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湘以沫呛了一口,剧咳不止。
点点肥嘟嘟的小手抓着南瓜饼,粉嫩的小脸蛋一鼓,凶巴巴地训斥道,“老师没有教过你们吗?吃饭的时候不准讲话!”
“大人就是这样,只会教训我们,可是自己却做不到!”球球悠悠然开口。
两个大人居然遭到小孩子的教育,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地撇了撇嘴,埋头吃东西。
点点拽了拽湘以沫的衣袖,“妈咪,我要吃炸鸡腿!”
“不行,有激素。”
“什么是激素?跟鸡有什么关系?”点点睁大了求知的眼睛。
湘以沫想了一下,耐心地解释道,“鸡吃的饲料中有激素,然后鸡就会长得很快,小朋友吃多了激素,会早发育。”
“妈咪,早发育是什么东西啊?”
“呃……这个……”湘以沫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解释。
“早发育就是会长胡子,你想长胡子吗?”南宫寒轻抿一口红酒,得意洋洋地瞥了湘以沫一眼,颇似炫耀。
点点油腻腻的小手托住下巴,使劲摇头,“我不要长胡子!以后再也不吃炸鸡腿了!”
吃完饭,两个小家伙的脸上沾满了有种酱汁,好像可爱的小老虎。湘以沫用湿巾耐心地给他们擦干净。
南宫寒凝望着他们,沉黑的眼底涌动着细碎的涟漪,薄凉的嘴角在不经意间扬起,心头荡漾着丝丝的暖意。现在,他的人生已经美满了,再无所求。
走出火锅店,习习凉风拂面。
湘以沫抱着点点柔软的小身体,平时觉得那么轻,此刻为何觉得那么沉重。似乎四肢酸软无力,呼吸越来越沉重,额头沁出一层汗珠,清亮的微风一吹,丝丝冷意刺入骨头,蔓延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你怎么了?”南宫寒察觉到她的异样。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累而已!”
“那你不要去上班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换做平时,要强的湘以沫肯定会坚持回去工作,可是现在头痛欲裂,即便握起画笔也无法画出设计图,“我会加班来弥补的!”
“用不着!”南宫寒讨厌她跟自己斤斤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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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寒将湘以沫送回了酒店,但没有马上离开,走到前台。
“把她隔壁房间的房卡给我!”
经理一看到南宫寒就战战兢兢起来,“总裁,你要住房吗?要不要给你安排总统套房?”
“我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我要她隔壁的房间!”
“可……可是,那两个房间有客人入住了。”
“不会给他们的客房升级,让他们搬出来吗?”
经理连连点头,“我马上去办!”
南宫寒搬进了她隔壁的房间,虽然有一墙之隔,但跟之前遥远天涯的距离相比,此刻,已经是近在咫尺了。
“沫沫,你休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翌日清晨。
天色朦亮,南宫寒关掉视频,阖上电脑,揉了揉眉心,一脸倦意。
他冲了一个澡,一扫疲倦之态,立刻显得精神抖擞。他拿起手机,熟练地按下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
“快点起床,陪我去游泳!”
“我生病了,咳咳!”含含糊糊的声音夹杂着剧烈咳嗽声。
南宫寒不耐烦地皱拧了一下眉头,“昨天才用的招数,我还会上当吗?要骗人,也拿点诚意出来,想点新的花样!”
“咳咳!”湘以沫气息沉重,鼻音很重,“相不相信,随你!”说完,直接挂断了他的电话。
给她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居然敢挂他电话!
南宫寒厉眸一紧,怒气冲冲地走出房间,“砰!砰!砰……”发泄怒火一般,用力捶打着房门。
“吵死了!”湘以沫埋怨一声,爬下床,一站起来,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拖动着虚软无力的脚步,彳亍慢走,仿佛遭受了秋霜袭击的树叶,失去了精气神,蔫败凋零。
“咔嚓!”一声,门应声打开。
南宫寒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看到她头发凌乱,脸色惨白,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轻笑一声,“不错不错,跟昨天相比,演技简直突飞猛进了!”
湘以沫消瘦单薄的身体微微轻晃了一下,“我今天没有力气跟你耍嘴皮子,改天奉陪到底!”她吐出的气息滚烫如火,喉咙含针一般,每说一个字,都传来尖锐的刺痛感。
“你感冒了?”南宫寒语气一紧,看她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直接一把握住湘以沫的手腕,用力一拽,将她拉入怀中,大掌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滚烫如烧。
“不要你管!”湘以沫执拗地挥开他的手。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南宫寒黑眸一沉,难道是因为昨天给她冲了凉水,所以导致她感冒发烧了?
“小病而已,用不着去医院,我已经吃了药,睡一觉很快就会好了!”她眼神涣散无力,吞了药,更加犯困了,连连打哈欠。
南宫寒将她抱了起来,放回床上,马上盖上被子,撩动着她鬓角濡湿的发丝,“你睡吧!我等一会儿再来看你!”
“用不了!你不要来烦我,我就太感激了!”她的眼皮好像粘了胶水,渐渐阖上,怎么也睁不开了,呼吸渐渐平稳,沉入梦乡。
南宫寒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点点和球球,随即把经理叫了上来。
趁着他们三个熟睡,南宫寒偷偷地把他们运回了家。点点和球球睡在客房,南宫寒把湘以沫抱进了他的卧室。
偌大的房间,气流静谧悠缓,窗帘紧闭,不透一丝光亮,如夜晚般漆黑幽暗。这个冰冷如地窖的房间,因为有了湘以沫,温暖起来,空气中飘散着她清新淡雅的气息……