叉在腰间,“赶快起来,去厨房烧饭!”
“我昨天很晚才睡着,能不能.....”她沙哑着声音开口,希望能唤起面前这个妇人的最后一点良知。
自从掉入江中,再被这家人救起至今,她已经被关在这座小小院落中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了枸。
一想到叶于琛会因为自己的失踪急成什么样子,她的心就无边无际地痛起来。
可恶妇显然不会怜香惜玉,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起来去烧饭,不然我们一家三口吃什么?!”
火辣辣地痛觉来,让凌菲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你......缵”
却在下一秒噤了声,因为她发现了自己指间的异样。
“我的戒指呢?!”凌菲惊慌地出声,然后在自己睡的稻草堆上发了疯一样四处寻找着。
恶妇阴阴一笑,语气里尽是得意,“昨天晚上我从你手上偷下来的。我男人今天拿去陆上,说是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你!”凌菲终于怒了,回身一记猛拳打在恶妇的眼睛之上,“我的戒指,你还给我,若是将来某天,我能从这里出去,你对我做的事,我便不追究,如果你不还给我,我要你去海里喂鱼!”
被打得眼冒金星的恶妇怒气冲天地朝凌菲冲了过去,肥硕的身躯立刻将她压在了稻草堆上,然后又是一巴掌打在凌菲脸上,“离开?你想得挺美的,你是老天爷给我儿子送来的媳妇儿,知道不?你要是敢跑,我就让你去喂鱼,喂大鲨鱼!”
然后她像拎小鸡一样将凌菲拎起,死命地拖进厨房,“给老娘把饭烧了!”
凌菲眼前一阵发黑,晕头转向,忙不迭地用手扶住灶台,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
恶妇一脸嫌恶地拍了拍自己的手,“烧饭!”
然后从后面狠狠一脚踹在凌菲的膝盖窝处,让她颓然坐下。
只有又看着她略显乖顺地坐在土灶旁,开始往灶台里添柴火,才满意地离开。
凌菲看着灶膛里烧得噼里啪啦地柴火,咬住下唇,死死地不让自己哭出来,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再一次的逃跑。
可这座孤岛四面环海,岛上总共十来户人家,都是这家恶妇的亲戚,根本没有人会帮助她。
而且就她观察的结果显示,这座岛就连基本的通讯电力设备都没有,还处于通讯靠吼,取暖靠抖,照明靠油的状态,想要凭一己之力逃出去,简直是难上加难。
唯一的希望,就是海滩上的几叶独木舟。
正在出神之际,她的肩膀被人从背后猛拍了一记,吓得她立刻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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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眼前瞬间出现一张中年男子的脸。
明明满脸横肉,留着胡须,说话却偏偏是稚儿的语气,“媳妇,你在想什么?”
哈喇子的气味熏得凌菲几欲作呕,她连忙别过脸去,不再看这户人家的傻儿子。
“媳妇,你在烧饭吗?”对方嘿嘿一笑,将肥硕的身体凑得更近,“我帮你吧。你想放多少柴火?”
我帮你吧......
这四个字让凌菲灵机一动,她连忙卷起地上的一捆枯草,递到傻子手中,“你要学?”
傻子点了点头,因为凌菲的突然示好,嘴角的哈喇子流得更凶,手上却不忘紧握住那捆枯草。
凌菲笑了笑,将地上的火柴盒拿起来,麻利地划燃一根火柴,点燃傻子手里的枯草。
火势极快,很快便要灼到傻子的手。
只见他猛然跳起,“好疼......”
火种便立刻掉入柴火堆之中,让那里生出一小片火势,在灶台的角落里迅速的
蔓延。
“哎呀,着火了!”凌菲大叫了一声,“你把它踩灭,我去把你妈妈叫来,一起灭火。”
傻子不疑有他地点了点头,开始笨拙地踩着地上的火苗。
凌菲立刻朝堂屋奔去,“厨房着火了!”
“什么?!”恶妇立刻起身,匆匆朝厨房方向跑去,再也顾不得其他。
深吸了一口气,凌菲告诉自己,这个机会一旦错过,那就更难逃出去了。
戒指什么的,都是身外物,再也顾不得了。
她转身,拼尽全力朝门口跑去。
快到了快到了......
最后一步,她成功地跨出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却在门口,一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来人发现是她,立刻惊呼起来,“傻子妈,你家媳妇要跑了!”
然后死死抓住凌菲的手,不让她走。
凌菲拼命挣扎,目光中已露出哀求,“求求你,放开我,求求你。”
“放过你?”对方嘿嘿一笑,“傻子家还指望你传宗接代呢,我要是放过你,他们家找我要媳妇,我去哪儿找去?总不能把老娘自己赔给他们吧?”
