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南宫寒转过头,发现湘以沫已经醒了,迷蒙的睡眼呆望着四周。
南宫寒早就想要向她坦白一切,可是一直找不到好的时机,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他毫无防备之下,揭穿了一切,放他一时间之间,不知道如何收场。
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缓步走入房间,坐在床边上,握住她一只手,“以沫,我……”纵有千言万语,可是不知从何说起。
“放开我!”湘以沫蓦地抽出了手,“你是谁啊,不要碰我!”水亮的深眸中一片空洞茫然。
“好了,以沫,不要闹了!”
“谁跟你闹,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湘以沫怒瞪了他一眼,瑟瑟缩缩地往后退。
南宫寒撇了撇嘴,手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好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想要出气,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是不要不理我!”
湘以沫心一软,心湖泛起朵朵涟漪,鼻子酸涩起来,湛清的水眸盈满了泪水,“你不是已经彻彻底底忘记我了吗?你还是已经掉进峡谷去世了么?你还来管我干什么!”哽咽的声音带着粗重的鼻音还有忿忿然的埋怨。
“亲眼看着仓库爆炸的那一刻,我就想起了一切。我以为你已经死了,自己的心也跟着死了,所以选择诈死来逃避。”
湘以沫埋在他的怀里情难自制,嘤嘤啜泣,“你知不知道,每天面对一个把你当成陌生人的丈夫,多么煎熬,多么痛苦。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所以被学长救起后,我就选择了离开你!”
明明自己所爱的人近在迟尺,可以天天见面,但是对她,不是冷颜相向,就是恶言恶语,淡漠疏离的心将他们之间划上了一道鸿沟。距离的落差,每天都在折磨着她,回想起那段时间,心口仍然会隐隐作痛。
“我知道!我明白!那段时间我有多混蛋!”南宫寒抱着她微微发抖的身体,沉黑的深眸融进一层柔光,让眼底的坚冰一滴一滴慢慢化开……
在湘以沫离开他之后,失忆时的那段回忆如一把利刃一遍一遍刺戳着他的心。他都难以相信自己会对她说出如此残忍决绝的话,恨得想要将自己千刀万锅。午夜梦回,她那双强忍着泪水,隐忍着委屈的水眸,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让他一直深陷自责内疚之中,无法宽恕自己。
湘以沫趴在他的肩头,肆意的泪水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一滴一滴坠落他的肩头,渐渐衣服润湿。一个人照顾两个宝宝,她必须坚强,将所有的坚信和辛酸全部吞进肚子里,从不让别人知晓。再疲倦劳累的时候,面对点点和球球也绽放着温暖的笑容,不想让敏感的宝贝们察觉到。
“你是坏蛋!不折不扣的大坏蛋……”不停地抱怨着,双手拳打着他的后背,但是南宫寒无动于衷,只是紧紧地抱住她。渐渐地,她力气变小了,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埋怨声化为了哽咽,压抑多年的委屈全部发泄了出来。
“从没有一刻,如此感激上苍,让你又重新回到我身边,这一次,我一定紧紧抓住你,再也不会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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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现在怎么办?”何管家一接到消息,连夜乘坐私人飞机赶过来了。
滕越也跟着过来凑热闹,他东张西望,显然心思不在这里,“小沫沫呢?都日上三竿了,怎么还不出来!”
“她在睡觉!”南宫寒闷闷地瞥了他一眼。
滕越挑了挑眉,一脸暧昧,“久别重逢,你侬我侬,干柴烈火!我懂!压抑了五年,是不是把小沫沫给累坏了?”
“你管得太多了!”
昨晚,湘以沫依偎在南宫寒的怀里,聊了一个晚上。分开了五年,在对方的人生之中出现了那么长的空白期,当然想知道这些年,彼此的生活。
南宫寒脸色凝重,翻阅着一堆报刊杂志,上面的头版头条无一例外,全部刊登着他的照片。神秘的ym集团总裁,一直戴着面具,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这次面具被摘下,露出真颜,自然而然成了焦点,加上他的外貌简直跟赫赫有名的bonanna家族前任首席一模一样,这让人浮想联翩起来。
“少爷,不如借此机会,宣布自己的真实身份,重回bonanna,顾老做这个傀儡首席,不能出去探险,整天唉声叹气,怨声载道!”
“我跟沫沫好不容易才相认,让我们先培养培养感情,让他再忍耐几年!”
“少爷,你还想继续隐瞒身份,那么如何来平息谣传呢?很多人已经开始怀疑你当年之‘死’,如果深入调查下去,很快就会被人识破!”
南宫寒眉梢一抬,淡然一笑,“那就让他们查吧!”
“少爷,你这是想要默认了?”
“既然早晚会别人揭穿,那么,现在就省得费劲脑汁想方设法撒谎隐瞒。”
“爹地!”稚嫩的声音飘了过来,点点穿着蓬蓬的公主裙,飞扑进南宫寒的怀里。
球球一脸闷闷不乐,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
滕越脸色愕然,“这……这不是飞机上的那个鬼丫头,她,她就是你的女儿?”他吓得不轻,说起话来断断续续。隐隐然,心中萦绕着一种不好的预感。
“尿裤子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点点低下头看了他一眼,“你今天还没有尿裤子哦!”
滕越脸色反黑,“不准叫我尿裤子叔叔!”
“那叫你什么,尿失禁叔叔?乱撒尿叔叔?”
滕越快被被逼疯了,“南宫寒,真不愧是你的女儿,跟你一样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