手腕被拽得生疼,凌菲依旧不放弃任何一点希望,“我记得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你见到你女儿这样,你也会心疼的是不是?求求你放了我吧?如果我能出去,我保证,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呸!”对方狠狠啐了凌菲一口,“你看你这个落魄样子,还钱?你现在要是能从身上摸出一个字子儿,我立马就放你走!”
恶妇闻声而出,见到凌菲的模样,心下已经明白,厨房的小火不过是她的调虎离山之计罢了。
她狠狠地冲了上来,一巴掌作势又要下来。
凌菲感觉到那股掌风,心里一片冰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却没有感到预期之中的疼。
傻子不知何时已经跑了出来,死死拉住恶妇的手,“不要打我媳妇,不要打我媳妇。”
“呵呵,傻子妈,你家傻子还怪心疼媳妇哩。”
恶妇狠狠呸了一口,伸出手在凌菲手臂上狠狠拧了一把,“小妖精长得狐媚样子罢了。儿子,把她给我关回柴房去。”
傻子呵呵一笑,“妈,那我今天可不可以.....”“不可以!”恶妇突然严肃起来,“你爸已经去陆上给你置办东西了,明天回来。明天可是妈妈给你选的好日子,等拜了海神,你就可以洞房了!”
傻子笑得更加厉害,一把抓过凌菲的肩膀,将她往柴房拖去,“呵呵,媳妇,明天我们就要洞房了,你开不开心啊?”
......
凌菲瑟缩在墙角,抖得如同窗外的落叶。
心里的绝望一点点的蔓延开来,快要将她最后的心智蚕食殆尽了。
于琛,于琛,你为什么还不来?
想起叶于琛的脸,她再也忍不住,抱住双膝,将头埋在中间,像一头绝望的小兽一样,呜呜地哭了起来......
门嘎吱一下打开。
她惊喜地抬头,顾不得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痕。
希望是他,希望是叶于琛如从前许多次那样,如天神一般降临在自己面前,带她远离所有的惶恐和磨难。
可眼前出现的,却是傻子那张猥琐的脸。
他穿着破旧的薄衫子,身上还冒着一股许久没有洗澡的酸腐气息,几乎是涎着口水,直勾勾地盯着缩在墙角的凌菲。
“媳妇.....,我妈......去,去打麻将了,这下,没人拦着我们了......”
“你想干什么?!”
凌菲再度往后缩着,可身后的墙壁传来的冰凉触感告诉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嘿嘿,”傻子因为傻笑,
脸颊上的两团被长年海风吹得红红的,皲裂的肉微微颤抖着,“我等不到明天了,不如我们今天就洞房吧......”
咬着牙关看着她,凌菲恶狠狠的开口,“你滚!你出去!”
“不要!”
傻子进来,顺手合上了柴房的门,一步一步走向她,“媳妇,我太喜欢你了,我们洞房吧,洞房了我就不用每天看着你了,你也不会跑了。我妈说,要是你给我生个娃,你就是我们家最金贵的了。她再也不会打你了。”
谁说他傻?
讲起条件来,明明是个再精明不过的人了。
凌菲伸手挡在自己面前,“你休想!”
“我很想啊,媳妇......”
傻子贪婪地看着她的领口,看着她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俯身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媳妇,你好香。”
心中警铃大作,凌菲开始用目光搜寻这个拆房的所有角落,希望能找点什么可以让她作为武器。
“你先出去,你妈不是说要祭海神吗?没有祭神之前,你都不能碰我的,你忘记了?”
“不要相信她。”傻子直起身子,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脱去自己的上衣,“只要我们给她生个孙子,她不会怪我们提前洞房的。”
凌菲忍住心里的恶心,“可是海神会生气的,会惩罚你们的。”
傻子顿住。
站在原地,像在思考什么。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以为傻子终于肯停止了。
谁知半晌之后,傻子忽然抬头,看着她,眼中皆是精光,“媳妇,你见过海神吗?”
凌菲一愣,听得傻子继续道,“我没有见过海神。所以他不会知道,更加不会来惩罚我们。如果他来了,那他就暴露了。”
“......”
满眼戒备地看着傻子,凌菲的手不断朝自己身后的木制墙壁摸去,希望能摸到一点什么,哪怕是一块尖锐的碎木片,她也能掰下来。
傻子嘻嘻一笑,离她越来越近,最后伸手,摸上了凌菲的领口。
而她抓准时机,朝那只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然后趁着傻子尖叫的功夫,抬起脚,想踢到他的裆部。
却被傻子一把抓住。
“媳妇,不能踢那里......,不然我怎么和你洞房......”
他笑得更加猥琐,连手上的伤也不觉得疼了,朝浑身颤抖的凌菲跨了过去,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将她按在了地上。
“媳妇.....,别慌......”
臭烘烘的嘴已经贴上了她的脖颈,手将她固定在地上,不让她动弹一分一毫,庞大的身躯也压制住她。
“啊——”
凌菲开始尖叫,挣扎,“你放开我!”
“叫吧,大声一点,我喜欢......”,傻子贪婪地出声,舌尖舔上了她脖颈。
“滚开!”
“我就喜欢你这样,媳妇......”
......
她的手,还不断地在身后的墙上摸索着。
哪怕是一片烂木头,也好啊,也好啊......
她绝望地在心里发出乞求,顾不得木头上的毛刺将自己的手划得稀烂,忍住剧痛,一直摸索着。
手掌终于摸到一个突起。
触觉告诉凌菲,那是一颗钉子。
她咬了咬牙,用尽全力,将它拔了出来。
然后抬起另外一个手,摸上傻子的脖颈。
对方以为她终于肯回应了,惊喜地将自己的头从她的肩头抬起,“媳妇,你你......”
凌菲朝他一笑,“你先起来,让我准备准备,我们继续。”
>“好好......”
傻子忙不迭地起身,坐在一旁的地上,看着凌菲也起来。
“既然你非要这么着急,那不如我教你,怎么才能更快乐。”
忍住心中几欲作呕的翻腾,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点,再平和一点。
“好好......”
傻子直勾勾地看着她。
“那你听我的,先闭上眼睛。”
“这......”傻子为难地看着她。
“先闭上眼睛,我保证不跑,我也跑不出去,不是吗?”
“是是......”傻子一脸幸福地闭上眼睛,感觉到凌菲越来越近的气息,他嘴角裂开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凌菲的手有些颤抖。
却还在寻找。
摸到了......
傻子颈部那条颤抖着的,如心脏一般跳动着的动脉。
叶于琛曾经无比怜爱地轻吻着她的颈动脉,说像是在亲吻她微微跳动的心脏一样。
而她也曾十分调皮地咬过叶于琛的这里。
记得他当时笑着问自己是不是要谋杀亲夫。
她问为什么,他只说要是这里破裂,出血会成喷射状。因为这条动脉离心脏近,血管粗,血压相对大,一般一两分钟就会造成失血性休克,从而导致死亡。她吓得再也不敢咬了,还十分体贴地帮他呼呼。这条动脉离心脏近,血管粗,血压相对大,一般一两分钟就会造成失血性休克,从而导致死亡。
现在.......
她只需要把手中的钉子,插~进傻子的这个地方,她就能不被他玷污了。
可是......,那样的话,自己也逃不出这个地方,等待她的,也将是灭顶之灾。
甚至会死得更惨。
被丢进海里喂鱼,或许还算好的。
但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顾不得了。
她宁愿做一个干净的鬼,也不要做一个肮脏的人。
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瞄准了那个位置,手就要落下去.......
一定要一招毙命。
可是,可是,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
门猛然被撞开。
恶妇站在门口,看着贴得紧紧的二人,开始破口大骂,“你们他妈的在干什么?!”
凌菲被这个声音惊了惊,陡然回神,下意识地将手心捏紧,不让那枚钉子露出来。
她和傻子现在的姿势,怎么看,都像是她在勾~引他。
恶妇啐了一口,狠狠地冲进来,一巴掌打到凌菲脸上,将她打得跌落在地,“你趁我不在,勾~引我家儿子,然后让海神发怒,想惩罚我们家,是不是?小蹄子,你好狠的心!”
嘴角又有咸腥的液体缓缓流了下来,可是凌菲已经不觉得疼了。
还好。
被恶妇发现了也好。
这样,她还能坚守最后一个晚上。
最后一个晚上。
恶妇拎起自己儿子的耳朵,骂骂咧咧地带着他走了出去。
“要不是老娘输了钱回来拿,还发现不了你被那个小蹄子给勾搭了,你要不要命了?海神要是恼起来,我们全家都得遭殃,别他妈的说是孙子,就连你老子和我,还有你,都得死。你给妈发誓,你今晚不能再去碰她了。”
“妈......,你轻点.......”傻子哀哀求着。
“你发誓!”恶妇下了狠心,将儿子的耳朵拧得更紧。
“好好......哎哟......,我发誓,我今天只是看着她,绝对不碰她。”
 
;“这还差不多。老娘去赢点钱,留着养孙子用,你在家乖乖呆着,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凌菲听着渐行渐远的声音,将手中的钉子捏得更紧。
于琛,你还不来,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绝望开始袭击她,无情地占据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消磨掉她最后一点意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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